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看了一眼那口淺水井,在已經(jīng)沒水了,裡面盡是一些生活垃圾。目光落到了水井旁邊的那座土坯房上面,兩邊的牆大部分破損,門口只有一個歪歪斜斜的柵欄。秦朔走過去,站在柵欄外面向裡看了看,然後喊道:
“有人嗎?”
喊了兩嗓子,土坯房中間的一道小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老頭。他看了看門口的陌生人,問道:“你們找誰?”
“請問,這裡是老栓家嗎?”
“是,你們是誰?”老頭拄著柺杖走了過來。
“哦,老伯,您是老栓嗎?”秦朔問道。
“我不是,我是那畜生的爹!”老頭聽到老栓這個名字,臉就拉了下來。
“哦是這樣的,”秦朔拿出了證件,“我們是警察,是來查一件案子!”
“查什麼查,不是都查完了嗎?非得把人查死了才行嗎?”老頭忽然反應(yīng)非常激烈,就差掄起柺棍打人了。
秦朔嚇了一跳,他知道向農(nóng)村裡的老頭老太太都是非常厲害的,小時候住在他舅媽家的東邊的老李頭,老光棍一個,看見小孩子就罵,他成了秦朔童年的又一個陰影。
“以前有人來查過嗎?”
老頭一聽這話,眼裡閃過一絲懷疑,“你們是來查什麼的?”
秦朔也不是傻子,他見老頭語氣大轉(zhuǎn),知道可能是誤會了,而且聽剛纔村口的那個老太太說,老栓家的三閨女出了事情,可能老頭以爲自己是來查這件事的,他想到這裡,笑了笑,“我們在查關(guān)於一架攝影機的事情!”
“攝影機?”老頭一聽這話,臉角抽搐了一下,兩隻眼睛四下亂看,嚷嚷道:“不知道,不知道!”轉(zhuǎn)身就要回屋裡去。
秦朔當(dāng)然不會讓他就這麼走了,任誰都能看出來老頭在掩飾什麼,“老伯,興許我能救你家三閨女!”秦朔喊道。
老頭走了一半,忽然停住了,背對這兩個人,然後轉(zhuǎn)過身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老伯,您放心,只要您將您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我們,就能救您的,孫女了!”
老頭站在原地想著,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土坯房,這才走了過來,移開了柵欄門,“進來吧,”然後轉(zhuǎn)身走進了屋子裡面,拿出了三個小板凳,“坐下吧,家裡沒水了,就將就一下吧!”
“老伯,不要忙,坐吧!”林盡染扶著老頭坐下來,然後自己坐到秦朔身邊。
“老伯,這麼說,那架攝影機真的是一個老頭從您這裡買的嗎?”
“唉,都是造孽呀!”老頭嘆了口氣,想了想接著說道:
“那是六十多年前,我老爹從上海打工回來。那時候條件艱苦,又碰上打仗,生活過的不像樣子。老爹回到家的時候,就拿著那架破爛玩意兒。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新鮮,就問他是什麼,他一直不說,直到後來死的時候才告訴我,那是一件不祥的東西,裡面關(guān)著一個冤魂?!崩项^說到這裡,居然不以爲然的笑了,接著說:
“當(dāng)初我還不信,後來也就沒放在心上,那個東西就一直在草棚裡放著,一放就是六十年。前一段時間總是下雨,興許是草棚漏雨了,那個東西被雨淋溼了。第二天,老栓給牛喂草,發(fā)現(xiàn)草上全都是血,嚇了一大跳,就把我叫了過去。我一看就知道,血是從那個東西里滴出來的。當(dāng)時,我就讓老栓把它燒了??墒菦]想到的是,唉!”
秦朔和林盡染聽著這個故事,覺得很彆扭,“老伯,那後來呢?”
“誰知道老栓這畜生,一看是個古玩意兒,就想著賣了掙倆錢兒,所以他揹著我把它藏了起來,唉,造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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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栓看著老爹顫顫巍巍地進屋了,心裡竊喜,趕緊跑進了草棚,把雜草扒拉開,草棚裡面放著一些雜物,最裡面是一張破爛的桌子,大概是老輩子的供桌。桌子上有一把沒底兒的水壺,水壺旁邊放著一把鐵釺,還有生鏽的剪刀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老栓站在草棚中間的空地上,拿起叉把草向中間攏了攏,擋住自己,以免讓別人發(fā)現(xiàn)。弄好了,才走到桌子旁邊蹲下來。桌子底下放著一個破紙箱子,老栓把它拉出來,打開蓋子,裡面放著的就是那架攝影機。
前好多天,老爹讓他燒掉了,他看著這東西興許能賣上幾個錢兒,所以偷偷留了下來。老栓把攝影機拿出來,仔細研究了一番,搞不懂這個東西是幹什麼用的。他看著前面的小玻璃片,像個鏡子似的。他的腦袋往前湊了湊,盯著玻璃片,好像看見了一個女人的影子。
老栓嚇了一跳,嘩啦一聲,把攝影機掉在了草堆裡。老栓看看四周,小小的草棚裡除了自己什麼人都沒有。他站起來,想起了老爹講的那些事兒,覺得全身發(fā)涼,難道這件東西真的那麼邪門?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放起來,然後到鎮(zhèn)上找人來看看吧。
這樣想著,老栓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把攝影機重新放回到了箱子裡。當(dāng)老栓做完了這一切,走出草棚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己的三閨女從外面走回來。
“閨女,幹什麼去了?”
“爹,剛纔我路過田邊,娘讓我給她拿個帽子,說是曬得慌!”三閨女已經(jīng)十八歲了,出落得亭亭玉立,雖然身上穿著打補丁的衣服,還是遮蓋不住發(fā)育的良好的身段兒。
“去吧,屋裡呢!”老栓看著自己的女兒走進屋子裡,心裡忽然有種癢癢的感覺。他撓了撓肚子,看了看四周沒人,老婆子下地去了,老爹剛剛從屋裡拿了小板凳到村邊閒溜去了,家裡只剩下自己和三閨女。
他舔了舔乾乾的嘴脣,迷迷糊糊地也進了屋。
“爹,帽子在哪呢?”
裡屋傳來三閨女的聲音,老栓站在外間屋裡,緊緊地搓著雙手,似乎是太過緊張,身子都發(fā)起抖來。“就在炕邊上!”老栓聲音顫抖著,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老栓剛進門,就看見三閨女爬上炕,圓圓的屁股正對著自己,薄薄的褲子包裹著屁股,映出了裡面內(nèi)褲的形狀。
老栓打了一個冷戰(zhàn),不知道自己心裡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