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自是要尊敬故人遺愿,本宮就不為難你了。總之,還是要謝謝你的。你既喜歡醫,本宮便送你兩本孤本醫書吧,以示謝意。另外,看你一進‘門’便把目光落在了那盆水生鳶尾上。想你也是個愛‘花’的,而且眼光獨到。”她頓了頓,接著道“這‘花’兒是從海外來的,在大夏王朝,恐怕也只有本宮這有了。就再賞你一盆吧,只是這‘花’極不好種,要栽種在水中。”
張雪瑩急忙磕謝“謝娘娘,民‘婦’感‘激’不盡。”臉上又是欣喜若狂又是如獲至寶的樣子。
賢妃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打趣道“哦,兩本書,一棵植物居然能讓你高興成這樣?你沒有失望本宮不曾賞你金銀珠寶嗎?”
張雪瑩大膽地抬起頭,眼神清澈而隱含熱烈“回娘娘,金銀有價醫無價。何況……”她指著那缸水生鳶尾“此‘花’在民‘婦’眼中乃至寶,以前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它。其‘性’味特征苦、辛平;能活血祛瘀、祛風利濕、解毒消積、用于跌打損傷、風濕疼痛、咽喉腫痛、食積腹脹、瘧疾;外用治癰癤腫毒外傷出血另外,鳶尾的根莖,可提取一種珍貴的香‘精’,若直接研成粉末,便是上等的香粉。”她面頰浮著紅暈,眼睛閃閃發亮的如數家珍。
賢妃眼中有了笑意,身子向前傾了傾“合你的意便好,在我這是湊個趣,在你那卻是能治病的良‘藥’。甚好,也算是我的功德一件吧!”她抿‘唇’一笑“只是不知道這‘花’兒作出的香料又是什么樣子的,你若種植開了,以后制成香料能否送本宮一些?”
“當然能的,娘娘。”張雪瑩立刻‘挺’著‘胸’脯,撲閃著大眼睛,認真而嚴肅的說道。
賢妃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了,下來兩步站在她面前“好,那本宮就等著?!?
“嗯!”張雪瑩急忙從錦墩上站起來,點點頭。
“本宮也不好多留你,改日有機會再召你前來陪我聊聊天?!辟t妃笑道。
“是民‘婦’的榮幸?!睆堁┈摷泵ηザ咨眍h首。
“好,詩經,送張氏出去吧!”賢妃對一旁的大宮‘女’說道。
“高夫人請隨奴婢來!”大宮‘女’的聲音除了一如開始的柔和,更多了敬重之意了。
張雪瑩又跪下行禮告辭,才隨著大宮‘女’踏出昭然宮。
“母妃,這張氏簡直就是一個醫癡啊,‘花’都能入‘藥’!”身著‘玉’藍‘色’錦袍的五皇子從內殿走出來,頸部包著白布,聲音有些暗啞。
“嗯!看來是母妃多心了,她真的是路過,見有人兇險,便按捺不住自己的醫技了?!辟t妃點了點頭。
“是呀,她并不知曉我的身份的,我雖然當時昏‘迷’,可‘迷’糊中也聽到了幾句。如果不是她堅持救我,我恐怕真的已經……”五皇子臉上一黯,還有絲后怕之‘色’。
“她說你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才引發的喉疾,繼而窒息的是嗎?”賢妃憐惜的‘摸’著他的肩,低聲問道。
“是的,那時兒子已轉醒,正好聽到她這么說?!?
賢妃清冷的眼神更冷了,嘴角隱有不屑與厭惡“放心,母妃會把那只鬼抓出來的?!?
自己一向與世無爭,只是厭煩,但并不代表自己是怕是不會。
五皇子覺得自己一向書香氣濃重、溫柔恬淡的母妃此時像極了一把出鞘的利匕,殺氣銳不可擋,從此以后,與世無爭的賢妃將會成為過去。
走在繁‘花’似錦的御‘花’園里,張雪瑩的眼里卻只有那株藍‘色’鳶尾‘花’與懷里的兩本手抄孤本。
到了一處月亮拱‘門’前,突然聽到一聲嬌喝“她是誰?看著不像是宮里的?”聲音又糯又甜,卻含著囂張驕橫。
詩經身子輕輕一顫,急忙跪伏在地“奴才見過禧珍公主!”又向張雪瑩遞了個眼‘色’,張雪瑩急忙跪下,恭聲道“民‘婦’張氏見過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雙粉‘色’繡鞋停在她面前,上面鑲著的明珠顫微微的動著,在陽光下閃著瑩光。
“她是誰呀?賢妃娘娘不是一向不喜歡接觸外人嗎?”禧珍公主好奇的問道,一雙靈活的大眼睛打量著張雪瑩。
當看到她脖頸處‘露’出的肌膚時,眉頭皺了一下“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張雪瑩暗自無奈的嘆了口氣,馴服地輕輕抬首,目光沉靜,眼睛望著禧珍公主水紅‘色’的八幅裙。
禧珍公主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眼中突然‘露’出一絲驚‘色’,高聲叫道“把頭抬高點!”聲音有絲嚴厲。
張雪瑩心中一突,只能依言行事。
禧珍公主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里面有著狡黠與傲慢,巴掌大的心形臉,下巴尖尖,嘴‘唇’又小又厚,光澤潤滑,像一枚‘誘’人的櫻桃。
她眼也不眨地看著張雪瑩,突然問道“她為何要去賢妃宮中?”
旁邊的詩經急忙戰戰兢兢地答道“回公主話,高夫人便是救五皇子的人,賢妃娘娘親自見她,是向她道謝。”
禧珍公主粉嫩的小臉突然一繃,尖聲道“她便是那妖‘婦’?!敢劃開五皇弟喉嚨的妖‘婦’!”
張雪瑩吃驚的張了張嘴,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詩經。
她從禧珍公主的臉上看到了毫掩飾的厭惡,眼睛里也有憎惡與兇光。
詩經磕首道“回公主,高夫人不是妖‘婦’,只是所用的法子異于常人而已?!?
“閉嘴,死奴才!”禧珍公主卻是突然勃然大怒,小小的臉氣得緋紅,嬌小的身子向前又踏了一步,狠狠地盯著張雪瑩“你敢用那樣的法子傷我五皇弟,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法子騙過了父皇與賢妃,卻萬萬不能騙了我去。今天,我便要為可憐的五皇弟報仇?!?
她高高揚起頭,向旁邊一個太監道“來呀,取板子來,將這妖‘婦’痛打五十大板?!?
“這……”詩經聞言大急,又是磕頭又是哀求“不可呀,公主,若是陛下與賢妃娘娘知道了……”
“知道又怎樣?”禧珍任‘性’的一跺腳,又嬌喝一聲“死奴才,還不快點去取板子,就在本公主面前打,看本公主不將她打得現出原形?!?
張雪瑩又急又怕,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到了這尊煞神。也不知道這五十大板下去后,自己是否還有命在。只能非常沒骨氣的又是磕頭又是苦求“公主饒命,民‘婦’真的不是害五皇子啊!您是從哪聽得這些謠言。”
“閉嘴!”禧珍聞言卻是更加生氣,一巴掌揮上張雪瑩的臉“你敢罵本公主青紅不分嗎?”
“不,不敢!請公主您大人大量,原諒民‘婦’有口無心之失。”張雪瑩捂住臉,覺得臉上火辣辣地,卻是因為羞窘。兩世為人,除了被裴如意打,今天又要被這個刁蠻公主羞辱。
她心中又急又氣,更多的是羞憤,是惱怒。
她看向詩經,意思不言而喻,如果不阻止禧珍公主責打她,詩經也不能向賢妃解釋。
“公主,板子來了?!眱蓚€小太監抱著又厚又重的板子,喘著氣跑了過來。
詩經悄悄向后面退去,她根本無力阻止禧珍公主,現在只有去求賢妃娘娘了,希望來得及救高夫人一命。
“來呀,將她按住,行刑?!膘涔鲄拹憾鴥春莸乜粗鴱堁┈?,白‘玉’般的小手一揮。
“救命??!冤枉。”張雪瑩不管不顧的大叫起來。
“堵住她的嘴呀蠢材?!膘涔髁家惶?,怒喝道。
兩個宮‘女’急忙掏了帕子出來塞住張雪瑩的嘴。
張雪瑩拼命掙扎著,眼中流出淚來。
她恨自己為何要故意接觸貴人,救了五皇子,以至惹禍上身;也恨自己為何今天沒能帶些‘藥’在身上;更恨自己為何兩世為人都因身份地位縣殊的原因而要任人魚‘肉’。
她恨恨的盯著禧珍公主,恨不得撲上前去咬她一口。
“你居然敢這么看本公主,我非要挖掉你那雙美麗的眼珠子?!膘涔鞫紫律碜?,低聲而兇惡地說道。
張雪瑩依然眼也不眨的看著她,她發誓,若自己不被打死,她一定會想法子報仇,讓這個任‘性’、蠻橫又兇殘的公主痛不‘欲’生,她一定會。
她憑什么如此羞辱自己,憑什么打自己。就因為她是公主,她有天下第一的爹嗎?
憑什么?!
“打!給我重重的打。”禧珍公主一甩手,大喝一聲。
板子落下來,結結實實地打在張雪瑩的‘臀’部,她痛得悶哼一聲。
一下、兩下、三下……她一邊自己在心中數著數,一邊在心中自我催眠:不痛,一點也不痛,這不過是場惡夢,自己醒來便沒事了。
然而‘臀’部的痛感越來越強烈,雙手雙‘腿’被按得死緊,太陽好似比平日更為灸熱,烤得她就像條丟在岸上的魚一般,馬上便會因缺水而死。
突然,她覺得自己小便處傳來一陣酸痛感,緊接著便覺得有水流了出來。
她屈辱而痛苦的悶哼一聲,自己應該是小便失禁了。
“喲,公主殿下,妖‘婦’失禁了。”一旁的小宮‘女’‘陰’陽怪氣地說道。
“呵呵!太羞人了!”
“唉呀,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