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混戰,天下三分。
北苓,滄月,鳳羽擁兵自立,經過十一年的苦戰,奠定了三國鼎立的基礎。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年,當初混亂不堪的大地,已然恢復了生機,三國之見貿易往來,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當初的硝煙早已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之中,早已不復存在,唯有在史書中才可以找到些只言片語。許多人都沒有那個閑工夫去看什么歷史,大多數的百姓都覺得只要生活過得去。
也就沒什么大不了的了,百姓還有什么可以要求的呢?
三十年的時間,新生命的喜悅沖淡了血腥的記憶。江山易主,當初的霸主都已老去,此后的天下,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滄月皇朝帝王蕭云,三國霸主,乃是當世英雄,三國征戰滄月地處富饒和蕭云的戰績是分不開的,三國崇尚武力,能者服人。而蕭云就是他們服從的那個人。
然而歲月無情,英雄遲暮,當初的霸主早已是羸弱不堪,病痛折磨的軀體讓人于心不忍,微白的鬢發訴說了歲月的痕跡......
終究是老了啊,蕭云自知不久于人世衡量了再三,還是決定傳位于嫡子蕭煥。
蕭煥少年為帝,還未及弱冠之齡,難以服眾,蕭云顯然是發現了這一點,遂將國家重任交托在皇后白蓮身上。白蓮含淚答應了丈夫的囑托。蕭云甚是欣慰。
滄月一片喜氣洋洋迎接新帝,蕭煥稱帝,改元更始.....史稱煥帝。
恰似新年滄月熱鬧非凡,然而就是在一片的祝福聲中,原來的霸主,滄月一代明君云帝辭世......
櫻花樹下站立的少年,閉上了雙目,陽光從樹葉的間隙里打落下來,灑在了那艷若桃李的臉龐上。少年一動不動似乎在等些什么。
遠處有一個人走近,少年感應到了,睜開了眼睛,燦爛的笑了,那是一雙比星辰還要燦爛的眼睦,就連太陽也為之黯然失色。
“你來了?”少年苦澀的笑了,笑容讓人看的心情不由的低落,忍不住的想要為著他承擔一切。
來人點了點頭,看著櫻樹下的少年,櫻花般的容顏,魅力的不可方物,仿佛夜色下的櫻樹精靈。
可是櫻花樹的精靈還有另一個名字——罌粟。
“蕭煥,我會把她還給你的。”少年低下了頭,眼前這人,淡漠的眼神里里早已沒有了淡淡的關心,那份關心早已經消失了,他是自作自受。還有什么可說的?
“我期待你的好消息。”蕭煥淡淡的說道,不喜不悲,決然的轉身離去,“慕容,別忘了你說的話。毫發無損。”
毫不留情的轉身,身后的少年跌坐在地上。仰天長笑。
怎么會不答應呢?只要是你要的,我都會答應你,你就等著吧。我可以給你的都給你了,我想要的,你可不可以給我?慕容想著想著笑了。回憶起當初,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有多好。
蕭煥,若是我舍棄生命,可以換來你的“如初見”,如果可以,即便是飲鴆止渴,我也在所不惜......
少年仿佛下定決心了一般站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宮殿,每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力氣,做這一切是需要勇氣的。支撐著他的信念早已坍塌了。而他卻不能退縮。
蕭煥,你要覆了這天下,我便幫你毀了她......
滄月史記:煥帝元年,滄月最年輕的祭師慕容身死,留下了一句預言,此預言一處,太后白蓮當場昏闕,煥帝沉默不語。只是下令滄月任何人不能議論此事,違令者:斬!
這預言隨著祭師慕容的辭世,早已被人忘卻,預言的內容除了滄月皇室,也只有死去的祭師慕容才知道。
現代中國古鎮。
夏染月是個宅女,還是個購物狂。最大的愛好就是逛街買東西。不管是什么,只要她喜歡就要買,前提是有錢。十足的購物狂一個。不過目標僅限于古董。雖然夏染月不知道怎么鑒定古董,但是只要是她喜歡的,她認為是古董的。就會買。典型的敗家女。
這一天夏染月來到了一個古鎮游玩,她喜歡這些清清冷冷的地方,沒有什么行人,即便是有人,也不會是神色匆匆的那種。
是她喜歡的恬靜的生活,夏染月覺得自己很適合活在古代。不過也僅限于想想而已。不切實際的白日夢,還是少做一些的好。免得神經錯亂。
這一天夏染月走進了一個小巷子,小巷子里有人在擺地攤,據說是古鎮的風俗。夏染月不可置否,地攤擺的到處都是,還怎么走人?
不過抱怨也只有在心里說說的,古鎮上的人民風很淳樸,夏染月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轟走了。
夏染月看中了一個攤位,擺攤的是一個白胡子的老頭,上面只有一個紫色的水晶球。說是水晶球,其實夏染月也不知道那個是什么東西。暫時就叫它水晶球吧。反正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
被那漂亮的顏色所吸引,夏染月情不自禁的蹲下了身子,想看看仔細,很想把水晶球捧在手里仔細看看,又怕老頭子不同意。看起來好貴重的樣子。疑惑了半天夏染月心里打著小九九,不認為這個球很貴重,要是貴重怎么會放在地攤上面賣。
心里有了主意,揚起了可愛的笑臉。“老爺爺,我可不可以拿起來看看?”夏染月笑的那叫一個甜美。那叫一個蠱惑人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全然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早已年過花甲。
不等老頭子答應,就迫不及待的拿起水晶球仔仔細細的看著,別說啊,還真是漂亮,晶瑩剔透的。一看就是很值錢的。完全忽視掉了先前說它不值錢的念頭。
“小姑娘慢慢看,它本來就是你的。”白胡子老頭看著夏染月,笑的高深莫測。
夏染月聞言吃了一驚,差點把水晶球摔在了地上,“老爺爺,你別嚇我。”心里萬分鄙夷,死老頭子,騙人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總不會是為了嚇我,把這個球打破,叫我賠錢吧。夏染月嘴角抽筋望了老頭子半晌,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鄙夷的看著老頭子,說什么最毒婦人心。看來最毒的是老頭子的心。簡直就是黑心肝。要是打破了她可沒有錢賠。
“你以后會明白的。”白胡子老頭捋著胡子,繼續那高深莫測的笑容,看的夏染月心里毛毛的。
連忙放下手里的水晶球,就想走人,當她出門不利吧,再待在這里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請,還是走為上策。惹不起還躲不起么?
“染月,我等你很久了。”白胡子老頭叫著她的名字,讓夏染月離開的步子成功的頓住,“滄月有人在等你。”
“老......”老頭子,玩笑不是這么開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還滄月?你怎么不說蒼天呢?“老爺爺,你認錯人了。”夏染月急急忙忙的否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空陪這個老頭子發神經。
“這個水晶球,可以帶你回去。”白胡子老頭溫和的笑笑,頓了頓,繼而補充道:“有他的那個地方。”
夏染月在心里直翻白眼,說的那么神,你自己怎么不去?這是演的哪一出啊,這個老頭子是不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還是趕快走得好,一句話讀不想和他多說了。
“因為,這是宿命。”白胡子老頭輕輕地撫著胡須,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討厭這個詞。”夏染月急的叫了起來,她只不過是想出來逛個街,看到這個球好看,多看了幾眼。怎么會碰到這種事情。夏染月現在正在考慮要不要回家燒柱香拜拜。今天早上出門沒有看黃歷,想來上頭一定寫著“今日不宜外出。”
“那就換個詞,叫它命運吧。”老頭子幽默地一笑。夏染月滿臉的黑線。嘴角抽筋。
老頭,你是在說笑話嗎?
“你一定得回去,染月,他在等你,一直在等你。”溫和的笑顏在夏染月看來是那么的“恐怖”,眼前的白胡子老頭,早就被夏染月歸咎在精神病人哪一類中了,考慮著要怎么逃走,精神病人很恐怖。
夏染月看著白胡子老頭,拼命的搖頭,直接走人,有病的。
“那可由不得你。”溫和的笑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肅殺,白胡子老頭雙手捧著水晶球,嘴里不知道在念叨著什么。仿佛是一種古老的咒術。
夏染月頓時感到天旋地轉,視線變得模糊了。她感覺到整個世界變得安靜了,仿佛時間被定格。蒼老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毫無保留的匯到了她的耳力。
如果說剛剛她只是把老頭子當成神經病的話,那么現在她就是真正的害怕。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么。
耳畔傳來了歌聲,古老的歌聲,輕輕淺淺的刺痛著夏染月,不知不覺間她早已淚流滿面。夏染月不知道是為什么。她很久沒有哭過了。至從父母離婚她就沒有哭過了。那一次哭泣,是為了讓父母留下來,可是父母還是走了。
這次又是為了什么,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夏染月陷入了黑暗之中。
耳邊傳來了更為清晰的呼喚:“染月......染月......”那是一種怎樣的聲音夏染月無法形容。透露出無限的哀傷,露骨的凄涼。
那聲音就仿佛是一把尖刃。明明痛的那么徹底,卻始終不肯放開,任由那把尖刃將自己割傷。傷的體無完膚。
在夏染月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耳邊只記得那聲聲呼喚。伴隨著她墮入黑暗......
白胡子老頭像完成了畢生的使命一般,靠著墻緩緩的坐下,嘴角有著鮮血溢出;“蕭煥,真好,我終于什么都不欠你了......你的染月又回到了你的身邊。只不過她的脾氣變得好差。”說完便沉沉的閉上了眼。
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的少年,白衣勝雪,站在櫻花樹下淺笑。轉過頭看著來人,他笑:“慕容。你來了。”
明明在笑,卻透露出刺骨的蒼涼。怎么舍得讓你那么傷心呢。我做錯了,我會彌補的,哪怕是以生命為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點頭,是啊,來了太累了,要好好睡一覺,睡著的時候,不要叫醒我我還沒有休息夠。我不欠你了,也不欠他了。還掉了我所有的債。就讓我好好地休息吧......
我把你的染月,還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