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龍吉的話,腦子里猶如電光火石般:“你說這是龍苗給老爹的生日禮物?”
龍吉大哥笑笑:“是啊!老爹最喜歡的兒子就是龍苗,因為我們長得像爹,只有龍苗像娘,娘又去的早,所以……哎,可惜了,爹這么疼他,卻不回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抓到了事情的重點,連忙追問:“這既然是龍苗給老爹的禮物應該是很孝順的啊!”
卻聽龍深接過我的話:“也就這禮物了,莫名其妙的,過年的時候就拿來了,說是老爹過生日他回不來,讓老爹過生日那天再打開,老爹還挺高興。”
我點了點,面上卻是掩飾不住的懷疑。
許是龍吉看到我的表情,看向我:“怎么了阿瑤妹子?有什么不對嗎?”
我搖了搖頭,心里想的太過驚世駭俗:“老爹什么時候生日?”
“十月六號的。”龍吉大哥回答我。
我點了點頭,算了一下:“也就是老爹死的前七天,對吧?”
龍吉點了點頭。
我看向師叔:“師叔,什么蠱毒會七天致死?”
還沒等師叔回答我,龍吉的聲音就提高了語調:“你是懷疑龍苗?”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只是想問清楚,畢竟事情弄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是有可能的。”
緊接著,師叔回答了我的問題:“金蟬蠱,不過這種蠱太過難得,這是我知道的七天致死的蠱毒,如果說其他就要請教一下苗族的高手了,只是苗疆太廣,分支太多。”
說到這里,師叔突然停下看著我:“阿瑤,你若是繼承我的衣缽之前,切勿接觸苗族的高手,見到了也要謙讓。”
我被師叔的話說得有些膽顫,本來覺得苗族神秘的我,竟有些懼怕。
最后龍吉大哥打開了小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個塑膠的蛋糕,不能吃,但是看著很可愛,只是那蛋糕上盤著的竟然是一條蛇,聽龍吉大哥說老爹是屬蛇的,所以并不奇怪,但是我卻還是一愣,那身的口中,竟然少了蛇信子,若不是那做假蛋糕的人馬乎,就是有人有意而為。
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在眾人散的時候,龍吉卻嘟囔了一句:“蛇信子怎么沒了?”
但卻沒有人理,緊接著師叔回去休息了半晌,到了下午吃完飯,師叔開始擺陣,大龍、齊琪,小周、劉瑩都想看,但是師叔卻沒有同意,僅留下了我,最后在我詫異的目光下,留下來方白。
我悄悄問師叔為什么,師叔卻回答我:“反正早晚是自家人。”
“我……”我剛想反駁,卻看見方白對著師叔笑了,我有些尷尬,干脆閉了嘴,有些事情越解釋越黑。
師叔在擺陣,但是方白卻出奇的認真,我詫異的看著他:“你這副模樣就好像你看的懂一樣。”
方白扭過頭來對我笑,利落的寸發,干凈的笑容讓我覺得晃眼:“你怎么知道我看不懂?”
我呵呵一笑:“吹吧!”
師叔見我倆說話,停下來對我說:“阿瑤啊,可看的出師叔擺的什么陣?”
聽師叔說,我笑著回答:“這才擺了一腳,但既然是引尸的,定然是八卦引尸陣。”
卻見師叔搖搖頭,笑罵:“就只會紙上談兵,不是所有的陣全都按老書上說的,這陣法叫做氣引陣,比八卦引尸陣復雜,主要克制苗尸,苗鬼。”
我皺著眉頭:“您一直說苗尸,苗鬼,在我看來卻都一樣。”
“不一樣。”師叔繼續擺著,“這個一時半會兒和你解釋不清,苗族很復雜,你先來記著陣角這是太虛遨游。”
師叔指著大陣的一腳,用的就是簡單的道旗和銅鈴,擺成圓形,但是細看卻能看出門道,乾位,兌位各插一面旗子,隨后用銅鈴對角擺圓,在空當處插上旗子,這樣仿佛循環一般,一個圓形往返不跌,很是玄奧,但是卻在坤位上留了個缺口。
“陰魂遨游太虛,從坤位引回來,但是卻將死門開在了坤位。”師叔給我講解著,“這就是引魂的第一步,然后就開始擺八卦陣,但是卻要將另一個死門開在坤位對面。”
我卻不明白:“一個陣不是只能有一個死門嗎?”
師叔搖搖頭:“那是你網絡小說看多了,那些小說上寫的都是困人的,死門代表了死亡,而我們這些真實的鬼陣法,有的時候是需要兩個死門的,因為陰魂走不了生門,丫頭,記住了,這叫對引,將陰魂引到塵世中來,卻要由另一個死門引進八卦陣,八卦陣是要圍著尸體擺的,這就是引魂上身。”
我點點頭,仔細的看著,師叔信心滿滿,擺陣的速度很快,不一會,老爹的棺槨周圍就形成了一個八卦陣。
當我正要拍師叔馬屁的時候,師叔卻做出了一個令我目瞪口呆的舉動,他竟然將所有的陣旗和銅鈴全部收了起來,笑瞇瞇的看向我:“你來擺!”
“呵呵!”方白笑出聲來,似乎在嘲笑我的境地。
我扭頭狠狠的看了一眼方白,一臉哀怨的走到棺槨前,開始擺氣引陣,一開始總是擺錯,沒少被師叔說,方白有時候還指點我一下,我驚訝他竟然也會,他卻說只是記憶力好,又說我太笨,這些東西看了一遍還記不住。
到了七點多,終于算是將氣引陣擺好,太陽快要落山了,師叔將眾人叫來出來,讓人們坐到房檐底下,不要靠近陣法。
‘鈴!’突然,銅鈴作響,抬頭一看,太陽下山了,緊接著就見師叔看向棺槨的方向,只見那遨游太虛的陣腳處,老爹出現了,直勾勾的看著我,以前我不懂,只知道納悶,如今卻明白了,這種神情是貪婪,鬼的貪婪,想起自己竟然是陰魂的補品,不禁想起了唐僧和白骨精,在這詭異的氣氛下,連我自己都哭笑不得。
“準備好!”師叔對我說,將枕頭拋給了我。
我苦命的按照師叔方才的交代,跑到了八卦陣旁邊,按先前交代的,我孤零零的跑到了棺槨旁邊,八卦陣的邊緣,拿著枕頭向著老爹的鬼魂招呼,那樣子……我當時覺得傻極了。
但這確實是奏效的,只聽得銅鈴‘鈴鈴’作響,旗子浮動,忽前忽后的像是鬼魂在走陣法,龍家兄弟,齊琪大龍小周劉瑩都是看著驚悚,臉上流露出懼意,我特意看了眼方白,卻見他臉色如常,心里夸贊他是個膽子大的。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我看著老爹一會前一會后,不知道在走什么,在我眼中那陣法不過就是幾個銅鈴和旗子,但是這老爹卻是仿佛移動了好久,才走出了太虛的死門,隨后向著八卦陣沖了進來,就要來捉我,當他沖到棺槨上時,我趕忙將枕頭拋向棺槨里,隨機那用了鎮尸蠱的尸體,竟然猛地一下子睜開了眼,直愣愣的,滿是痛苦,“咳咳!”老爹咳嗽著,痰在嗓子里門著,說不出話來,面色帶著情色,鼻子兩側的肉已經開始腐爛。
“呼!”想起剛才老爹的鬼魂沖到我面前的刺激擦了一把汗,“師叔,接下來怎么做?”
只見師叔看向龍家兄弟:“有什么話快問,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之后我必須強行將你們父親的鬼魂收了,苗鬼,你們應該自己知道,是貪婪兇狠的代表,我不想阿瑤受傷。”
那龍吉聽到師叔的話似乎有所掙扎,最后兄弟倆用苗語嘀咕了什么才抬起頭:“好吧,我答應你。”
緊接著就走到八卦陣邊緣,我們在一旁看著,齊琪跑了過來抱住我的胳膊:“阿瑤,我害怕。”
我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不忍心疼:“以后再遇見這種事兒就別看了。”
誰知這妞兒將我雷了個外焦里嫩:“可是我的好奇心每次都會戰勝恐懼心,你說我是不是天生就是活該被驚嚇?”
我狠狠的點頭,瞥了她一眼:“活該!”
這時龍家兄弟已經到了八卦陣最邊緣,看著棺槨,臉色悲戚。
龍深突然跪了下來:“爹,您怎么好好的就去了?”
老爹聽到龍深的話,眼珠子里竟有了眼淚:“咳咳……”
我知道老爹說不出話來:“師叔,這老爹說不出話來,怎么辦?”
只聽師叔說:“這是死前的問題,說不定那蠱就在嗓子里,或許是痰,但是苗尸,呵呵,師叔我是不敢動刀子的,只能這樣。”
我好奇:“怕遭因果?”
師叔卻搖搖頭:“我是怕那蠱蟲沒死,那蠱蟲可不是鬼,師叔治不了它,蠱蟲在害死人后會繼續吸取人體內的營養,直到身體干枯死亡,但是這種情況下還有個例。”
師叔看著龍家兄弟在哭訴,壓低了聲音和我說:“苗族邪乎不是說人如何,而是蠱,有的人在體內埋蠱,養蠱,多數是女人,但是也有男人的,這老爹現在就是最低等的以尸養蠱,雖然死了卻還有血肉,這蠱蟲八成還活著,就算死了也有可能是休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