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的生活還真是驚險刺激,先是被黑影糾纏,差一點就被淹死在水池子里,而后又是卡車撞人,險些變成了肉泥。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可是剛剛發生了這種事情,就有更不好的消息。
秦朔一邊抱怨著,一邊罵道:“我這不知道現在老張在干什么,你能想象得到嗎?”秦朔咬著一根草葉子,“說不定他現在正坐在電視機前,喝著茶水,嗑著瓜子,看著驚險刺激的美國大片兒呢!”
林盡染沒有說話,不是她不想搭理一直嘮叨個沒完的秦朔,是因為她還在想著昨天下午的場景。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秦朔,他正嚼著草葉子,嘰里咕嚕罵著張國梁。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林盡染一遍一遍的問自己。
今天一大早上,張國梁就打來電話,說最近又有幾個網警無緣無故的死掉了,可能還在看那些視頻,讓他們倆加快進度。還有,楊燁通過查看“拍神”趙陽的瀏覽網頁的記錄,在一個論壇上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網名“飛雞”。他和趙陽在那個論壇里提到了攝影機,看他們的談話記錄,飛雞所要攝影機,可是趙陽不愿給。
當時張國梁就懷疑這個飛雞是不是他師弟的手下,將情況和兩個人講了。秦朔當下就回想起,當初在西安城的時候,他和林盡染被一幫人包圍在一個小巷子里,那些人就稱呼那個小老頭“雞哥”。
這下情況算是初步明確了,張國梁的師弟也摻合進來了,所以他命令秦朔和林盡染加快,要趕在飛雞一伙人之前,找到攝影機。
秦朔和林盡染從古玩店出來,在小吃攤吃了一點東西。根據古玩店老板的所講,他是在金昌北邊的一個小村子里買的那架攝影機,當時幾乎花了五塊錢。兩個人臨走前,老頭又把他們叫住,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就在他買回攝影機之后,一個莫名的女子就經常光顧自己的小店。老頭一直覺得那個女子非常奇怪,后來一天晚上正當他關門打烊的時候,女子又找上門來,說自己是寄居在攝影機內的冤魂,已經有差不多一百年了。她想要老頭幫他找一個人,讓他把攝影機買走,最好是懂的攝影的。
老頭覺得這個女的是一個神經病,就沒有答應,把他趕走了。老頭剛剛關上門,一轉身,就看見那個女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后了。老頭嚇了一大跳,還沒有緩過神來,女子又威脅他如果不按照自己說的辦的話,就殺掉他的孫女。
老頭一聽這話就妥協了。后來女子把趙陽的照片拿給老頭,說如果這個人來的話,你就把攝影機賣給他。沒想到幾天之后,照片上的那個男人真的來了。
秦朔仔細的看了看路邊,以免又沖出來一輛卡車。“你說,老頭講的是不是真的?”
“怎么了?”
“我總覺得非常玄乎!”
“就像你說的,自從來到博物館之后,那件事正常啊!”林盡染看著東邊的太陽,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也是,”秦朔一邊吃著手上的烤串,“不過,嗯嗯,我倒是覺得這里的烤串非常美味呀!”
林盡染差一點暈倒過去,心里說這思維跳躍的也太快了吧。
在路邊等了一小會兒,攔了一輛出租車,林盡染說了地址,出租車司機面帶猶豫,那意思是不想去,畢竟山高路遠,萬一碰上搶劫的就不劃算了。林盡染又問,有沒有去那里的大巴,出租車司機想了想,讓兩個人上車,把他們拉到了一個小車站。
說是車站,其實就是路口旁邊的一個寬敞地兒,可能這里還沒有規劃,兩邊都是光禿禿的地,有幾座廢舊的民房。兩人給錢下車,等了一會兒,果然來了一輛看上去還算不太破舊的小型客車。
坐在車上等了半個小時,車子才出發,又在城邊上轉了幾圈,這才轉向著西北邊的一條公路。
秦朔靠在玻璃上,看著外面荒涼的山脊,光禿禿的全都是黃沙,沒有一棵樹,只有公路邊上長著一大叢的雜草,以至于有些路段損毀特別嚴重。
車子搖搖晃晃的前進,秦朔和林盡染這才注意到,車子上面只有他們兩個人。秦朔本來也沒注意,一直看著外面。被林盡染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才轉向她:“怎么了?”
林盡染向前面努努嘴,秦朔故意往林盡染靠了靠,歪著腦袋向前看去,是一個女司機。秦朔皺了一下眉頭,通過后視鏡看不清楚她的樣子,只看見鼻子一下的部分。
她在笑!
秦朔坐正了身子,看向林盡染,小聲說:“你怎么想?”
“以靜制動!”
秦朔點了點頭,心說看你能把我們帶到哪里去!
就這樣,車子大約顛簸了四十分鐘,停在了一個看上去好像村子的路邊。林盡染和秦朔下了車,車子冒出一股黑煙,繼續向前走了。
兩個人站在路邊,向著北邊看了一下,路那邊是一個只有幾十戶的小村子,而且住得非常分散,從這里一看,每一戶與每一戶之間隔了很長的距離,所以顯得這個村子非常大。
兩個人從公路上沿著一條土路走了下去,周邊全都是曠野,只有少量耕種的農田,偶爾可以看見一兩個人正彎著腰勞作著。二人走了差不多十來分鐘,穿過了一大片田地,來到了一處農居前。
一個老奶奶正坐在小板凳上面,戴著老花鏡納鞋底兒,一針一線,非常仔細。秦朔走上前去,“老奶奶?老奶奶?”
叫了兩聲,老奶奶才抬起頭來,用警惕的眼神打量了眼前這兩個外地人,“什么事?”
“我想問您一下,”秦朔故意放大聲音,放慢速度,“老栓頭家在哪啊?”
“老栓啊,在村東頭,水井旁邊!”老奶奶說了幾個字,就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抿了抿嘴唇,“你們找他有什么事啊?”
“沒事兒,我們是親戚!”
“哦,是來看小三閨女兒的吧!”
秦朔看了林盡染一眼,然后問道:“是呀,她現在好點了吧?”
“好什么呀,”老奶奶撇了撇嘴,“自從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小三閨女兒就一直大病不愈,唉,造孽呀!”老奶奶搖搖頭,自顧自的納起鞋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