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悄過去,太陽緩緩的升起,新的一天到來了。
當初升的太陽的光芒第一刻透過那精致的窗簾照射進套房里時,靜坐在床上,以昆侖坐式精練自己已經快要突破的真元的吳子墨就輕輕的睜開了眼睛。
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后又嫣然變為平時的庸散,吳子墨嘴角微微的仰了一仰。世間事確實造化弄人,明明現在這么多煩心事纏身,一直不能有所突破的真元居然有了長足的增長,現在眼看就要突破所謂的道家臨界出殼境界了。按照霍道當時教育吳子墨時的說法,他說這個出殼就跟天與地的界限一樣,看著好象沒有太多的阻隔,但其實卻十分遙遠,而且最離譜的是,這之間的距離也不能只用數量來形容,中間還有一個質的變化。據霍道說,道家修煉的前三個境界可以說成是養,也就是修煉來補充自身的一切匱乏之處,比如靈力,真元這些東西,以達到強大的目的,而出殼這個階段,則完全不同于前三個階段,因為這個階段講求的是破,簡單說就是把原本修煉好的東西全部毀滅重新再來。
這里的說法很晦澀,就連聰明如吳子墨者也是十分不明白,所以他曾經非常詳細而煩瑣的問過霍道這到底是為什么。因為當時霍道也才是出殼的境界,對于后面的三個境界也都是似懂非懂,所以他只是把出殼給說了一遍。按照他的說法,出殼就跟一般小說里所說的先天后天境界一樣,當進入這個境界后修道者就能跟天地完全的共鳴,雖然以前修煉的東西沒有了,但因為可以與天地共鳴,可以御使天地的能量,并且擁有了更加精純的真元和靈力,所以這個時期的修道者雖然看似沒有以前強大了,但真實的情況是達到了化巧為拙,大智若愚的境界,那根本就是云泥之別。
吳子墨本來的靈力只是剛剛進入固元境界的成熟期,雖然他曾經有過奇遇以至偶然進入了出殼的境界,但那畢竟是外力作用的原因,他的本身并沒有達到出殼境界的需求,就算是在經歷了這么多后,他的境界也只是達到了固元境界的顛峰而已。昨天的時候他因為思考了太多事情,加上時間的關系,他只是想用修煉的辦法養養精神,但意外的時,這次不經意下的修煉居然讓兩個境界間的阻隔有了松動,在剛才的時候他就有要破身而出的感覺。
“看來真是什么事都得講求個緣啊,怪不得老子祖師講求無為呢?原來無為既是遂緣,該到的總會到的,不該到的怎么也不會到,有道理,有道理啊。”嘴中嘟囔著吳子墨邊點頭邊從床上一個翻身,翻到了床左邊,那里緊對著大大的落地窗。
“這套房設計的可不怎么合理,怎么在臥房里有這么大一扇落地窗嗎?這不是典型的擾人清夢嗎?”無聊的吐著沒有意思的話語吳子墨輕輕的拉開了窗簾,瞬間,初升的太陽就把房間里照的明凈無比。
心中一動,吳子墨身體里的真元緩緩的流過他的身體,他仰著嘴角道:“現在已經近七點了,相信那些家伙都起床了吧?這個時間打擾他們,他們應該不會說我擾人清夢春夢噩夢了吧?”自顧自的說完這句話他輕輕的向床邊一招手,那桌子上的電話就跟有人拿著一樣飛到了他的手里。
……
今天對于溫州的大部分人來說都是非常平凡的一天,但對于某些人來說今天卻是難得的大日子,比如說某些經濟商業報或者媒體電臺的記者,因為在今天溫州兩家在世界上都舉足輕重的大集團將進行盛大的聯姻婚禮,這可是對兩家甚至整個浙江經濟都帶來影響的婚禮啊,所以這些嗅覺靈敏的記者們如何能不把握機會呢。
和眾多所謂的上流社會婚禮一樣,這次的婚禮也是在教堂里舉行的,不知道從何時起,中國的傳統婚禮開始被人所屏棄。
圣締大教堂,是中國最早的一批教堂之一,這里幾乎是中國最大的教堂,而為了迎接這次盛大而莊重的婚禮,婚禮的兩方還專門請了亞洲教區的大主教來主持這場婚禮。
現在時間是上午八點二十五分,在溫州著名的超級豪宅區菀山別墅區的一棟豪華別墅里。
“婉彤,你笑笑啊,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這個樣子。”雖然以年過半百,但風采依舊的李木華,也就是慕容婉彤的母親邊給慕容婉彤上狀邊說。
勉強的笑了笑,慕容婉彤看著鏡子中打扮的好象仙女一樣的自己楞楞的發呆。自己女兒這副樣子實在是著實讓人心疼,李木華蹲在女兒的跟前,伸手捧住女兒那嬌嫩似水的臉蛋憐惜的笑著說:“乖女兒,我們不會害你的,你一定會幸福的,我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我們能不清楚你該做什么嗎?”
對于女兒的情形李木華確實很擔心,這也是為什么不讓那些小輩給慕容婉彤化妝的原因了,她想趁機會好好勸勸自己的女兒。雖然這場婚姻里有不少的利益成分,但不論是作為父親的慕容過還是作為母親的她,都是真心期望慕容婉彤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按照他們的想法,一個男人滿足自己女人的第一要素必須是物質的充盈,雖然那個經常被女兒提起的吳子墨確實也是人中龍鳳,可能有一天,也許達到慕容過這個年齡的時候能獲得成功,但那畢竟是以后,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是不是。雖然他們是商人,但也不是那種特別愛冒險的商人,所以他們要給自己的女兒安排好出路(這就是守業一輩和創業一輩的區別,創業時要敢于冒險,守業時則要穩扎穩打)。
雖然那個劉照天確實是有點不太爭氣,但畢竟還年輕,年少輕狂的年代誰沒有啊,慕容過和李木華都相信,只要結了婚他就會有所收斂。自己的女兒這么漂亮,難道還抓不住一個男人的心嗎?李木華對自己的女兒還是非常有信心的,畢竟那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看著慕容婉彤有點空洞的眼睛李木華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她有時還真希望給自己女兒自由,讓她去找那個吳子墨,但她知道,那只是短時間的幸福,等他們從大學畢業后他們就將面臨社會的考驗,她實在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忍受那些,所以她必須狠心。這樣想著她站了起來,邊給慕容婉彤整理禮服邊說:“我希望你不要再想那個吳子墨,他根本就不喜歡你的,要不然他怎么會這么長時間都不來看你呢,乖女兒,不要做夢了,你想的那些你媽媽我年輕時也都想過,別被一時的感情蒙蔽了眼睛。”
李木華的話就像一劑強心劑一樣,慕容婉彤本來無神的大眼睛里閃現了幾絲光芒,她喃喃的說:“對,子墨哥哥會來找我的,子墨哥哥會來的。”喃喃的重復了兩遍這話她的神情又是一變,好象有點失神,她黯然道:“是啊,他應該不會來,不會來,誰讓我當初都拋棄了他呢。子墨哥哥不愛我,他不愛我,可是我好愛他,我真的好愛他。”
慕容婉彤這瞬間的變化讓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李木華也是楞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后她才走到慕容婉彤身前,雙手搭在女兒的肩膀關心的問:“你怎么了婉彤?不要嚇媽媽。”
在李木華晃了幾下慕容婉彤的肩膀后她才仿佛看到有人,本來不斷哆嗦的嘴唇一下停了下來,黯然的眼睛里流出兩行清淚,她一把抱住李木華哭道:“媽,他為什么不喜歡我啊?我好喜歡他的。”
聽著女兒讓人心酸的哭聲李木華感覺心中一陣抽搐的疼,她輕輕撫摩著慕容婉彤的頭發安慰說:“既然他不愛我們婉彤,我們婉彤就找其他男人啊,象我們婉彤這么漂亮還怕沒人要嗎?看劉照天不是光想著能娶我們婉彤的嗎?”
好象根本就沒聽到李木華說什么,慕容婉彤只是抱著她哭,邊哭邊說:“我真的愛他,我是真的愛他。”不斷重復。
也不知是被女兒的哭聲感動,還是有了新的想法,這一刻李木華還真有要答應慕容婉彤,讓她離開的沖動,可等她剛要把心中的想法說出口的時候一陣敲門聲讓她醒悟了過來。在想什么,怎么能讓她胡鬧呢,現在讓她走的話這事情怎么收場啊?心中對自己責怪著李木華對門那邊說:“誰啊?”
“你們哭什么啊?外面都聽到了。”一推門,慕容過露出半個身子責怪的說。
臉色變了一下,被女兒搞的郁悶無比的心情一下就把慕容過當作了宣泄口,李木華大聲的說:“怎么了?女兒嫁人前在自己媽媽懷里哭一場也不行嗎?”不知為什么,這個時候李木華居然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她記得好象那個時候也有個讓她心動的身影,可惜……
被自己老婆突然的怒火搞的有點暈頭暈腦,慕容過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說:“我也沒那個意思啊。”
“那你什么意思?”一輩子了還真沒發過這么大的火,李木華今天是要好好過把癮啊。
“沒什么沒什么。”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看自己老婆這勢頭還是不惹為妙,所以慕容過十分明智的選擇的避讓。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他推出房間一把把房門帶上了。
“好女兒,不要哭了,我們化妝好不好?”耐心的安慰著慕容婉彤,勸了好半天,慕容婉彤終于不再哭泣了,不過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又變成了一開始的空洞,不,比一開始還空,一點生氣都沒有。
雖然也知道自己女兒的狀態實在是不好,但李木華還是無奈的把狀給慕容婉彤化好了,因為人家接新娘的禮車都到了。
大集團不愧是大集團,要錢有錢,要車有車,看著迎新娘的派頭就能知道山河集團是多么的闊氣了,依次是五輛哈雷400摩托車成一二二對列在前,然后是五輛寶馬六系,后面就是五輛奔馳S600,再然后是一輛手工加長版限量產的林肯,再后面又是五輛奔馳S600五輛寶馬六系,最后還是五輛哈雷400成二二一隊列收尾。整個車隊都是一水的黑色,看那溜光的黑漆,莊嚴的隊伍,他老娘的,整的跟外國首腦訪華一樣,我說,用不用那么夸張啊。
這樣夸張的車隊讓馬路上所有的人都直傻眼,有的拿著DV有的拿著手機,總之是都要把這不多見的一幕拍下來,但圍觀的人中有一個年輕人顯得很另類,他既沒有拍照,也沒有象其他人那樣興奮的觀看,他只是默默的注視著中間的林肯。
這個年輕人當然就是吳子墨了,他是剛從酒店出來,結果就看到了這超豪華的車隊。以吳子墨的見識當然不會對這些東西有多么大的興趣了,他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的對手。雖然林肯車的車窗都是無法外視的,但這對于不是一般人的吳子墨來說卻沒有任何阻礙,他可以很清楚的看清車里面的人。看著那個長的人模狗樣,一表淫才的劉照天那副白癡加三級,牛比翹上天的樣子吳子墨嘴角微微一列。這種對手,還真是對自己的侮辱。
收回看死人的目光吳子墨轉頭看向了車隊的方向,那里應該就是她家了吧?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心中默默的說著他也不再干等著,匆匆轉身,他向一家電器商場走去,他要準備‘戰斗物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