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空的蒲團,我拿著虎嘯鐘停在原地,心中大驚,那是師傅以前坐著的地方,而如今整個地下室全是空的,只余下蒲團,連師傅的尸首也不見了。
我將虎嘯鐘放在地上,隨后走到蒲團面年,這個蒲團很是奇怪,明明已經干枯,按理說蒲團被久坐應該是中間凹陷的,但是現在這個蒲團卻是兩邊略低,中間絲毫沒有凹陷感。
璐姐出現在我身邊:“阿瑤,你師傅不見了。”
我點頭:“這次老雷頭兒的死不簡單,老雷頭兒生命很長的,這是曾經師傅給老雷頭兒批命所得,但你知道什么是命嗎?”
璐姐搖頭:“命數這東西太玄。”
“是玄,我曾經問過方白,方白說,所謂命數是天定的,也就是凡人不可逆轉的,比如我注定生下來是死的,那就是死的,你注定那天死,就會那天死,而不是那天,就算車把你撞到,也會化險為夷,這就是我們通常說的命數,而舅舅死前,絲毫沒有給他回頭的機會,孫胖子的尸檢報告也查不出是為什么死,身體各項指標正常。”我一邊說著一邊疑惑。
璐姐飄到蒲團跟前:“你舅舅死前的樣子,我倒是覺得和你師傅像。”
“怎么個像法。”我突然來了精神。
璐姐指著蒲團:“我記得我上次跟著你進來,雖然沒有現身,但是也在一旁觀察著,當時那個老者,我記得你舅舅說他是陰陽失調而死,最后看著不像個死人啊,也就是我們姑且認為他各項身體機能正常。”
我瞬間明白了璐姐說的是什么:“璐姐,不是的,師傅當時是面色紅潤,老雷頭兒當時說那是虎嘯鐘所致的陰氣斷絕,陰陽失衡所致,但是說真的,我總覺得師傅沒死,因為那個樣子是在不像是個死人,只是覺得而已,但是對比老雷頭兒,你也看到了,渾身冰冷,臉色煞白,陽氣盡失,明顯是死了。”
璐姐突然驚叫,臉色不是很好,聲音顫抖:“阿瑤,你說會不會是曾家的人干的,之前提出要把你舅舅接過去,但是最后你說因為老雷頭兒以后也要成家的,用著個理由拒絕了曾家,之后曾家為了利益,所以殺了你舅舅?畢竟阿瑤,地下室里空空如也了。”
“地下室里之前有什么我也不知道的,而且曾家雖然可以,但是我從老雷頭兒眼中看到的那個男人就不是曾家的,現在我不想懷疑任何一方,因為當初獲得傳承的那幾家,甚至是道門家族,知道虎嘯鐘的都有嫌疑,甚至這次去鬼域的也都是有嫌疑的,但是令我想不通的是,為什么師傅的尸體不見了,用尸體有什么用?”我腦子要炸開了一般,什么都想不到。
緊接著蹲了下來,拿起蒲團,使勁兒的撕開,瞬間,里面一本黃色的油皮書掉了下來。
“游歷筆記?”我將碎裂的蒲團扔到一邊,隨手將書拿了起來,油皮書锃亮顯然很新,雖然年份久了,可是這并不沖突,“這明顯是師傅放進去的,而且看起來像是剛寫完就放進去了。”
“你師傅還真是奇怪,阿瑤,快打開看看。”璐姐滿臉的好奇。
我點頭,然后伸手將油皮書拿了起來,打開第一頁,上面記錄著一行小字:背叛師門,協同小弟,兄弟不和,醫道兩分,今游歷筆記記錄長途跋涉游歷四方的奇聞,最終收兩徒藏在南陰,實在是憤憤難平,可惜虎嘯鐘副作用,我恐時日無多,所以挖掘了地下室,寫了這本筆記,給我以后真正的傳人,必須是純陰之人,徒兒遇到此書,必是在蒲團之內,那是要么我活了,要么被人帶走。故謹記筆記中所講,機緣一事,萬莫強求。
“嘖嘖,你這師傅不簡單啊。”璐姐說。
我點頭,看著這一會兒拽文一會白話的楔子,足可以看出師傅是哪個時代的人,那個時候正是動亂的年代,我翻開書一頁一頁的瀏覽著,不乏一些自己的心得,有的用紅色標記,有的則是用黑色。
每一頁上都在右上角標記著頁數,然后在一章的地方停住,上面赫然寫著泰國泰國兩個字:晴,今天看到了兩個泰國人,雖然我不動泰語,但是我的朋友懂,他的翻譯讓我吃驚,那泰國人竟然要統治中國的四大派系,通過煉鬼一途,我當作沒有聽懂擦身而過,我不記得兩個人的長相,但是看到他們手上的有很奇怪的標記,我的朋友說那是字母。
“璐姐,天哪,我知道了什么?”我大驚,感覺真相已經開始浮出水面,泰國人的野心,讓我害怕,或者不應該說是泰國人,應該說那些邪惡的會控制鬼的泰國人。
“接著翻,看看還有沒有關于太過的筆記?”璐姐也是激動了,“丫丫個呸的,要不說到哪都有泰國的事兒,阿瑤,要是從你師傅活著的時候就開始滲透了,那可是太可怕了,控制四大派系的后果你想過嗎?”
我心里一驚:“璐姐,你是說從而霍亂我們的國家嗎?”
“你知道鬼,其實出了進入鬼道的鬼可以管住自己,其他的鬼長時間飄落在陽間,是會見見破滅其意志的,如果邪惡的人控制他,就會為非作歹,你是知道人們對鬼的害怕的,有些時候鬼和人談話,比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更有用。”
“這點我深有體會,璐姐,你繼續說。”我說著。
璐姐搖頭:“接下來我不敢去想,你先看看吧,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聽了璐姐的話,加快了手里的速度,開始翻著筆記,漸漸的又停到一頁:又是一個晴天,思來想去,我總覺得泰國人進入中國,不是那么簡單,這么多的大家族,不是吃軟飯的,這其中必定與大家族有關,理不出頭緒。
我從師傅的只言片語,能夠體會到當時他的無奈。
隨后我繼續翻著,直到翻到最后一頁也沒有再看到關于泰國的描寫,但是我可以確定,師傅寫的那個字母,必定是WT,也就是說當時就已經深入了,而師傅的猜想,我是可以確定的,因為當時在天山的時候,方家人就參與在其中,起到了重要的位置。
對于大家族人,他們看重的是傳承,而不是國家,就好比仙人和凡人,仙人在乎的是天上的生活,凡人在乎的是能否吃飽飯,各大派系和中國就是這個樣子。
我拿著油皮筆記,心里越發的沉重,看向璐姐,示意她和我出去,然后我拿起虎嘯鐘開始向外走去,剛走沒有幾步,突然腳底下一滑,沒站穩摔在了地上,我暗咒一聲晦氣。
“阿瑤,你看看那是什么?”璐姐驚叫。
我疑惑的看向腳底下,用手機燈光照著,一塊薄薄的,血色的石頭映入眼簾,竟然是玉的質地,我心里突突直跳,答案呼之躍出。
“這是你那塊血玉嗎?”璐姐問我。
我將血色的玉拿了起來,端詳著,搖頭:“不是,但是質地相同,這塊只有小拇指甲大小,實在是太小了,更像是邊角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