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拿著他的朱砂筆,在大蟒蛇腦袋上寫寫畫畫好一陣子,我才發現他只是弄了幾個字:“姜太公在此。”
雖然字的周圍還有其他花邊之類的,但是在我眼中,這玩意兒好像就是一些人家因為建的房子正對著大路或者胡同所砌在墻上的石頭,基本上這些石頭要么是泰山石敢當,要么是姜太公在此。為的是避免邪物進宅。
但是,在蟒蛇腦袋上弄這個合適嗎?
齊先生笑著說道:“沒什么不合適的,你要知道咱們可是有姜太公隨身帶的至寶,小旺,把驚魂玉給我一用。”
旺哥遞給齊先生,他拿著驚魂玉放在大蟒蛇頭上,嘴里不知道念叨著什么咒語,不過看著挺神圣的,最后他還在額頭上貼了張符,用桃木劍一指,那張符就燃燒了起來,奇怪的是大蟒蛇居然沒有躲閃,任憑那張符燒完。
等灰燼被風吹走,我才看到蟒蛇的腦袋上居然多了一個符的印記。
齊先生說道:“現在,除了你師父那樣的高手,其他人想要降服這蟒蛇基本上不可能,除非是用重武器射擊。不過這蟒蛇已經通靈,遇到危險它自己會躲避的。”
我跟我哥和旺哥作別。我們要帶著強哥趕緊去找周騰的師父把強哥背后的紋身改一下壓制住帝釋天的反噬,不能在張家古寨停留。所以,我哥就代表我們兄弟倆打掃祠堂,這是祖先們的魂歸之所,不能大意。
周小琴回到了八卦玉佩中,孟琬青說了一句牧野市見就消失無蹤,估計是跟僵尸王一塊兒走的。我也沒有在意,簡單做了一副擔架,跟齊先生抬著強哥就向外面走去。
走在山路上,我說道:“齊先生,那幾個苗疆人為什么來這里?還有另外一具尸體為何會在山的那一邊?還有那些老外,他們怎么跑這邊來了?”
齊先生說道:“誰知道呢,彬子,咱們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說。等以后咱們拿到天書回來的時候,說不定這些謎團就會解開,咱們還是先顧著強子吧。三年時間,咱們都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不然去了東瀛還是送死,因為咱們不光要跟那個陰陽師斗,是跟整個東瀛的風水先生斗,他們不是好相與的。”
我突然想起了我爹給我的那塊石頭,當時遇見我爹時候也忘了問,那東西究竟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估計肯定是有用的,可惜我不知道。
下了山,我剛發愁怎么回去,只見一臺出租車緩緩開了過來,還是上次送我們那個出租車師傅,他笑著說道:“真是巧了,剛來云夢山送了一車客人,正想著是不是要空車回去,就遇到了你們。上車吧,有緣人。”
我把強哥小心的抱在后座上,然后我們就上車出發。
司機看著我笑笑:“這次,是不是有所收獲?”
我搖搖頭:“蛋疼,知道的越多,責任就越大。師傅,直接去省城吧,我這朋友被紋身反噬了,有生命危險。”
司機扭臉看著一眼強哥,臉上閃過一絲疑慮:“省城有人治他這個情況?”
我點點頭:“有位紋身師挺有名,我小舅子就在跟著他學,成與不成,先去讓人家看看再說。”
司機對我說道:“這好像不是紋身反噬,倒像是執念反噬……我也不懂這些,到了讓人家說吧,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這一問,我還真餓了,我們在下面根本沒有時間吃東西,這會兒松懈下來,肚子里頓時咕嚕嚕亂響。
走出景區的范圍,我們在路邊的飯店買了一只燒雞,另外又買了牛肉和礦泉水之類的,然后提到車上,邊吃邊走,這會兒實在是沒有時間再吃的事情上耽誤時間。
車子到了省城的時候,我才恍然醒來。睡了一路,渾身哪都是難受的。幸好肚子上的傷口沒開裂,不然我估計要住院了。
我扭臉一看,齊先生這會兒也是呼呼大睡,我趕緊把他叫醒,讓他找地方。我倆手機都丟了,也都沒有記手機號的習慣,只能直接去那位大師的家中,看他能否給強哥弄好。現在強哥一直處于昏迷狀態,半路上給他喂了水,可惜他一口沒喝,緊咬著牙齒,任憑齊先生怎么掰都掰不開。
齊先生揉揉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道:“去古玩城吧,他這會兒應該還沒回去,咱們去碰碰運氣。”
我好奇地問道:“你不知道他家么?”
齊先生笑笑:“他這人脾氣怪,在家里不會做這些事情,只有在店里才會動手。你別擔心,就算他回去了,周騰肯定在店里住著,找到周騰就能找到他。”
車子在省城左拐右拐,我們到了古玩城,這是個猶如大市場的所在,里面是一條條的街道,各種古玩相關的店面一家挨一家。
司機說道:“這種地方才算是龍蛇混雜,隨便找一家店,真品最多一兩件,其他全都是贗品,想在這里套弄到好東西,難如登天。”
我笑著說道:“我們不買東西,不管他們質量怎么樣。”
在市場的一角,我們終于找到了那位大師的店面,店面很簡單,門口匾額上只有兩個字:刺繡。旁邊挑著一張旗子,上書三個大字:陰陽繡!
我和齊先生推門下車,正好一個小伙子提著一袋垃圾從里面走了出來,我看著他頓時笑了:“周騰,在這怎么樣?”
周騰一副不相信的看著我:“姐夫?你們怎么來了?”
我對他說道:“你強哥背后的紋身出問題了,現在找你師父來給他看看。你師父在不在?”
周騰看著我,眼神有些怪異:“我師父剛剛還在說,有貴客過來人,讓我把衛生打掃一下,順便去街對面買些鹵菜,今晚要痛飲……沒想到居然是你們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既然他師父在,而且好像知道我們來了,我和齊先生就直接抬著強哥下車,司機也幫著我們,總算是把強哥抬了進去。
周騰在一旁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強哥,忍不住問道:“姐夫,你們這是玩SM么?怎么把強哥綁了起來?”
我抬腿踢了他一腳:“小孩子家家怎么就不知道學點好?你說的話你姐都能聽到,小心你姐揍你。”
剛進門,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就迎面走來,他面容清癯,帶著些許威嚴,不過見到我們趕緊轉為了笑臉:“幾位辛苦,趕緊上樓。小騰,趕緊去泡壺茶,然后去買些吃的。”
我們抬著上樓,樓上有兩張床,估計這是平時刺繡的地方了。
把強哥放在床上,那人直接拿著一根針在強哥的眉心刺了一下,擠出一點黑色的血水之后才長長的松了口氣:“幸好送來的及時,還有救。不過咱們先說好,他這不是紋身反噬,是他的執念反噬了,具體過程很復雜,簡單的說就是他的執念一直在體內,這次因為靈魂被攻擊,執念就壓住了靈魂,所以成了這樣。想要救治,需要在他胸前紋一副紋身。”
齊先生挑挑眉:“老黃,咱們都不是外人,直接報價吧。”
我才知道周騰的師父叫老黃。他笑呵呵地說道:“他胸前需要紋一副猛虎下山圖,而且需要紋進去一個鬼魂……你們給我八萬塊錢吧,都是自己人,我就當是幫忙了……”
我差點沒憋住要罵娘,紋個紋身而已,居然直接喊出八萬的價格,還說不掙錢幫忙了……這老黃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不過齊先生的反應更讓我無語:“哎呀,老黃你真是太客氣了,多謝多謝!”
老黃拿著手機說道:“先等會兒,我得讓人把魂送來,正好省城有個殺人犯槍斃了,他的魂魄被人收了,正好可以用在他身上,你說巧不巧。”
我問道:“現在沒法弄?”
老黃點點頭:“沒法弄,魂送來才行。你要去買東西的話現在可以去,等會兒回來一起吃飯就行。”
我本不想離開,齊先生對我說道:“彬子,你去買倆手機吧,咱們沒有手機跟瞎子一樣,正好司機師傅也別走了,今晚咱們喝點兒,既然有緣,得敬緣分一杯。”
司機倒是無所謂:“好。”
我跟司機下樓開車出去,在附近找賣手機的地方。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好多手機店都關門了。我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店,進去剛準備挑選兩臺,突然一個人湊在我身邊笑呵呵地說道:“張文彬,夠有錢啊,居然在買手機。”
我仔細一看,他胖乎乎的,四五十歲,穿著一套唐裝,我看著有些面熟。倒是司機笑著說道:“你這無良道士,怎么又跑到中原了?想禍害我們中原人了?”
他這聲無良道人我才想起來,這人是財迷道長。他怎么跑到這邊了?
司機沒等我回話就說到:“等會兒去老黃那里喝酒,你也去吧。”
財迷道長說道:“行,你們買吧,我去隔壁買瓶酒。張文彬,不要驚訝,我們都認識,而且還算是朋友。不過今天我來找你,主要是要賬的,那一百萬,你什么時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