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戰場上的事很難預料,就像簡穆塍佔了南陽,易懷沙還不是幫他打仗?”
簡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了,掛在牀邊劇烈地咳喘起來,內廳的珠簾被人撩了起來,猊貘一臉緊張地走了過來。
“怎麼又嚴重了?阿紅,沒伺候藥嗎?”
阿紅撇撇嘴,不滿地站到一邊,簡搖著頭說沒事,但嘴角觸目的血跡看的猊貘和阿紅渾身一顫。
“宮清詞!”猊貘向著外廳大聲喊了一聲,不一會兒宮清詞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看見一臉蒼白的簡忽然惶恐一跪。
“放出去的皇榜還沒人揭嗎?”
“侯爺,還……沒有!”
宮清詞被問得驚惶失措,原本光潔的額頭突然汗珠密佈。
“難道十萬黃金還少嗎?”猊貘大怒,扶著簡的手不住的顫。
“侯爺,不是錢的問題,那梅嶺盤踞的……是聖獸??!”他說話時額頭擡了起來,說到最後又趕緊縮了回去,簡拍了拍猊貘的手,安慰道:“你別怒,誰都是愛惜生命的,既然不可能,又何必強求呢?難道我的罪孽還不夠深嗎?”想起猊貘從雁北迴來時一臉喜氣,他拉著她的手信誓旦旦的模樣就像一個孩子,只是殤開出的代價太高了,一杯聖獸的血是可以延續她的生命,可從那時到現在,在梅嶺犧牲的人的血又何止千萬杯呢?
“宮清詞,你把賞金加到二十萬,我就不信北里沒有一個勇士能取來聖獸的血!”猊貘的情緒很激動,手背上的青筋暴了起來,簡愣愣的看著,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不知如何面對,宮清詞欲言又止,看著盛怒的猊貘有些爲難的應了下來,猊貘揮揮手打發他走,阿紅也識趣地跟著退了下去。
猊貘拿起手邊的帕子小心插著簡脣邊的血跡,簡對他的舉動有些羞怯和不自在,自己接了過去。兩人一直靜默也不說話,裡面突然低頭摸了摸簡的小腹,小心地問:“怎麼樣?”
簡笑了起來:“現在挺好的,小東西的生命力比我要強!”
猊貘想跟著笑,卻扯不出笑容,看著簡的笑臉忽然一把將她擁進懷裡,簡起先嚇了一跳,見他情緒不穩便由他抱著,隔了許久,裡面一直不語,簡問:“猊貘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半晌,猊貘的嗓音幽幽響了起來,“我本以爲自己很清明,實際上卻很混沌,我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在我計劃的過程中都慢慢偏離了,現在我走到這一步沒有退路,我對自己說,只取一樣就好……”
對於猊貘的話簡聽不明白,但也隱隱感到不安,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猊貘沒用惡意,至少對她沒有,但封邪呢?
“哥哥的事,你怪不怪我?”猊貘明白她說的是簡穆塍,他笑了笑,使勁搖了搖頭。
“他的事你怎麼辦?難道真的見死不救嗎?”簡突然轉換話題,她其實明白自己不該說,但她忍不住,也不願意看到他如今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