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可真是神了,嘖嘖,比那周先生厲害吧?”我看著招魂幡無風(fēng)自動,耳邊聽著鄰居七嘴八舌的話。
隨即就聽到咕隆一聲天上打著悶雷,鄰居更是驚了,李嬸子嘖嘖稱奇:“真是高人啊。”
我卻一直盯著招魂幡看,突然豆大的雨點子砸了下來,竟然是下了雨。
“下雨了,真是神了趕快回屋子去,劉老三,你媳婦兒還看呢,拽回去啊。”一個農(nóng)戶喊著。
劉老三一聽連忙這著媳婦兒往家里走,我卻沒有走而是找了個屋檐下避雨,回想著剛才方白信誓旦旦說不可能,心下一狠,往王寡婦家門走去,門是大敞四開的,因為門前掛招魂幡的時候確實是不讓關(guān)門的,這樣方便陰魂進出,但是我卻不以為然,因為陰魂都是可以穿門而入的,雖然不得其解,但是這的確是老書中所寫的。
王寡婦家是個四合院,看著挺闊氣的,可是一進去,一股陰森森的風(fēng)傳來,我拉緊了衣服,越靠近正房,聲音就越發(fā)的大。
“惡靈現(xiàn)身!惡靈驅(qū)除。”伴隨著怒喝聲,隨后米粒子的聲音傳來,一次聽著倒還顯著威嚴(yán),但是說多了,就讓人心里沒底了。
只聽寇家小子道:“方高人,我娘怎么還沒好?怎么還吐白沫了呢?”
隨后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像是憋著一口氣一般:“你聒噪什么?沒看到外面下雨了嗎?我是用招魂幡啟臨三界的神明來幫你娘的。”
說完,屋子里就沒了動靜,我卻無聲的笑了,走出門到了招魂幡跟前兒,這招魂幡通身的白色,此時被雨淋濕了,依然搖擺著,我仔細的看著,突然找到了一根透明的絲線,勾起一抹笑,隨著絲線走過去,突然絲線像是斷了一半落在地上,再回頭時,那招魂幡已然不動了。
“呵呵!”我笑了,看向王寡婦的房子聳了聳肩,真是可惜了老雷頭兒借出去的錢。
順著房檐走著,慢慢悠悠的到了家,身上還是被淋濕了大半,院子里的兩口棺材,此時已經(jīng)被蓋住,是防雨的器材,只是鎖天陣的陣旗淋濕了,耷拉著頭,我皺了下眉,將院子里遮雨的傘斜著放在在陣旗的一邊,才安心的回了屋子。
客廳內(nèi),老雷頭兒和嚴(yán)王師徒倆正在看著電視,聲音嗡嗡的。
“阿瑤,怎么才回來,送李偉送到警局去了不成?”老雷頭兒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埋怨。
我一聽來了興趣,但是身上濕的厲害,只得作罷:“等會再說,我先去換身衣服,怎么突然下了這么大的雨。”
我念叨著,卻聽嚴(yán)王來了句:“人工降雨,姐姐你沒看新聞嗎?”
“沒有啊!”我回答著,心里恍然,這假招子算盤打得厲害,換了一身,用熱水擦了擦身上洗了把臉,才舒服了些。
斟了一杯熱水,做到嚴(yán)王旁邊,看著老雷頭兒:“老頭子,你猜我剛才遇見了什么?高人給王寡婦做法,哈哈。”
老雷頭兒看我幸災(zāi)樂禍的,瞥了我一眼:“做法有什么好看的,你從小看得還少?”
我無奈:“我不是新奇這個,新奇的是寇家小子遇到了假招子。竟然用米粒子驅(qū)鬼,還有門口掛著招魂幡,我也真是醉了。”
老雷頭兒聽我這么說也來了興趣:“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我將斷了的線和高人反應(yīng)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老雷頭兒反應(yīng)著,嚴(yán)王卻先明白:“姐姐,你是說有人拽線?但是你發(fā)現(xiàn)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還不見了,對吧,也就是說這不僅僅是一個人在行騙,很有可能,不對,應(yīng)該說,這就是一個團伙作案。”
我點頭:“還是嚴(yán)王聰明,老了就是不行。”
老雷頭兒不樂意的哼了一聲,卻沒斗嘴,而是繼續(xù)說:“這寇家小子存的錢不就白存了?死了爹之后生活就不好了,這要是再死了娘……哎,阿瑤你趕緊去告訴一下,沒準(zhǔn)現(xiàn)在還能把錢要回來。”
我詫異的看著老頭子:“王寡婦之前這么對你,你還幫她?沒了她也許寇家小子活得更好。”
“你這丫頭,怎么說話呢?”老雷頭兒立時急了眼,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住,我呆住了,這是老雷頭兒第二次真正意義上的發(fā)火,我還記的第一次是我丟了血玉,這是第二次。
我別扭勁兒又上來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痞氣十足,把臉往老雷頭兒帖:“怎么不敢下手了?你打啊,你為了王寡婦打我,你倆是真有一腿是吧?我要不說呢,上趕著去殯儀館給寇家小子送錢。”
“啪!”老雷頭兒氣的臉通紅,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我這是做的什么孽。”我看著老雷頭兒奪門而出,不禁紅了眼眶,嚴(yán)王木訥的不知所措:“阿瑤姐姐,你和師傅……”
“師傅個屁,還不快去看看他!”我冷冷的說了一句,轉(zhuǎn)頭跑向屋子里,悶聲大哭。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璐姐出聲安慰我。
我抽搭著:“根本不是這么回事兒,寇大叔死了,老雷頭兒沒少受欺負(fù),要是普通的挨欺負(fù),嘴笨也就罷了,上次人家都把家里給砸了,老雷頭兒現(xiàn)在去當(dāng)好人?我向來不排擠好人,但是爛好人真是讓人生氣。”
璐姐看到我坐了起來,飄到我跟前討好的笑:“行了,你舅舅也是為了一條人命,不過說來,王寡婦的事情應(yīng)該有一個月了?”
我點頭:“差不多了吧,磨得也夠厲害的,我看她這種情況就是遇見鬼了,不過這也是因果杠著的,王寡婦在寇大叔死了之后做了多少虧心事兒,光說把趙大漢眼睛黏起來那一次就多損?不讓死者安慰的走,還在死者身上動手動腳的,報應(yīng)不找她找誰?”
璐姐一聽也是生氣:“活該她不得好死,可是你也不能說那樣的話啊。”
聽著璐姐在身邊說的話,我心里也是后悔:“當(dāng)時大概是怒火沖頭了,什么都沒想,我現(xiàn)在也是后悔了。哼,你看著吧,老雷頭兒還得吃虧,王寡婦家那是好相與的?寇家小子的雖然有像寇大叔的地方,但那也是王寡婦的兒子,都說養(yǎng)兒隨娘,那次我和大龍去報仇的時候我可是見識過了。”
“也許變好了,你別亂想。”璐姐安慰著我,然后念叨著,“這雨這么大,我剛才看著你舅舅出去可是沒帶著雨傘。”
“這老頭子!”我一邊咒罵著,一邊穿著衣服,拿起家里的三把雨傘沖了出去。
村東頭到村西頭要走好久,我今天在這泥濘的環(huán)境中,竟然走出了國際競走速度。
等到了王寡婦家門口,沒有半點猶豫,直接進去。
“你是誰?打什么岔,我和你說,我今天法事失敗,全得賴這個人。”那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在我耳邊。
緊接著就是老雷頭兒有理說不清的聲音:“寇家小子,大叔能騙你?你怎么就不相信大叔?”
“大叔,這位真的是高人,眼看就到了最后一步,您看您攪和的,我怎么相信您不是故意搗亂的?”寇家小子聲音里帶著疑惑。
我?guī)е湫_了過去,將門一下子推開,房間里有一張?zhí)貏e大的桌子,上面擺著供奉,擺著燭火,桌子上是符箓的碎屑還有米粒子,那所謂的高人身上穿著一件道袍,做工精致,這身皮倒是挺唬人的,王寡婦坐在桌子前的一把長椅子上,左右搖擺,神情迷亂,像是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