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貴妃笑望著她,“鳳神醫,你還是留下府中吧,本宮還是覺得你在府中,泓兒要是身子有所不適,也好及時醫治。”
如玉走到鳳靈兒身邊,先向蕓貴妃作揖,“貴妃娘娘,鳳大夫不過是一位普通的醫者,十皇子的頭痛癥之所以會有緩解,可不是她有醫術多高超,而是有天麻入藥,貴妃娘娘應該懂如玉的話吧?!?
蕓貴妃臉色暗下來,雖說她脾氣一項很好,但這可是關乎兒子性命的事,她今天還真是為了一己之私,不顧情理的說道幾句。
“即使六小姐說的對,可本宮還是要讓鳳神醫留在府中。”
她這次的態度有些強硬,從她的臉色也看出了她微微動怒。
李彥荀擔心的看著如玉,而蔣天卓自從看見了鳳靈兒,他的眸光就是圍著她轉,根本就不聽如玉和貴妃娘娘說什么。
只有躺在床上的李彥泓神色動容,“母妃,還是讓鳳大夫回去吧!”
蕓貴妃從未對李彥泓冷過臉,這次卻聲色嚴厲道:“泓兒,你都病的如此之重,只有她在,才能確保你的安危,你不必給她們求情?!?
鳳靈兒有些為難,甚至打算好了,就在十皇子府待上幾日,等十皇子病情治的差不多了,就從十皇子府離開。
她剛要開口,“貴妃娘娘……”
如玉卻打斷她的話,“貴妃娘娘,你是怕府中有人會在藥材里動手腳?還是怕沒有天麻藥材入藥?”
蕓貴妃瞇起眼睛,“本宮倒沒有怕什么,但萬無一失,又有什么不妥?”
“想萬無一失,就讓十皇子住在皇上的御書房或者金鑾殿,最好讓陸統領帶上御林軍守著十皇子,這樣才能萬無一失,你留一個普通的鳳大夫就覺得萬無一失,這也太不妥當了?!?
如玉抬眼,眸子黑亮的像枯井一樣,漆黑慎人,不卑不亢,又很倔強。
蕓貴妃在皇宮深受皇上寵愛,雖沒有恃寵而驕,但從未受到過這樣的反駁。
“你不過是一個丞相府的千金小姐,這樣說會不會也太不懂規矩了?!笔|貴妃一拍桌子,手腕上戴著的翡翠鐲子掉在地上,叮叮當當,摔得粉碎。
李彥荀、李彥泓,陸尚涵和蔣天卓還未見過蕓貴妃發脾氣,這下可被她發怒的樣子嚇到了。
李彥荀想要開口說道幾句,蕓貴妃確是冷眼看他,“本宮要訓話,誰敢替她求情?”
李彥荀擔心的看了眼如玉,還是垂頭站在一邊。
鳳靈兒咬唇要站出來,卻被如玉拉住,她扯了扯唇角道:“貴妃娘娘,如果如玉和鳳大夫救了十皇子都要被拘束和訓斥,那您豈不是太不講情理了?”
“你說誰不講理,是說本宮嗎?”蕓貴妃再好的脾氣,碰到如玉這種寧可玉碎不可瓦全的姑娘,也是氣的要上天了。
如玉眨了眨眼睛,臉上沒有半分的怒意,倒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就差沒伸手指著蕓貴妃的鼻子告訴她,她說的就是她了。
蕓貴妃真是被如玉氣的不要不要的,她活了也有三十余年了,也沒見哪個人這樣說話噎她,氣她,她脾氣難道還不好嗎?
如玉不等蕓貴妃反應,拉著鳳靈兒的手就要往外走,十皇子府中的護衛,把如玉和鳳靈兒團團圍住。
蕓貴妃扶住額頭,面上的平和此刻皺成一團,還真是被如玉氣的夠嗆。
“貴妃娘娘,您這是作甚?”
岳昀逸剛從門外走進,就看到十皇子府中的護衛將如玉和鳳靈兒圍住,都抽出長劍,劍拔弩張相對,這讓他一進門也覺得心中很不舒服。
蕓貴妃見岳昀逸進屋,她立刻想到了什么,平靜下心緒,盡量心平氣靜道:“小侯爺,剛才本宮請鳳神醫在泓兒的府上小住,一來希望她能給泓兒醫治,畢竟泓兒身子還未康復,二來也好讓本宮感謝她對泓兒的救命之恩,想在府中好好款待她……”
她抬眼看被護衛圍在中間的孟如玉和鳳靈兒,容色倒是不負剛才的怒氣橫生,倒是平靜了許多,“奈何孟府六小姐不肯,要鳳神醫和她回孟丞相府。”
岳昀逸瞥了一眼將如玉和鳳靈兒圍在中間的護衛,“待客之道,也不必這樣緊張吧!”
蕓貴妃笑了笑,抬手間下了命令,“你們還不把劍都收起來,誰讓你們這樣待客?”
那些護衛立刻收起長劍,規規矩矩的退到一旁。
如玉和鳳靈兒繼續往外走,蕓貴妃急的站起身子喚道:“鳳神醫請留步?!?
鳳靈兒轉身,為難的看著蕓貴妃,“貴妃娘娘,剛才六小姐也說出了靈兒的心里話,靈兒并不認為在這里就一定能幫得上十皇子的忙,還不如讓皇宮中的御醫好好醫治十皇子,定能比靈兒早日讓十皇子康復?!?
蕓貴妃見這一個兩個都拒絕了她的要求,雖然她心里還是想強留住鳳靈兒這個神醫,但她轉念一想,孟如玉和鳳靈兒剛才都幫助了十皇子,若不是他們,十皇子真的就病危了。
滴水之恩,她就算貴在皇妃之位,也應該知道感恩和相報。
若是現在就和她們攪了關系,這邊更有岳小侯爺撐腰,那么她可是得罪的就不止孟如玉和鳳靈兒兩個人,可能還要把一個岳侯府這樣的大家族給得罪了。
她笑了笑,親自走到如玉和鳳靈兒身邊,面上散了怒意,倒是如初見般溫柔慈美了。
“剛才都是本宮急的暈了腦子,才會那樣跟你們說話,本宮認錯,也望你們原諒?!?
如玉和鳳靈兒都笑著搖頭,兩個人還是知道,這個時候該給蕓貴妃下臺階的面子的。
如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貴妃娘娘,天色已經晚了,如玉和靈兒就先行告辭了。如若十皇子身體不適,或是需要找如玉或是靈兒幫忙,盡可開口?!?
蕓貴妃點頭,倒也不留她們在府中用晚膳,“好,本宮也不挽留你們了,路上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