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爹娘兩個娃。一個娃子有人疼,命真苦,死了爹娘為之哭。另個娃子沒人疼,命也苦,死了爹娘親手送。疼的孩子早早死,爹娘一直淚眼哭。不疼的孩子,爹娘毒,心被劍穿血如注。人生如夢,夢如人生,如若重來,到底哪個娃子被爹娘疼,還是被爹娘親手葬送……”
如玉聽清了,這是一種預言類的歌謠,這正是她前世今生的經歷,那種血淋淋的痛,她怎么會不記得呢?
“你是誰?”
如玉猛地去抓這個鮫人的肩膀,不見鮫人回頭,卻見他一甩魚尾,打開如玉的手,跳入了海水之中,濺起了六尺長的水花,把如玉整個人包圍,擊打進了海水之中……
如玉醒來的時候滿頭滿身是汗,紅珊和紅月聽到內屋有喊聲,兩個人急急的趕來,看到如玉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忙到她身邊去扶住她。
“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是不是做了惡夢?沒事,這都是惡夢,別擔心小姐!”
如玉輕輕搖頭,“無事,只是一場惡夢而已。”她的眸光瞥了一眼放在床邊的那只烏木盒子,里面陳列著那支掛有鮫人珠的吊墜金簪子,心里竟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
如玉想起了她的表姐梁詩雨,問道:“梁表姐怎么樣了?”
紅珊邊扶著如玉從木床上走下,邊道:“梁小姐已經醒來了,剛才還吃了早膳,提起小姐您,她剛才還要親自過來謝您。只是她身子不好,沒辦法走來,又躺在床上歇息了。”
如玉了然,“她現在身子不好,也不急來見我,等我收拾好了,自會去看她。”
她簡單的梳洗過后,又用了早餐。
在臨去見梁詩雨之前,她想起一件事,她問向紅珊,“昨日讓你去找大夫把那煥顏膠給他查看,他可查出些什么?”
提起這件事,紅珊也是有些詫異,“回小姐的話,奴婢去問過大夫了,他說這煥顏膠都是用了上等的好藥熬制而成,并無其他不妥之處,可以放心的涂抹患處。”
紅月卻扁了扁嘴,“這大夫人做事一項是滴水不漏,上次發瘋,是因為她的女兒造成那副德行,她不瘋都怪了,能對咱家小姐有這樣大的怨恨,一定不會做出什么好事,依奴婢的看法,還是不要用了。”
紅珊想想也是,“小姐,大夫人的東西,奴婢都會仔細著點查看,您也不要動那些東西了,誰知道是不是動過了手腳。”
“嗯,我心里有數。”如玉心里也是高興著,她發現身邊這兩個丫頭,越來越仔細,也替她著想,很得她的心意。
如玉到了小院的一件偏房,剛進屋子,就看到玲花和梁詩雨正在談笑著什么。
玲花看到如玉來了,忙拜見,“奴婢拜過六小姐!”
“起來吧!”
如玉淡淡掃了她一眼,也并不表現出什么熱絡,但走到梁詩雨的面前時,唇角竟然是扯出一抹清淺的弧度。
“表姐,你現在感覺身體可好?”
梁詩雨見到如玉,當看到她的容貌時,為之一怔,連感謝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竟然端詳起她的面容。
“你是……孟如玉?”
孟如玉平時并不像其他小姐裝扮的那樣花哨,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孟如玉的面貌。
“是啊,表姐難道不認識我了?”
“怎么會呢!雖然我來孟丞相府的次數并不多,但每次去見姨母,都會看到你……如玉,我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小姑娘。”
孟如玉坐在梁詩雨的身邊,看著倚靠在床板上對她柔柔一笑的梁詩雨,她有種恍若隔世的親切感。
“是啊!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你有沒有想到,當初是我救了你?我這個小姑娘不但貌美如花,而且還是一個很善良的小姑娘呢!”
如玉說這話的時候,笑得眉眼彎彎,那雙眼睛更是如星子一樣閃閃爍爍的,很是可愛迷人。
梁詩雨被她的模樣逗笑了,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她的面頰,“你啊,沒想到這么調皮呢!”
紅珊和紅月都知道如玉是不喜歡有人碰她的,尤其是去碰她的臉,都為梁詩雨膽戰心驚一下。
可她們卻沒想到,如玉在梁詩雨面前表現的很友好,而且還真是一個十二歲小姑娘的模樣,還和梁詩雨開起玩笑。
紅珊和紅月有種無語想暴走的節奏,因為她們實在摸不透自家主子的到底是怎么個性子,怎么變起性子比變天還快呢!
如玉也是奇怪了,和梁詩雨才沒聊多久,兩個人竟然有種相識已久的感覺。
但如玉知道,前世沒有與梁詩雨接觸太久,所以她并不了解梁詩雨這個人,最好還是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在梁詩雨在她小院側屋小住的幾天,她每次來看梁詩雨,雖然臉上含笑,但與她并不親近,只能說是露出善意的微笑和她聊幾句。
梁詩雨的傷害好了,她有要事在身,不能再這里久住。
離開前那天,梁詩雨想起了愁心事,蹙起了如卷煙一樣的黛眉,“如玉,你說我怎么辦好?我這次出來,本就生了重病,偏偏在路上還遇到了劫匪,把我車中要送給外祖父的生辰禮物給搶走了,那可是一只翡翠雕刻的年壽福星老人,是代表著梁家送過來的,我……怎么辦好?”
梁詩雨畢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姑娘,雖然已經及笄,但是很多大事,還是她不能做的了主的。
如玉想了想,“表姐,你可還記得那個年壽福星老人雕刻的模樣?”
梁詩雨點頭,“當然記得!”
“等下我讓紅珊和紅月準備筆墨,你在宣紙上給我畫一張這個年壽福星老人的畫像,在告訴我大概的尺寸,我找人給你雕刻出一只翡翠雕像。”
梁詩雨一聽,很是感激的握住如玉的手,但很快松開,有些擔心的問,“萬萬不可,翡翠雕像一定要耗很多金銀,你哪里來那么多金銀?”
她咬了咬唇,最后下了決定,“大不了我去外祖父那里,實話實說,送去一個祝福,也就好了。相信外祖父也能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