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游泳課，李清，我覺得自己非得死在游泳課上！”王玉惠搭拉著腦袋，對同桌說道。由于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以至于早上的兩節(jié)課她都有些無精打采的，甚至在語文課上還被老師發(fā)現(xiàn)睡覺。

“你又胡說了，”李清收起了數(shù)學習題冊，整理一下稍顯凌亂的課桌，“走啦，去換衣服啦，去晚了老師又要罵人了！”

李清拉著半死不活的王玉惠，兩個人下了樓，到了一樓的更衣室，去各自櫥柜里拿游泳服。

“你聽說沒有，游泳課老師很變態(tài)！”王玉惠在櫥柜里翻找了一會兒，探出頭來對旁邊的李清說。

“聽說了，三二班的人說，這個老師經(jīng)常趁著教學的時候，摸女生的屁股！”李清極其厭惡地說。

“太變態(tài)了，學校怎么能讓這樣的老師教我們呢？”王玉惠把怨氣發(fā)泄在櫥柜的門上，“簡直就是人渣，禍害祖國未來的花朵！”

“你還算祖國的花朵呀？”李清開著玩笑。

“怎么不算了，雖然不是太好看的那種，”王玉惠自戀的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天花板，“但也可以算是亭亭玉立吧！”

“別臭美了，快點吧！”李清推了她一下。

“矮油，討厭啦，凈打斷人家美好的向往！”王玉惠笑罵道，然后拿了游泳衣跟著李清跑進了游泳館。

這時候，游泳館里已經(jīng)站好了很多同學，就差她們兩個了。游泳課老師板著一張臭臉，看見李清和王玉惠跑過來，連衣服都沒換，連忙叫住了她們兩個：

“你你，就是說你們倆，怎么回事，不是叫你們換上泳衣的嗎，怎么又穿著校服來了？”

“沒來得及換？”王玉惠低著頭說，心里面早已經(jīng)在問候老師的親屬們了。

“來不及換，那就現(xiàn)在換！”

老是話剛說完，同學們就爆發(fā)出一陣笑聲，其中還夾在著男生的口哨聲。

王玉惠哼一聲，抬起頭來怒視著老師，“變態(tài)！”

“你說什么？”

同學們更加笑得歡了，甚至有些男生竄到前面來起哄。

“我說你變態(tài)！”王玉惠大聲喊道。

老師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有學生罵自己變態(tài)。他憤怒極了，臉上的肌肉都有些不自然的抽出起來，“你，你簡直氣死我了，你，你們倆，圍著游泳館跑十圈，今天不準上課！”老師大吼一聲。

王玉惠撇撇嘴，小聲嘟囔道：“不上就不上，我還懶得上呢，變態(tài)！”說完昂著頭，拉上李清走向了游泳館一角的休息區(qū)。

在同學們羨慕和驚訝的表情下，老師又發(fā)表了一通激情洋溢的演講，大意就是自己辛辛苦苦教了這么多年學，還沒有人敢這么罵自己，就連校長也不可能。出完了氣，課還得照常上，于是男生自由活動，女生接受特別訓(xùn)練。

“看到?jīng)]有！”坐在休息區(qū)的王玉惠向著正在訓(xùn)練的女生那邊努了努嘴，“每次都這樣，為什么男生可以自由活動，女生就必須訓(xùn)練，這分明是故意占便宜！”

“好了，”李清說，“這下好了，老師都敢得罪，真不知道接下來老師會怎么懲罰我們！”

“怕他干什么，真是的，我們就不跑，就在這里休息，看他那我們怎么辦！”王玉惠一邊罵，一邊已經(jīng)換好了泳衣。

“你要干什么？”

“游泳 啊，要不然來這里干什么？”王玉惠說完話，撲通一聲跳進了游泳池。

李清又向女生那邊看了看，此時女生們正在老師“悉心”指導(dǎo)下，學習如何做胸肺復(fù)蘇。這個課程老師已經(jīng)教了不下五遍，每次上課都讓女生復(fù)習一遍，每次復(fù)習，老師都會手把手地教一遍，而且每次都會讓張玉華演落水的人。

李清皺了皺眉頭，現(xiàn)在老師正雙手放在張玉華的胸口，“不厭其煩”地講解著胸肺復(fù)蘇書的要點。看到這里，李清也感覺惡心極了，干脆也換了衣服，跳進了泳池。

過了一會，女生的課程學完了，一個個全都跳進了泳池了玩耍起來，頓時整個游泳館像是炸開了鍋。老師講完了課，就離開了游泳館。這下，同學們更加放肆起來，開始打起了水仗。

“張玉華？你別開玩笑？張玉華？啊——————”

剛玩了沒一會兒，就聽見一個女生聲嘶力竭的喊聲，然后有幾個男生撲通跳進了水里，過了一會，拖上來一個女生。

王玉惠和李清遠遠地坐在游泳池的一邊，看著這場鬧劇。

“哼，無聊！”王玉惠踢著水，冷笑一聲。

“快去找老師啊！”這時候，事情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兒了，幾個女生慌里慌張地穿著泳衣跑出了游泳館。

王玉惠和李清站起來，看著老師小跑著沖了進來，學生們給他讓出一條路來。老師跪在地上，看了看張玉華，“怎么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她突然之間就溺水了！”

“對呀，老師，趕緊給她做心肺復(fù)蘇呀！”一個女生催促道。

“做什么復(fù)蘇，我也不會呀，趕緊送醫(yī)院！”老師抱著張玉華，在一幫學生的簇擁之下，沖出了游泳館。

王玉惠和李清面面相覷，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神來。王玉惠咽了一口唾沫，目光不自覺地移到了游泳池中。

游泳池里的水還沒有恢復(fù)平靜，一波一波的跳動著。清澈的水面之下，可以一眼看見瓷磚鋪成的池底，還有漏水口。

“那是什么？”

王玉惠突然一驚，抓著李清的胳膊，指了指池子底部的漏水口。

“什么？”李清被她一嚇，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什么東西？”她扭臉看著王玉惠，見她的臉色蒼白，一臉呆滯，“你沒事吧？”

“不是，李清，我好像看見池子下面有一團黑影！”

“你別胡說，大白天的！”李清看了看整個游泳館，只剩下她們兩個人，死寂極了，“玉惠，我們快走吧！”李清扯了扯王玉惠的胳膊，拉著她跑出了游泳館。

二人身后的慢慢平靜下來的游泳池，突然翻起了一個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