往前,不論賈馨和方祿說的什么話,從來都沒有見過云裳容是這一副態度的。
面對云裳容突然變得冷漠的姿態,賈馨同方祿多少是有點不習慣的,更何況他們原本就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姿態,如今放低了自己的身段卻得到這樣子的回應,到底是心中不平衡。
云裳容瞥了一眼準備發作的賈馨一眼,而后慢慢悠悠的勾了勾嘴角:“方裳容早在四年前就死了,如今我姓云。”云裳容的目光甚至都沒有看向賈馨,而是選擇淡然自若的看著前方。
“你別忘了是誰生的你!”方祿猛地摔下了杯子,瞪大了雙眼看著云裳容,是氣的眉眼都要冒火了的。
云裳容終于還是扭過了頭看向了兩個人,而后溫柔的一笑,輕聲的反問道:“誰生的我?你怎么不問問是誰養的我?你怎么不捫心自問你當初所作所為是個當父親該做的嘛?”
方祿被云裳容的反問逼的啞口無言,卻到底是氣頭上,難以平息的。
“今天請你們吃這頓飯就是為了和你們講清楚,別去找楚岑東也別去找云起,更加不要以我的名義做任何事情。”云裳容終于切入了重點,“我云裳容和你們方家沒有任何的關系。”
云裳容決斷的口氣,讓方祿和賈馨一下子沒有了動靜。
沒有了云裳容,他們要去哪里再找能夠支撐方氏集團繼續走下去的資金?
“你別忘了,你有百分之十的方氏集團的股份,方氏集團完了你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方祿冷著聲音說道,卻遇上了云裳容無所謂的神色,“你要我們從此以后一刀兩斷,也好辦,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還給我們。”
云裳容默默冷笑,對于方祿提出來的條件似乎是意料之中了的。
但是,要空手套白狼似得拿著她手上的股份,未免也太癡心妄想了一點。
“你們想要股份也好辦的。”云裳容卻是慢慢悠悠的緩和了與其,低聲說道,“拿錢來買,不會算那么多高的,拿兩百萬從我這里買回去。”
云裳容的條件很簡單,不過就是錢的問題。
可是如今,對于方祿來說,最最有問題的就是錢,他沒有錢,而且他很需要錢。
“我隨時準備好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等著你來買。”云裳容含笑著站起身,一旁跟著一起的李楠霓連忙是拿起了云裳容的外衣和包跟著一起,“今天這頓飯算我請,回頭記在我的賬上。”
云裳容帶著李楠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店包廂,留下了方祿和賈馨坐在原地,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云裳容自然是沒有再去關注這兩個人到底怎么了的,領著李楠霓嚇到了停車場:“我先送你回家吧。”
“沒事,一會兒常歌過來接我。”李楠霓搖了搖頭,幫忙把云裳容的東西遞給了她,“云姐,你剛才……”
“怎么?”云裳容扭過頭看向李楠霓,看著李楠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后微微的一笑繼續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很狠心?
”
李楠霓自然是立刻搖頭的,怎么好是這么說的呢,雖然的確是這么覺得的。
“你也別不好意思這么覺得,原本我就是想要狠心的人。”云裳容讓李楠霓上了車,“他們兩個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不狠一點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李楠霓張了張口,到底是沒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問出口。
云裳容看著李楠霓的模樣,而后無奈的聳了聳肩:“其實已經無所謂了的,死過一次的人,面對很多東西都已經淡定了。”
李楠霓看著云裳容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卻最終還是覺得云裳容這幅模樣不過是為了安慰她自己而已。
“常歌什么時候過來?”云裳容見不得這么低氣壓的環境,便換了個話題,“你們兩個人關系都到這個地步了,也是時候考慮結婚了。”
“你和楚先生都還沒動靜呢。”李楠霓回答的那叫一個順口,說出口之后甚至都沒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云裳容忍不住的一笑,看著李楠霓的目光里帶上了些許的調侃:“你這么說,要是我這輩子都不回來了,我在四年前真的就死了,你是不是就準備一輩子不和常歌結婚了?”
云裳容以為自己這么說了,李楠霓至少稍微考慮一下后果的,結果就看見李楠霓斬釘截鐵一絲不茍的點了頭,當時就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了。
“你……”云裳容啞口無言的看著李楠霓,車子開出地下車庫的時候,就瞧見了常歌的車子停在酒店的門口,似乎已經等了挺長一段時間了的。
常歌自然也是一眼就看見了云裳容的車的,直接就是開了車子過來。
“你就放任楠霓不結婚一輩子?”云裳容瞧見常歌之后,第一句話就這么來了一句,著實是把常歌弄得有點兒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
常歌看了李楠霓一眼,李楠霓聳了聳肩努了努嘴什么都沒說。
“我是說,如果我不回來,你準備一輩子不和李楠霓結婚?”
常歌這才反應過來這說的是什么事情呢,便是略微一愣之后,而后裂開了嘴笑的眉眼彎彎的,看著云裳容的目光滿含笑意和靦腆。
云裳容對于常歌的這幅模樣是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多多少少是詫異的,這丫的幾個情況?
“其實在我心里她已經是我媳婦兒了,結不結婚就是一本證的問題,沒有證書不是照樣可以過日子嘛?”常歌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凌然的,卻讓下了車準備上常歌車的李楠霓聽頓在了哪里。
云裳容笑的一臉的狡詐,看了一眼夜幕之下紅透了臉頰的李楠霓,而后扭過頭看著常歌:“不領證可不行,回頭孩子沒辦法上戶口的。”
說完這話之后,云裳容就開了車子離開了,留下臉紅的跟猴屁股似得李楠霓,和站在那里發愣的常歌。
“你看,你云姐都發話了。”常歌倒是先反應過來了,轉過頭看著李楠霓,“咱這證也的的確確是改領了的。”
李楠霓
瞪了常歌一眼,轉身就上了車。
常歌裂開了嘴笑的恣意,雖然說云裳容一句話就讓固執了四年的李楠霓低頭答應了說出來有點心酸,都是結果都是一樣的,也就沒有那么多可以計較的了。
云裳容趕著八點之前回到家里,楚岑東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公司忙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八點之前絕對不可能到家。
取出了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哼著不知曲名的小調進了廚房,慢慢悠悠的拾掇起飯菜。
“今天怎么心情這么好?”楚岑東回來的時候就瞧見云裳容系著圍裙在廚房忙里忙外的,這段時間他忙,云裳容一副比他還忙的樣子,“怎么想到這么晚做飯?”
云裳容讓突然從自己身后抱住自己的人嚇了一跳,拿著湯勺的手錘了搭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一下,也不過是小小的打鬧而已也不會覺得疼的。
楚岑東蹭著云裳容的肩上,柔聲的詢問道:“說說,發生什么好事兒了?”
云裳容仔細的煲著砂鍋里的濃湯:“也沒什么,就是覺得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怎么突然之間有這樣子的感慨了?”楚岑東有些奇怪的反問。
“每天都過得挺充實的,每天都有事情要去做,感覺人生格外的有目標和動力。”云裳容關小了過,將砂鍋的蓋子蓋上,而后等待濃湯的熬成,“你快把我松開,別打擾我展現廚藝。”
楚岑東到是把人給松開了,但是一點要遠離的意思都沒有的,就跟狗皮膏藥似得黏在云裳容的身邊,一時一刻都不離開的。
“怎么還站在這里?”云裳容有些無語的斜了楚岑東一眼,“趕緊去洗澡去,回頭好吃飯。”
“你倒是先和我說說。”楚岑東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擺著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今天去見了方祿和賈馨。”云裳容原本些微勾起的嘴角多少有些彎了下來,“他們去問云起借錢。”說是借錢是要聽的,有借無還是肯定的事情,哪里是借錢,根本就是去拿錢的嘛。
楚岑東是知道云裳容去見了方祿和賈馨的,但是不知道去見他們是為了什么事情。
“林胥集團停止了對方氏集團的資助,他們去找了云起?”楚岑東多多少少有點兒想不通,方祿和賈馨是怎么想到,怎么就去找了云起了?
“因為我現在姓云。”云裳容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所以他們覺得云氏集團就有必要去資助他們,他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開那個口,這世上怎么就有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云裳容抿著嘴角,對于方祿和賈馨的行為依舊是耿耿于懷的。
“今天晚上我和他們說清楚了,往后不許他們在打著我的旗號……”云裳容慢慢悠悠的說道,“我至始至終都不明白,既然我的出生從一開始就是不被他們所需要的,當年有為什么生下我?生下了我,又為什么不要我丟棄我,甚至到了最后認回我不過是為了利用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