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床面重心變化的盧穎妍突然坐起身子,被單從身上滑落,再次露出晶瑩剔透的凝脂玉體,她一把從身后抱住林義哲。“林義哲!你還真走啊!反正已經(jīng)我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管不顧!”接著又繼續(xù)像個小女孩一般嗚咽開來。 壹?書?庫
噢賣糕的!姑奶奶,你翻臉真是比翻書還快啊!林義哲心里暗道。
“讓我走的是你,不讓我走的也是你,大小姐,你到底要我聽你哪句?”
“我不要你走!……”
“好好好!不走不走!”林義哲順勢轉(zhuǎn)身,將赤倮著嬌軀的、初為人婦的盧穎妍摟定。
“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也罷,就讓小生再行安慰小姐一番吧!”
“你……”
這一次,她激烈地將他撲倒在了床上,騎在了他的身上!
微風(fēng)不時的掀起窗簾,朦朧的縵帳中,掩映著那對正在顛鸞倒鳳充滿了激情愛意的青年男女……
差不多同一時刻,在倫敦旅館內(nèi)的洪鈞,在送走了盧穎妍的父親盧仲恒后,便吩咐仆人取來紙筆,擬起電報稿來。
他正擬著給林義哲“請婚”的奏稿,腦中卻不時浮現(xiàn)出芳汀的秀美面容,一時間胸中情意綿綿,下起筆來,也變得格外有神。
北京,紫禁城,鐘粹宮。
“原本打算園子修好了,讓姐姐和我住一塊兒,也好方便說話兒,可沒想到這林鯤宇辦事兒還真是得力,不但又要回了數(shù)千件國寶,還說動海外殷商盧氏自愿報效修園。我琢磨著,就把這‘集禧堂’給修起來。給姐姐住。”慈禧太后笑著指著“圓明園四十景圖”的分頁驀本說道,“這兒景致頗好,而且離‘天地一家春’也近便,姐姐住這里,一來這里清靜,便與調(diào)養(yǎng),二來方便妹妹探望姐姐,姐姐以為如何?”
“就依妹妹。”慈安太后聽了慈禧太后的話,也很高興。
“哎呀。真盼著這園子早些兒個修好了住進(jìn)去。等皇帝大婚親政了,咱們就有了頤養(yǎng)天年的好去處了。”慈禧指著圖冊給慈安看,興奮之情溢于言表。而慈安只是微笑著,邊看邊點著頭。
作為當(dāng)年咸豐皇帝的皇后,她對圓明園也有很深的感情。所以能夠理解此時慈禧的心情。
“這林鯤宇辦事很好,了卻了你我姐妹的一樁大心事,”慈安太后笑著說道,“妹妹沒想著賞他些什么?”
“這不,剛好有個事兒,就是和賞他有關(guān)的。”慈禧太后說著,轉(zhuǎn)頭叫劉誠印將洪鈞的那份經(jīng)由總理衙門代轉(zhuǎn)的電奏拿了過來。呈給了慈安太后。
電奏不長,慈安太后一會兒便看完了,不由得微笑起來。
“原來是這盧家的閨女看上了林鯤宇,怕林鯤宇不答應(yīng)這門親事。故而托洪副使上奏,請求皇命。”慈安笑著說道,“我還納悶兒,這盧家怎么突然要捐資報效。原來是著落在這上邊兒啊!”
“姐姐說的是。”慈禧太后含笑點頭,“這林鯤宇。出使西洋之前,姐姐也見過的,端的是一表人材,盧家的閨女看上了他,眼力還是不差的。”
“是啊!這樣的英俊后生,年輕女子碰見,怕是都要多瞧上兩眼。”慈安太后笑道,“我瞧這盧家的意思,怕是生怕招不到這樣的好女婿,才拿這報效修園當(dāng)引子,求咱們姐妹給他做了這個主。”
“正是。”慈禧太后微笑道,“姐姐看,這個事兒,怎么辦才好?”
“這個事兒,還得問問林鯤宇他自個兒的意思。”慈安太后略一思忖,道,“我要是記著沒錯兒,林鯤宇已經(jīng)婚娶了吧?”
“姐姐說的是。”慈禧太后想了想,答道,“我記著他現(xiàn)有一妻一妾,并育有一子一女。這事兒,真得問問他自個兒的意思。”
“這事兒,妹妹最好快些個兒辦,別誤了園工才是,呵呵。”慈安太后笑著將洪鈞的電奏遞還給了慈禧。
“妹妹曉得。”慈禧會心地一笑,從慈安手中接過電奏交給劉誠印,吩咐道,“劉誠印,速速請六爺進(jìn)宮來一趟。”
“嗻——”
僅僅過了一周,林義哲便接到了從北京經(jīng)天津上海兩次中轉(zhuǎn)到達(dá)倫敦的一份特殊內(nèi)容的電報。
這份總理衙門發(fā)來的電報——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電旨,竟然是以兩宮皇太后的口氣寫的!而且內(nèi)容竟然是問他,是否愿意迎娶盧家大小姐!
想不到兩宮皇太后竟然關(guān)心起他的家事來了,這讓林義哲感動之余,心里也生出了一絲疑惑。
盧家是怎么搭上皇太后的這條線的?
“呵呵,為兄這里先給鯤宇道喜了。”先接到電報的洪鈞剛才已經(jīng)看過了,他注意到林義哲臉上的疑惑表情,便笑著給了林義哲一個暗示,“屆時這一杯喜酒,為兄可是要喝的哦。”
“原來是陶士兄……”林義哲何等聰明,立刻便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切,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看那盧小姐人品容貌皆是上上之選,且對鯤宇一往情深,鯤宇亦有意于她,盧公央求為兄成全,為兄是以自作主張了,呵呵。”洪鈞笑道,“還望鯤宇莫要見怪才是。”
“陶士兄說哪里話來!小弟感謝還來不及呢。”林義哲感激地說道,“陶士兄大德,小弟沒齒難望。”
“皇太后有意賜婚,鯤宇可得快快復(fù)旨才是。”洪鈞聽了林義哲的話,喜不自勝,提醒他道,“莫要讓皇太后等得心焦啊!”
“陶士兄說的是。”林義哲看了看電報的日期,明白洪鈞話里的意思。這封電報從天津發(fā)出,到他手里只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以往的諭電從來就沒有這么快的,可見是兩宮皇太后下了嚴(yán)令,總理衙門沒敢有一天耽誤,才使電報在這么短的時間到了他的手里,可見皇太后對這門親事的重視程度。
“鯤宇即刻擬回電好了,我這邊兒去盧府一趟,告知盧公喜訊。”洪鈞說著,便吩咐仆人備馬,更衣準(zhǔn)備出門。
看到洪鈞熱心的樣子,林義哲感動之余,想了想,沒有把盧大小姐對于“做小”的糾結(jié)告訴他。因為他覺得,洪鈞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會把這事辦得更好。
林義哲命人取過紙筆,開始擬電稿,而這會兒洪鈞已然穿戴整齊,上了馬車出門而去。
不多時,洪鈞便到了盧府,得了門房的通報,盧仲恒歡天喜地的迎了出來,拉著洪鈞的手進(jìn)到了客廳。分賓主落座之后,洪鈞便把太后有意賜婚的喜訊告訴了盧仲恒,盧仲恒大喜過望,立刻命人將夫人和女兒請了過來,將好消息告訴了她們。
得知這個消息后,盧夫人也異常高興,但盧穎妍聽說后,卻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妍兒,你這下該高興了吧?皇太后賜婚,這是咱們盧家多大的榮耀啊!”盧仲恒看到女兒站在那里垂首不言,知道她又在為自己的“平妻”身份糾結(jié),不由得有些惱火,但當(dāng)著洪鈞的面,卻也不好發(fā)作,一時間臉色漲得紅了起來。
盧穎妍只是在那里垂著頭,不發(fā)一言。
洪鈞細(xì)細(xì)打量著面前的盧穎妍,他注意到她今天穿的不是洋裝,而是清服,他風(fēng)月場合去得多,早見慣了女人的情態(tài),從盧小姐的步行姿態(tài)和臉上神情,他已然看出林義哲已經(jīng)把她給“拿下”了,不由得心訝林義哲的手段之高,行事之快。
“盧公莫急,令愛乃是羞于啟齒,心下想是愿意的。”洪鈞見盧穎妍不說話,笑著打圓場道,“我看這事就這么定了吧。今日我便復(fù)旨,免得皇太后惦念。”
“是啊!還請洪大人快快復(fù)旨,免得有人說我盧仲恒抗旨。”盧仲恒長揖拜謝道。
盧穎妍聽到父親說出“抗旨”這個詞,心下一凜,此時的她,雖然心中仍在糾結(jié),但臉上的猶豫之色,卻在瞬間消失了。
是啊!自己的身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的了!現(xiàn)在又有了皇太后賜婚這一天大的面子,她還能要求什么呢?
“全憑父親做主。”盧穎妍輕聲道。
她的聲音雖然又輕又細(xì),但在盧仲恒聽來,卻有如天籟之音。
女兒終于想通了!
他看著女兒,深陷的眼窩慢慢滲出了淚花。
“多謝洪大人玉成……”盧穎妍轉(zhuǎn)過身子,向洪鈞盈盈下拜,“大恩大德,沒齒不忘……”
洪鈞見狀大樂,他伸手做出了一個虛扶的動作(不可以有實際接觸,這是當(dāng)時的禮節(jié)),心里已經(jīng)在琢磨,怎么讓林義哲“回報”自己和芳汀的好事了。
《翁同龢日記》:“……昨聞使臣于英京納一商賈之女為妾,乃十日前事,有英國貴官名流往賀,又于新聞紙上暄傳,士林聞之,駭異莫名。蓋其所納之女實乃天朝莠民,遠(yuǎn)涉外洋逐利,不惜背棄祖宗廬廟,凡讀圣賢書者,莫不遠(yuǎn)之,而彼竟欣然納之為媵妾,真可謂廉恥盡喪,士林之羞……此事鬼之輩,賢士必不能容,明日當(dāng)有劾章至……”
PS:??@潘石屹:昨天在CCTV的新大樓里,一位大V大聲打電話:我們在大褲衩里。我:別這么說,我們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