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不過是覺得他好看罷了。”她袖子的手緊緊的攢著,她想若她說愛,姐姐肯定會讓她,然后離開宮里。姐姐對她這樣好,梨落想將對希澤的愛放到心里就好,若不是因為在雪山上的發(fā)生的事,他跟她之前或許還是那樣不會有如今的樣子,她也不會接受他。
就當是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回到原點,不同只是他留給她的回憶,很溫馨美好他對她多少有些喜歡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他也想跟自己生孩子為她做的一切她知足了。
“真的?”莫黎眼中一亮,她便知道莫黎有多愛希澤,她讓她最愛的姐姐痛苦難過了,風一吹,她胸前的發(fā)絲被吹了起來,將遮住的痕跡露了出來,莫黎目光從她脖子上掃過,那顏色可知當時吮吸她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昨晚他們又在一起了。
梨落點頭,有些走神,未注意到莫黎此刻眸子里出現(xiàn)的短暫情緒。
“你愛的人是不是睿王爺?”莫黎又道,“我喜歡他。”喜歡也分很多種,愛也是,她愛希澤,男女之間的那種愛,愛得看不到其他人。
臺上的說書估計是講的好,引起周圍一片掌聲,梨落側目發(fā)現(xiàn)不知道何時希澤一行人進來了,還在自己的后頭那一桌。
她慌忙移開目光,他聽到了什么,又從哪里聽到的,她很緊張很擔心,明明要放手了,卻依然這樣緊張。
希澤吹著杯中的茶,喝了口。又放下杯子,祈淵薄唇揚起,眸子里頭都是笑意。再看公子如玉完全置身事外一副看好戲的態(tài)度。
莫黎一臉驚訝,輕掩著唇,這段書已經結束散場,梨落無力的跟在后頭,她不敢說話。“妮兒,陪朕走走。”他停下步子道,“遵命。”莫黎恭敬道。
梨落看著他輕攬著莫黎走在雨后的街道上,莫黎的心情很好,梨落從她的側面便可看到。那雙牽著她的手,現(xiàn)在又牽著莫黎的,梨落攤開手心看了看自己的手。呵呵的笑了兩聲。
“落兒!我們回去或者是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祈淵道,“是不是這樣就好了。祈淵!我做到了。把他推了出去,他大概對我失望了,不會再看我了,他肯定是覺得我不知好歹,辜負了他對我的好還有寵愛。”
祈淵伸手抱她,此刻她的眼睛紅紅的,淚水在眼睛里打轉,仰了仰頭將淚水又逼了回去。他的心一緊又很痛。
“既然將他推到別的女人那里這些準備你心里早就有了打算了。落兒!你方才說的是真的嗎?”他的手落空沒有抱到她,她往后退了幾步。
“不是的!我愛他,我愛他,可我沒有辦法,老天逼著我掰開我的手,讓我親手把他推出去。”這一刻她淚如雨下,她怎么會愛他。
“那我呢?落兒!推開他接受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下你。”他不顧此刻他們是在那兒,只想抱著她,她哭的無力顫抖的在他懷里。
“可我的心丟在了他那兒,我無法愛你。”梨落抽泣,這樣的肩膀眼下她想靠靠。“沒有關系,我不在意,信我一切都會回歸的原來的位置,現(xiàn)在不過是有些偏離了。”
“祈淵!對不起。”她抹干淚,發(fā)現(xiàn)自己流的淚有些多,濕了祈淵的肩頭。祈淵不語半響道:“我們回船上。”
這樣的情形下跟她談這個問題不合適,他方才是有些急了。梨落點頭,一路無言回到了船上。
當晚梨落倚窗看月,呆坐了很久,她沒有想到比預期的要快多,那句她不愛他說了出來,相必他是聽到了,若聽到了那么他跟她之間就結束了,她的冷宮在等著她。
她安慰知道自己說只是提前了,反正結果不都是一樣嗎?若是那樣,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跟他生了孩子。沒有孩子的人生梨落覺得不完滿,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了。
江面上的風夜里刮的很大,入秋了一場秋雨一層涼。今晚她注定無眠。他如她想的那樣沒有回來,那么只能是留在莫黎那里。
還有白日里頭,莫黎好心告訴她的話,梨落自愧不如,她對希澤的生活習性了解甚少,莫黎她的姐姐卻連他喝茶喜歡的倒到什么位置都知道,還有在那么親密的事情上,每次都是他主動自己只是跟著他的步調來,莫黎說的那些她聽都沒有聽過。
她猛的咳了幾聲。吸了吸鼻子覺得有些頭痛。伸手關窗,才覺得有些暖意。羅帳掀起,她躺了下來,手撫摸著他睡的位置上,臉貼在上頭。
“希澤!我想你。”一顆淚又順著眼尾流出。她無法入睡,天微亮時才迷糊的睡著,卻睡得不安。
“快跑,求你們放過我的夫人跟孩子。”火光漫天,刀光劍影中,鮮血濺到了墻上,開出一樹紅梅花。
“夫君!夫君!你醒醒!”女子艱難的爬向奄奄一息的男子,沾滿鮮血的手夠到了男子同樣滿是鮮血的手。
“夫人。”男子艱難的看女子,二人十指相扣,在黑衣蒙面人過來補了兩刀后徹底的結束了生命。通紅的火映照了黑暗中的天空。
梨落滿頭汗水的躺在床上,緊縮著眉頭,手在半空中抓什么,像是最后救命的稻草。
她手中抓住的竟是希澤的手,他坐在她的床邊,眸色沉靜的看著她,沒有往日的笑意。
“我……做噩夢了。”她趕緊放下他的手,梨落想此刻他回來做什么?“讓如玉給你配副安神湯,我回來拿些東西。”
“哦!”她小聲道,別過臉重新躺下,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發(fā)絲微濕貼有幾縷貼在臉頰上。“不問我去哪兒嗎?”他的手撫著她的臉。希澤的動作輕柔讓梨落無法去抗拒,心里一個聲音又在提醒她,不得貪戀否則自己永遠推不開他,那樣姐姐怎么辦?
“呵呵!看來是不想知道。”他的手離開了她的臉,身體上的檀木香變得離她越來越遠。梨落看著他的側臉,薄唇緊閉,面色不再往日那般和煦如風。
果真將他的棋譜之類的書籍都命人收拾了,連衣服也是。她撩起的羅帳被放下。以后都不回來了嗎?她再次掀起羅帳看他負手走出自己的屋子。
她咬著被角怕自己哭的聲音大了給人聽到,明明是自己做的覺得選擇就不該哭。梨落內心深處另一個自己在自己。
自那日,希澤搬出梨落屋中,梨落便很少見到他,即使再見時,她覺得可以用相顧無言來形容。他不同說話她自然更不會同說話,關于她兄長那件事兒,她始終沒有找到合適到機會開口。
這日天氣晴好,公子如玉提議放下手頭的案子歇歇,說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一行人出來,加上江南的景致若不賞玩,倒是有些辜負此景。
"娘娘!你不去嗎?"莫黎輕聲問道,梨落搖頭道:"昨晚看了一晚的仙俠傳,眼下乏的緊。回來給我?guī)┝阕炀秃谩#⑺f完打了呵欠。伸了懶腰,樣子倒像是很困。
"妮兒!"希澤今日著一身淡藍色絲綢衣衫,墨發(fā)如羽,臨著江風在初秋的陽光里,好看讓梨落忘記移開目光,當希澤的目光與她相碰時,她忙移開對著莫黎傻笑道:"去吧!他在等你。我回去躺躺。"
"那姐姐先去了,回來再來尋你。"莫黎小聲道,隨即移步上前,走在希澤身邊。"果然你們才是般配的。"她輕笑自語。轉身回頭再看了一眼,明明是不該看的!再看不過是讓自己難過罷了。
船上很靜,偌大的船上能說得上話都不在,她不是不想去,不過是去了,覺得自己有些礙眼。也為自己徒增傷心罷了。
天色漸晚,船上點起了燈籠,梨落站在外頭,賞著岸上的景色,一陣風來,有些涼意。“風挺大的,怎不批件衣服。”月白的披風從男子的手臂彎處取下,批到了女子的身上。
“你今天去哪兒了?也沒跟他們一起。”梨落轉身道,“有些事情想自己查查。你不去是因為他們對嗎?”祈淵臨著江風道。
“也不是,挺無聊的想一個人待著。事情有眉目了?”她笑了笑攏了攏被風吹起的發(fā)絲。“這性子倒不像你,從前是最愛湊熱鬧的。關于那件案子你就別問了有些血腥,聽了你會做噩夢。”
“呵呵!從前現(xiàn)在都是一樣的,這熱鬧當然也是會湊,比如下次你查案其實可以帶上我,我膽子大不怕的。”
“嘴貧。你是怎樣的膽子有誰比我清楚。”他笑道,她從來都是假裝膽大而已,紙老虎大概就是她那樣。
“哪有!分明就是膽大。才沒有假裝,不信我們試試?”梨落這性子還不依了,悶了一天沒說幾句話,突然祈淵來了還陪她說話,便來了勁。
“哦?要如何試?”他挑眉看她,那動作梨落覺得熟悉,希澤也愛這樣。想到這兒她有些失神。“這個我想想,不讓你給我說鬼故事?“這鬼故事在大晚上說在梨落看來是恐怖的。
“好!”他只道了一個好字,接著便將船上的燈籠都給滅了,出招的速度太快,她沒有看清,只知道是從袖中飛出了什么“嗖”得一聲,就給滅了。
她有些驚奇。“你怎么做到了?能教我嗎?”祈淵低聲道:“不能,落兒!你可知這*的傳說。”梨落先是被祈淵拒絕后撇了撇嘴,覺得他小氣,又聽到他說*的故事,有些打了寒顫。
“沒聽過。”梨落道,“所謂*其實同水鬼是一樣的,*通常是淹死在江里的,這一類的人死得冤屈,覺得自己命不該絕,長會在深夜飄蕩在江面上,或在岸邊低泣。”祈淵的聲音本就清冷,說故事的時候尤其是這樣的故事完全不用假裝恐怖壓低聲音那效果就會有。
“落兒!你若怕我就不說,知道嗎?”祈淵道,“沒有啊!我不怕,覺得這樣的傳說很有意思。”梨落道,祈淵搖頭他分明看見她不自主的看了一下江面縮了縮脖子。
“那好,我接著說。那些*若想轉世為人,必須拉個活人下水后淹死自己才能轉世,所以,他們常常會化作了小孩或者是落在水里的好東西人,讓人上當。每年都會有人淹死,第二年就會有人轉世。尤其是這樣的夜,或許他們正在尋找可以讓他們再轉世為人的那個人。落兒!你的身后……”最后一個音祈淵拉的有些長。
“啊!別說了。”她的此刻緊抱著祈淵,一切都出于她的害怕,“落兒!你的身后是燈紅酒綠的美景很熱鬧,他們不敢來。”祈淵笑著拍著她的背安撫,看來還真是嚇到了。
“你嚇我,故意的是不是?”她抬頭看祈淵,被嚇得不輕,這樣漆黑的環(huán)境,在江船上刮著風,他跟她說*,她能不怕嗎?
“呵呵!膽子不是大嗎?就知道嘴硬。別怕了!沒事兒都是假的。嗯?”這感覺讓祈淵覺得很開心,抱著她在懷里哄著挺好,聽她嘴硬死不承認自己害怕假裝到最后又真的瑟瑟發(fā)抖的樣子,讓他像就這樣抱著就他們兩個人很好。
“下次不準說這個故事。”想到那兩個字她此刻都會害怕,“好!不說了。”他抱著她始終沒有放開,“你先放開我。”梨落驚嚇過后,發(fā)現(xiàn)自己抱著祈淵,祈淵抱著她,她忙道掙扎著要從他的懷里出來。“為何要放?”他抱著她的手加深了力度。
“若他們回來見我們這樣會誤會。”梨落皺眉看著面前的男子道,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披著清冷的光。
“呵呵!已經誤會了。”他嘴角扯出絲笑,固著她的腦袋在她還未反應的情況下,吻了過來,久違的感覺在他碰到她唇的那一刻漫開。
梨落覺得他是要吃了自己,她緊閉著牙關,不讓他吻得更深,“落兒!張開。”這一刻他不愿放開,冷冽的目光看向漸漸走近的男子。迷眼勾出抹冷笑。
她嗚嗚的抗議,拳頭打在他的胸膛上。“我回來的時候有些不對。”希澤手里頭拎包裝好看的東西,似是零嘴。聲音中沒有溫度,眼睛里又帶著笑。
“呵呵!落兒說呢?”他終于放開了她,梨落轉身看希澤,此刻她的心里亂極了,微亮的月光里她看不清希澤此刻的表情,知道他的眼睛帶著的笑意讓她覺得有些可怕。
莫黎驚訝的捂住嘴巴,梨落想大家都誤會了,可她要怎樣開口解釋才好。“我……不知道。”梨落只覺得自己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頭待不下去,所有的人都看著她等著她的答案。可她又是知道,不論她如何解釋這件事大家都是誤會了,其實也沒有誤會,祈淵是親了她。
“不知道,這個答案有些意思,時候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他的語氣此刻聽不出是怎的,是否生氣了。在梨落聽來有些風淡云清起來。
祈淵冷笑從希澤身邊經過時道:“這感覺如何?”他是故意的,這一點他承認,本來沒有想過親她,可當希澤出現(xiàn)時,他做了這樣的決定,那日他當著他的面親她的時候,那感覺他想希澤今晚應該是嘗到了。只是親上以后就控制不住了。不滿足于蜻蜓點水般的吻。想要的更多。
希澤笑而不語,看著梨落月白的披風被風吹起背影有些急,有些像是要逃走。
梨落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到自己房中的,一回到房中,靠在門上,捂住臉低低的哭了起來。今晚發(fā)生的事情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屋子里頭很安靜,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低泣聲。門嘎吱一聲被推開時,梨落嚇了一跳,*的故事又浮現(xiàn)在自己的腦中。
“坐在地上干嘛?”借著月光,他看見她抱著自己坐在地上。“希澤!你……來干嘛?”叫出他名字那一刻她有些心疼。但出口的后半句話卻又是抗拒。
“呵呵!干嘛?起來再說。”黑暗里他抱她起來,“別碰我!”明明她想抱他,可不能,若此刻她抱住他,便不想放,那么之前做的又算是什么呢?
“我不碰你,誰能碰你。想我嗎?”他的氣息撲到她的臉上,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月光里他的模樣卻模糊的好看。
梨落不回答,只是轉過臉不看他,“今日你不同我一起出去,是為了跟他一起對嗎?若那時候我未出現(xiàn),會怎樣?落兒!我想你說。”他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
“此事同祈淵何關?事情也非你想的那樣。我只能說這些。”她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才是好的。“好!那我信你。落兒!你愛我嗎?”他的手捏著她的下巴道。
她對上他的眼睛,心里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抿唇不語,“不想愛了。”半響她道,“呵呵!那你當我是什么?愿意愛就好不愿愛就不要?落兒!你不該這樣。”希澤淺笑,手指摩挲著她的唇瓣。
“那我該怎樣?”她別過臉,他始終溫柔的同她說著話,“看來你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為何讓他親你,你該知道你的身份,他的身份。是不是我這段日子沒有親你的緣故才會讓你忘記該拒絕他。”
他的唇輕輕的從她唇上掠過,帶著涼意。梨落覺得希澤是生氣了。“沒有!也不是如你說的那樣。我是你皇后,我一直都記得。就算你一輩子都不來我這兒,你放心我何梨落也決不會做出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兒來。”
“那就好。放心我怎會一輩子都不來?落兒!你真的不愛我了嗎?”希澤又問了一遍,“不愛!”她回答的果斷,他再不走她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為何不愛,愛了我那么久怎就不愛了?”他攬著她的腰,貼進自己,逼著她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