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拍客》更新完了,雖然內(nèi)容不是很充實(shí),但還是寫完了。接下來內(nèi)容更精彩)
“啊!”趙陽哭喊著,因爲(wèi)劇痛,他的臉都扭曲了,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手握一把鋒利的匕首,在自己的大腿上割著,一片片血淋淋的肉掉在地上,還有一些沒有完全割下來的,黏連在腿上,隨著趙陽全身的痙攣?zhàn)笥覕[動。
這是秦朔和林盡染闖進(jìn)倉庫後,第一眼看見的場景。以往這個時候,秦朔已經(jīng)狂吐了,然而此時,他緊皺著眉頭,兩眼擠成一條縫,雙手五指張開,兩條胳膊做成烤火的姿勢。這是後來林盡染的描述。
而,林盡染見此情形,就要上前阻止趙陽,卻被秦朔攔住了。秦朔指了指趙陽面前的那架攝影機(jī),攝影機(jī)上的輪子慢慢的旋轉(zhuǎn)著,表示它正在拍攝。也許此時,網(wǎng)絡(luò)上正在做現(xiàn)場直播。
“我知道你就在這裡!@”秦朔開口說道,然後儘量集中注意力,可是自從進(jìn)了這間倉庫之後,他就看不到剛纔那個模糊的影子了,“小染,打開手槍!”
林盡染擺弄了一道兒,終於打開了手槍,手槍發(fā)出了幾十道顏色各異的光線,同時在手槍頂端的一個手機(jī)大小的屏幕上顯示出了幾個字:低頻電波!
林盡染按了一下手槍的扳手,隨著手槍前端發(fā)出的一系列光線的上下掃描,屏幕上立即成像出一個血淋淋的女人的形象。
“啊!”林盡染嚇了一大跳,將手槍掉落在地上,然後又撿了起來,再看時,屏幕上的女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秦朔拿過手槍,把光線的強(qiáng)度調(diào)到最大,然後像是打手電一樣,在倉庫裡四周照了起來,光線所過之處,屏幕上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的人物的形象。秦朔這才相信,其實(shí)自我們生活的四周,有很多孤魂野鬼,他們以某種次聲波的形式存在,而我們完全感覺不到。只有通過這種聲波成像技術(shù),才能看見他們。
突然,光線停在了兩個人身後的倉庫的門口,那個女人又出現(xiàn)了。此時,屏幕上的女人穿著一襲漂亮的旗袍,襯托出她婀娜的身材。她拿著一柄圓扇,輕搖著向兩人走過來。
林盡染有些害怕,畢竟這是不是真刀真槍的匪徒。她下意識地抓緊了秦朔的胳膊,“她來了!”
“沒事!”秦朔緊張地注視著屏幕上的女人,生怕她離開了光線照射的範(fàn)圍,找不到她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叫什麼,但是我知道你的身世。你之所以不甘心,是因爲(wèi)你看透了世態(tài)炎涼,你看透了人心,即使淪落紅塵,你也保持著自身的高潔,”秦朔儘量搜索著腦子裡的好詞語,“但是,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做的一切,正是違背了你自己當(dāng)初的意願。雖然這個世界墮落了,但是你不能墮落,你………啊!”
秦朔話說到一半,腦子忽然像是被一把錘子重?fù)袅艘幌拢沟盟蠼幸宦暎謽尩粼诹说厣希蛄讼氯ィе^痛苦的喊叫。林盡染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抱著秦朔:“怎麼回事,你沒事吧?”
“哈哈哈哈,”倉庫裡迴盪起了一陣女聲的尖笑聲,“你在臨死之前,還有佳人相伴,也算是無憾了!”
“有,”秦朔忍著劇烈的頭痛,此時更像是有一把鋸子在自己的腦仁上磨來磨去,“我能活下來,爲(wèi)什麼要死呢?”
“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這個世界有什麼留戀的,一羣麻木的行屍走肉而已!”女聲大聲笑著。
“你錯了,麻木的是你,”秦朔一邊用言語拖著,一邊示意林盡染從自己的懷裡拿出那張符紙,“是你,你已經(jīng)被殺人害命麻木掉了,你已經(jīng)被仇恨麻木掉了!”
“你說什麼?”
“哈哈,”秦朔強(qiáng)撐著站起來,“不是嗎?你說別人是行屍走肉,你何況不是呢?你每天做的事情除了殺人還有什麼?你看看你四周的那些人,他們在幹什麼?”
秦朔斜眼看著地上的手槍,屏幕上的女人猶豫了一下,環(huán)顧四周,“看到了吧,雖然他們已經(jīng)死了,或者說這只是我們這樣認(rèn)爲(wèi)的,其實(shí)他們何嘗不是獲得了重生。他們在原本的世界上受盡了苦難,死了之後,又重新開始了生活。而你呢,一直生活在過去,你永遠(yuǎn)都是‘過去’的奴隸,麻木的生活!”
“你住嘴,你住嘴!”女人搖著頭,捂著耳朵大叫道,“我纔不會聽你的話,不會被你迷惑的!”
隨著女人的叫聲不斷尖銳,秦朔猛的飛了起來,整個人重重的落到地上,摔得他骨架都要散掉了。秦朔吐一口鮮血,從地上爬起來,正好看見身邊的趙陽奄奄一息地還在割自己的肉,現(xiàn)在他正在割自己的一條胳膊,兩個眼睛無力的睜著,隨時都可能閉上再也睜不開。
“去死吧,讓她看著你死,也許你會好過一點(diǎn)!”女人狂笑道。
她笑完之後,秦朔伸出右手,搶過趙陽手上的匕首,開始朝自己刺過來。然而,秦朔畢竟是陽媒,雖是如此,他還是有一點(diǎn)意識的,連忙用另一隻手擋住了右手,兩隻手相持不下,以至於秦朔腦門兒青筋暴起,非常痛苦的樣子。
而在另一邊的林盡染,也受到了女人的挾持,想要上前救秦朔,卻一步也動不了,就像是被粘在了原地。
“怎麼樣,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看著死掉,你心裡是不是非常不甘心,是不是不甘心?”女人走到了秦朔身邊,衝著他大喊大叫,“說呀,我要你說不甘心!”
“哈哈,”秦朔擠出一聲,“我非常高興!”
“去死吧,你!”
“去死的是你!”
這時候,秦朔左手快速向前一丟,一張黃色的符紙貼在了攝影機(jī)上面。只聽一聲刺耳的慘叫聲,然後整個世界就安靜了。
林盡染甩甩腦袋,耳朵裡還在嗡嗡地響個不停,兩眼也是一片金閃閃的。她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模模糊糊地看見了前面的秦朔倒在了地上。她驚醒,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走過去,跪在秦朔身邊,將他扶起來,“秦朔,秦朔?”林盡染拉開他的一隻手,看見那隻匕首已經(jīng)刺進(jìn)了他的腹部。
原來,秦朔只顧著將符紙貼在攝影機(jī)上,右手在女人的控制之下,握著匕首直接刺進(jìn)了肚子裡。
“秦朔?”林盡染雙目含淚,喊道。
“叫什麼叫,我沒事的,只是閉目養(yǎng)神一會,”秦朔睜開眼,無力的笑了笑,“沒想到還挺疼!”
林盡染笑了,這種時候他還開玩笑,“好了,別動,我這就電話!”
正當(dāng)林盡染打電話的時候,一幫警察闖了進(jìn)來,帶頭的是張國樑,張國樑一進(jìn)來直接衝著秦朔——身後的攝影機(jī)跑了過去。這就是秦朔早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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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博物館。
“來來,吃西瓜嘍!”許嵐端著切好的西瓜,走進(jìn)客廳。
客廳裡,秦朔靠在靠背上,旁邊有林盡染照顧著。張國樑和楊燁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同時時不時向秦朔這邊瞟上一眼,滿是羨慕之意。
“對了,嵐姐,我種的西瓜怎麼樣了?”秦朔問道。
“你呀,不是我打擊你啊,你種的西瓜,由於長時間不澆水,已經(jīng)乾死了。”許嵐將西瓜放在茶幾上,然後坐到了另外一張沙發(fā)上。
“不是吧,”秦朔一臉慘象,“大棚裡不是自動澆水,自動施肥的嗎?”
“全都自動了,還要人幹什麼?”林盡染把一小塊西瓜遞給秦朔,笑著說。
“而且,有些事情,是必須要人來做的,而且必須是某個人哦!”楊燁壞笑著向林盡染擠了擠眼睛。
然後大家全都笑了。
“哎呦,我的肚子!”
正在大家笑作一團(tuán)的時候,張國樑的手機(jī)響起,他站起來離開客廳,接通了手機(jī),手機(jī)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屍體不見了!”
“什麼屍體?”張國樑問道。
“你們剛剛辦的兩件案子的死者的屍體,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