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開始有新的起點,新的生命是由原來的生命所衍生的。
夏染月一直在計算著日子,離蕭煥離開的日子,已有一月,這一個月以來夏染月活的猶如行尸走肉一般,卻沒有絲毫的在乎。
她早已說過連最在乎的人都不在乎了,為何她要在乎,她從來不會去在乎這些。
“月,你果然在這里。”風輕城過來找她了。夏染月一點都不感覺到奇怪,因為這仿佛已經是慣例了,夏染月見怪不怪,鳳輕城理所當然,應征了夏染月的那句話:“我愛著蕭煥,并不影響你愛我。”
事實上鳳輕城也的確這樣做了。最近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夏染月整天整夜的喝酒,身體早就壞的差不多了。對于外界的一切雖然不是很清楚卻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夏染月敏銳的感覺到了有什么事情發生了。
可是鳳輕城卻不愿意告訴她,每一次夏染月醉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都會聽到鳳輕城在耳邊訴說,隨著夏染月喝的酒越來越多她的酒量也越來越好了,很多時候都醉不了,而每當這個時候夏染月就會發現鳳輕城眼里藏著的秘密,夏染月看得見也懶得去過問。
鳳輕城眼里的擔憂越來越重,重到都不愿意在夏染月面前掩飾,夏染月不知道他是掩飾不了了還是故意的讓她知道。這人真是夠無聊的。夏染月連看都懶得去看。
難得今天鳳輕城會那么早來找她,本來都是夏染月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他才會來。夏染月饒有興味的看著鳳輕城,千年不變的動作,晃動著白玉的酒杯,夏染月嫌棄陶瓷的杯子太土氣。
被白術嘲笑了半死,夏染月冷冷一笑,白術竟然嘲笑她是披著彩衣的山雞。
“怎么了?”夏染月看了看酒杯里的酒,還有一半,是一杯殘酒,夏染月正在思考著什么時候把這杯殘酒喝下去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和鳳輕城聊著天,這日子過得可真是無聊的很。
鳳輕城對著夏染月搖了搖頭,她倒是一點都不操心,到底是看不出來他臉上的擔憂神色,還是看到了只因為這個人是他就一點都不擔心。
“他有危險。”鳳輕城淡淡的說道。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夏染月聽到這個的時候,顯然不知道鳳輕城說的“他”是誰,卻感覺到了心臟一瞬間的鈍痛。痛的不可言喻,夏染月緊緊地捏住手里的白玉酒杯。
力氣大的仿佛要把那堅硬的白玉酒杯捏碎。無奈的是夏染月力氣有限,即使指骨泛白也沒有撼動到堅硬的白玉酒杯,是否那些話也不會撼動夏染月?
“誰呢?”夏染月問道。故作驚訝。鳳輕城看了直直的搖頭,這人明明知道是誰,除了那個人誰可以讓這個酒鬼有一絲的清明,除了他,誰可以讓眼前這個瘋子,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傻子?除了他,還有誰。
“你裝傻是吧。”鳳輕城玩味的笑道,話說裝了那么多天的憂郁,已經夠可憐了,無奈夏染月竟然把他當成猴子來耍,瞧這個架勢看來早就知道了。
夏染月晃了晃腦袋,秀氣的吸了吸鼻子,感覺到了眼眶微微的濕潤,這是怎么一回事情呢?又想哭了。她真的不想那么的懦弱,蕭煥算什么,就算是苦中作樂也好,蕭煥都不能影響他一絲一毫,憑什么。
憑什么她在這里日思夜想,只要那個人有一絲的風吹草動,她就緊張的和什么似的,憑什么,憑什么。
憑什么她要那么的痛苦,每一天一個人躲在角落里面偷偷地哭泣,喝得醉生夢死,真希望就那么死了算了,估計蕭煥還會心疼一陣子。
死了,才好不是嗎。背部的藤蔓從來都沒有停止過生長,就例如夏染月對蕭煥的心,從來都不曾止息,所以,她恨,恨自己,恨蕭煥。
夏染月恨的是這個世界,為什么她要活的那么累,為什么她要那么恨這個世界。
傻?如果真的可以裝傻,夏染月真希望可以裝一輩子,她的世界早已腐朽不堪,何苦在讓自己那么累,心里唯一的念想,就只剩一個他了。從不曾改變。
“他怎么了。”夏染月問的坦然,問的那么的了理所當然,顯而易見的維護之意,淡淡的不以言表。鳳輕城自嘲如斯依舊如此,不管什么時候都是如此。
他想他是快要瘋了,遇見了夏染月,他早已癡狂,若夏染月對蕭煥的愛戀是癡戀,那他怎么辦呢?無望的猜想?亦或是幻想。
“他......不太好。”
夏染月一聽到這話就來氣,“鳳輕城,你腦子沒病吧,想說什么就快點說不說就給我走人。”夏染月氣極敗壞的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摔,毒又發作了,專心的疼痛。
她最近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有的時候甚至有一些無理取鬧的意味,鳳輕城全然不在意。白術只當夏染月在發神經。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
“月,你聽我說......”
“你給我閉嘴。”夏染月還沒等鳳輕城說完就急忙的打斷了他,“我告訴你,你趕緊一次說完,不然就給我走人。”夏染月覺得自己已經很客氣了,沒有用“滾”這個字。夏染月還沒有笨到這種程度,還沒有喝醉。
這不是她的地方,等會兒鳳輕城一個不高興,把她給趕走了可怎么辦。
“滄月遇到了海盜的襲擊,蕭煥那時候正好在沿海城市,結果......”鳳輕城欲言又止的吊足了夏染月的胃口,夏染月這下子反倒不著急了,還不急不忙的為自己到了一杯酒。
“你喝不喝?”夏染月問鳳輕城,鳳輕城被夏染月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賭氣的說道不喝。夏染月鬧得沒趣,自己喝自己的。“不就是快死了嗎,我做夢都想他死了。”和我死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離。
鳳輕城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是原原本本的把聽到的話說了出來。“他受了很重的傷,卻告訴那些海盜,他不能死在等一個人,等一個人回到他的身邊......”
夏染月想哭,卻笑了出來,她相信蕭煥就算是在死之前的那一刻,也會笑的叫人恨得咬牙切齒。夏染月問過蕭煥為什么喜歡喝茶。蕭煥只是微微的笑道,“因為習慣。”
那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微笑也是習慣嗎?
原來,我們都在習慣中.....度過了每一天......原來,我們早已習慣了......
去幻想,不屬于自己的一切,得不到的.......
永遠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