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湘玨的手握著長劍,傷口越來越深,鮮血已經將劍身染紅,看起來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岳昀逸和孟炎還有些擔心,卻見翎湘玨給他們一個眼色,讓他們不要擔心。
他緩緩的將長劍放下,阿雅握著劍柄,手仍舊顫抖,但明顯眼中沒有俺么多的絕望,看起來有更多的希望。
“是啊……我們都活的好艱難!”
原來同命相連竟是這種感受,她以為她是活的最悲慘的那個人,活在人世中,只會讓爹爹看起來羞愧,還不如死了算了。
當聽到有人比他過得更加艱難,而且爹爹也是盼望著她回去,這么多天了,他不會不知道她現在已經不是清白之身。
但爹爹依然是愛她的,她還是有活下去的勇氣的,爹爹現在就是她最大的希望。
只要被劫匪劫走的事,不用太多人知道,或是換個地方,不被人知道,生活還是可以繼續的。
只是自己艱難,讓爹爹有些艱難,以后大不了不嫁人,卻還是可以好好活下去,不是嗎?
她想到這些,不由得彎動下唇角,是的,她已經想開了,還是要活下去的。
“公子,你的手受傷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到翎湘玨的手上傷口很深,就將衣袖上還算干凈的衣袖撕下來一角,然后給翎湘玨手上的傷包扎好。
翎湘玨本是想拒絕的,可一想到她剛從悲傷欲絕中有了生還的希望,這還是難能可貴的,也不要為難她了,只要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阿雅衣服已經不能穿了,翎湘玨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換上。
他則從屋中,找來了一些劫匪們打劫得到的衣服,有的還是貴族人穿的,也算是體面好看。
阿雅穿著翎湘玨的衣服,臉色發紅,可心中還是很高興的。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翎湘玨,卻發現他的眼神總是似有似無的望著門外,她也就跟著出去了,這才看到翎湘玨一直都望著遠處的如玉和鳳靈兒站著的方向。
如玉見到阿雅出來了,就笑著對她招了招手。
阿雅現在笑不出來,但免為其難的扯動下唇角,對她們招了招手。
幾個人聚到一起,因為時間緊迫,讓阿雅帶路,他們往回趕。
阿雅當然不知道如玉現在的處境,只是覺得現在她的確有些難堪,不知道該用什么方式和他們接觸。
“如玉,你們今天送我回去后,就在我家多住一段日子,也好讓我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
“不必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這樣……等有機會我們再來,或者你有機會去宣國,一定要找我們,那時候我們再聚。”
如玉將一個孟丞相府中的玉佩,給了阿雅,“你拿著這塊玉佩,到了宣國的孟丞相府,說要找這里的六小姐孟如玉,自然會有人接你進去的。”
“好!謝謝!”
阿雅將這塊玉佩收起來,無論如何,她也沒想到,竟然是這塊玉佩,讓她變成了另一個人。
如果知道這塊玉佩可以引起這樣大的風波,她寧愿現在就歸還給如玉。
如玉將阿雅送了回去,阿雅的爹爹要留他們住上一晚,如玉不想讓他們一家牽連進去,還是趁著夜還未黑,就趕緊踏上沙漠之程。
因為來的時候,是騎著馬來的,在進沙漠的時候,因為找阿雅,還是出了一些岔子,將馬沒有看好,被大風沙給吹的不知去向,馬已經趁著風沙跑了。
現在他們只能徒步在沙漠上,憑著岳昀逸的記憶,他們還是能找到很多回去路的線索。
鳳靈兒對岳昀逸很是傾佩,總覺得如玉能得到這樣的真命天子,真是一種幸運的事。
也許她就是這樣的命運,只能看著,卻不能和他在一起。
可她真的想清楚了,有的時候,得不到也許也是一種幸福,至少看著他和如玉在一起,還是很幸福的。
“我們一會兒路過這里,再走上個幾個時辰,就到了那片綠洲,到時候一定要繞道而行。”
“好!”
幾個人已經有了打算,所以腳步也就快了起來,趁著夜深不要太深,還是早點路過那邊綠洲比較好。
但事實并非和預測的一樣,都到了深夜,還是沒能看到那片綠洲,更奇特的事,他們這想繞過綠洲,路過的地方是一大片石頭,這些石頭在沙漠上,顯得很是突兀和驚險。
“在這樣走下去,怕是不到天亮,就要累死在這里了。”
鳳靈兒有些走不動了,岳燁雖然強力的建議,讓鳳靈兒上他的身上,他來背著她。
可鳳靈兒一直都是拒絕的,再說了,如玉都能吃苦,她怎么就不能吃苦了?弄的好像她多么矯情一樣,她可不要成為這種矯情的女人。
“你就逞能吧!”
“什么我逞能了?你快走你的吧,小心點腳下,別被什么東西給咬了。”
啊!
鳳靈兒話音剛落,岳燁就跳腳大叫幾聲。
如玉等人都被嚇了一跳,鳳靈兒離他最近,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要死啊,叫的那么大聲?”
“你看那是個什么鬼東西!”
岳燁指著那邊,跳來跳去,臉色一直都不好看。
鳳靈兒看了過去,也是面色大變,“是毒蝎子,這里面一定很多了。”
毒蝎子這種東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毒物。
翎湘玨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子,“這里面裝著一種粉末,會讓毒蝎子聞到了,就不敢在靠近。”
竟然有這種好東西?
翎湘玨手中的藥瓶一時間成了搶手的好東西。
“我先說好了,每個人都要給我黃金百兩!”
岳燁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搶呢?還黃金百兩?”
鳳靈兒嗤笑一聲,“你還真是摳門,難道黃金百兩你就出不起了嗎?”
岳燁一聽他喜歡的人都笑話他了,怎么也要裝的有面子一點。
“沒有,我就是感慨一下,放心,你的錢我給你出了。”
鳳靈兒呵呵笑了笑,“那多謝了!”
如玉見有這等好事,就湊過來,“那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