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強推著自己的小火貨車,看著上面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和零食,心里美滋滋的。他早早的出了門,來到了附近的小學(xué)門口。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自己的兒子就經(jīng)常從這個校門口走出來。張大強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到了校門旁邊的樹下,從小車上拿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整個上午,除了經(jīng)過的幾個年輕人買了一個手機鏈之外,就再也沒賣出東西去。不過,張大強并不擔(dān)心這個。他還是高高興興地坐在小椅子上,面到微笑地朝著教室里看。學(xué)生們正在上課,老師在黑板上寫著什么東西。
這時候,老師忽然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全班同學(xué)。張大強也從椅子上站起來,向里面眺望。那個女老師走下了講臺,走到了孩子們中間。張大強看見老師走到了第一個窗戶和第二個窗戶之間,被墻壁擋住了。他踮著腳看了半天,什么都看不見。正在著急的時候,就聽見了一個小男孩的哭聲。
“老師,我不敢了!”
“還敢不敢,還敢不敢?”
張大強攥緊了拳頭,左右看了看,兩個門衛(wèi)正在閑聊,他將小車放在路邊,然后從左邊的柵欄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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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看著半凝固的水泥一點點被敲裂開,慢慢的從里面露出一個人形。幾個警察又用小錘頭敲了半個小時,直到手都麻掉了,才把尸體清理出來。
秦朔看著旁邊的一個工人問:“你認識他嗎?”
那個工人顫聲回答,“他就是我們的工頭!”
“工頭?”秦朔看著警察將他的衣服除去,一眼就看到了脖子上的勒痕,“他失蹤幾天了?”
“三四天吧,他經(jīng)常這樣,有時候把工作安排了之后,到外面鬼混一個星期都不回來,我們也沒在意!”那個工人說。
警察拍照的拍照,取樣本的取樣本,忙的不亦樂乎,秦朔又問:“最近,工地上有沒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現(xiàn)?”
“這倒沒有,門口有守門的,要是陌生人進來,他們不可能看不見!”
“那就是熟人干的了!”秦朔說。
“哦,對了,前幾天,張大強曠工,被工頭開除了!”
“張大強?”
“啊,聽說他兒子自殺了,這兩天魂不守舍的,經(jīng)常搞錯了東西,工頭生氣,就開除他了。當天就走了,沒有回來!”那個工人撇了一眼被水泥整得不成人樣的工頭,心頭一陣猛跳,趕緊避開了,“您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沒有了,不過這兩天你們肯定是開不了工了,沒事就回家!”秦朔說道。
那人謝了聲就離開了。
秦朔走到林盡染身邊,她正在幫著檢驗尸體,“死者死了大概三天以上,可能是水泥的緣故,尸體并沒有腐爛,你看這個!”林盡染指著脖子上的勒痕。
“可以判斷和前幾個老師的死因是相同的!”秦朔直起腰來,“一個是老師無緣無故地死掉,接著是工頭死了。這兩件事情的交叉點都是張大強!”
“所以肯定他一定有問題!”
“報告林警官!”這時候,一個警察跑了過來,“林警官,又發(fā)現(xiàn)了一具屍體!”
“哦?怎么回事?”林盡染問道。
“在距離這里不遠處的另一個工地上,發(fā)現(xiàn)了一具全身赤•裸的女尸。”
“又是工地上?”
于是,兩人把這里的工作交代了一下,趕往了下一個工地。嚴曉璐已經(jīng)在那里展開偵查了。兩個人走到一座斷橋下面,嚴曉璐見他們走過來,問道:“那邊怎么樣了?”
“死的是一個工頭。”
“這里是一個女尸,”嚴曉璐掀開蓋在女尸身上的白布,一具赤•裸的女體展現(xiàn)出來,秦朔咳嗽了一聲,嚴曉璐接著說,“死者被捆綁,遭到了毒打,而且被強•奸。我們已經(jīng)收集了精•液,做下一步處理。證件什么的沒有丟,只是錢包空了,身份很快就能確定下來。”
秦朔一聽到精•液這兩個字,忍不住干嘔起來。嚴曉璐稍顯驚訝,繼續(xù)說:“致命傷就是脖子上的勒痕,是被縊死的,和前幾起案例差不多,初步判斷是同一人所為。”
“那個工頭也是被人勒死的!”林盡染說。
嚴曉璐把白布蓋上,將兩人帶到了旁邊的水坑,指著地上的腳印,“這是兇手留下的,剛才已經(jīng)取了樣兒,經(jīng)過鑒定,是工廠經(jīng)常使用的勞保鞋。”
“勞保鞋?”秦朔聽見這三個字,立即聯(lián)想到了工地上,“剛才那個工地上的工人都穿著勞保鞋!”
“你確定?”林盡染光注意死者,沒有看見工人穿的什么鞋。
“既然這樣,我們趕緊去工地,確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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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強站在窗口,正看見一個女老師拿著一根小棍子抽打孩子的手掌心。那個小男孩和張小民上下的年紀,哭得聲淚俱下,但是女老師置若罔聞,一點都不在乎,嘴里還一直罵著:“讓你搗蛋,讓你搗蛋,窮小子也想變鳳凰啊?!”
張大強氣得臉色鐵青,真想沖進去教訓(xùn)一下那個女老師。可是現(xiàn)在不能,他強忍著,慢慢地退出了校園,回到了小推車旁邊。他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馬路,腦子里卻在回想著剛才的情景。他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怎么回事?”秦朔蹲在樹后面觀察著。
“我怎么知道?”林盡染趴在秦朔背后,兩個人已經(jīng)在這里看了半個小時了。從工地回來之后,他們在警局內(nèi)部發(fā)布了張大強的照片,經(jīng)過十幾分鐘的查詢,一個交通燈上的監(jiān)控器顯示,張大強在這里。于是兩個人就趕了過來。
“他不會還有一個孩子吧?”
“嚴曉璐不是說了嗎,只有一個。”
“那他剛才在看什么?”
“我哪知道,繼續(xù)看!”
不一會兒,學(xué)校放學(xué)了,張大強的生意暫時好了起來,出了校門的孩子紛紛買了自己喜歡的小零食,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又過了十來分鐘,一個女老師走了出來。她挎著包包,上了一輛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