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落等人的精心照料下, 王氏很快便康復(fù)了,英姐兒也從庵裡回了家來。凌楠在英姐兒回來之後狠狠的罵了她一頓,她雖委屈卻也乖巧的到王氏跟前問了安, 並表示了對王氏的感謝。王氏很是欣慰的誇獎了一番, 又吩咐她與凌落江若嫺兩人作伴, 一起學(xué)習(xí)玩耍, 切莫再生事端, 英姐兒都一一答應(yīng)了下來。
就在英姐兒進門之時,江若嫺和凌落坐在凌落的小院子裡喝茶。江若嫺把玩著紫砂茶杯,笑道:“這套紫砂壺還真不錯, 手感細膩,造型也清秀, 古樸中透著大家之氣, 可謂是低調(diào)的奢華啊。”
凌落聞言, 面露喜色,微微一笑道:“這壺還是之前夏燁涵送給三哥, 三哥轉(zhuǎn)送給我的呢!”她婆娑著紫砂的茶杯,滿臉笑意的看著江若嫺。
江若嫺好奇道:“那易哥兒也不怕世子爺怪罪嗎?”畢竟誰都不想自己送人的東西被轉(zhuǎn)送出去吧!
“呵呵,當(dāng)時我跟三哥要這壺的時候,夏燁涵也在一邊兒呢!他一向知道三哥的好東西十之八九都會被我順走,呵呵他都習(xí)慣了!”凌落笑答, 夏燁涵與易哥兒從來對她都是照顧有佳, 只要是他們有的她願意要的, 他們無不奉上, 易哥兒也就罷了, 夏燁涵與她無親無故,也待她親妹妹般, 讓她不得不感動。
江若嫺待要再問,卻見英姐兒站在院門口,靜靜的望著她們倆。她遂忙招呼道:“英姐兒回來啦?快過來坐!”零落聞言擡頭,只見英姐兒穿著妃色的素綢緞的衣裳,頭上也只綁了個雙螺頭,垂著兩根髮帶,削尖的下巴,使她看上去弱柳扶風(fēng)般楚楚可憐。凌落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英姐兒嚴格說來也算是個美女了。
英姐兒扶著翠竹的手緩緩走來,她步履微晃,盈盈而至凌落二人跟前拜道:“妹妹多謝姐姐和大嫂的禮物,當(dāng)日雖未能親自拜謝,但這些日子來都妹妹是無不感恩的。”說罷,又對著江若嫺一拜,唬的江若嫺忙不迭的將她扶起:“妹妹這是作甚?嫂子我可承受不起啊!”
“當(dāng)日是妹妹糊塗,讓嫂子的大好日子成了衆(zhòng)人笑話咱家的藉口,妹妹對不起大嫂!”英姐兒嚶嚶的哭訴著。
江若嫺的臉色一沉,但卻隨即換做笑顏,柔柔的道:“妹妹何出此言,外面的人並未拿那日的大喜來笑話咱家,而且那日之事並未影響到婚事和我及你大哥的名聲,所以妹妹不必對我心懷愧疚。”
英姐兒仍舊啜泣道:“嫂子不計較是嫂子寬厚,妹妹卻不能不自責(zé)。妹妹在庵裡的時候,爲(wèi)嫂子求來了一尊送子觀音像,已經(jīng)送到嫂子的房裡去了。還望嫂子喜歡。”
凌落聞言皺了眉頭,忙道:“妹妹回來想必還沒回自己的屋子,不如妹妹先回去洗漱休息一會子,今後咱們姑嫂姐妹的,還怕沒時間聊天麼?”
英姐兒微微躊躇,但到底還是扶了翠竹離開。
英姐兒的身影剛出院門,江若嫺便氣的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摜。凌落忙到:“好嫂子,莫生氣,那英姐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說話行事確實不上趟兒,但確也沒壞心。您就甭與她計較了,氣壞了你的身子,我和娘就該傷心了!”凌落這番話勸慰的話,不得不說很是聰明,嬌俏的語氣和用語把對江若嫺的關(guān)心表露無遺,但也把英姐兒錯兒小化,讓江若嫺的火兒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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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知道她不是故意來氣我,只是實在可恨,她的事兒跟我的婚事有何相關(guān)?她也能扯一塊兒去,若是給別人聽見,豈不是要以爲(wèi)她那是的主因是因爲(wèi)我的婚禮?再者,全家都曉得我並未同你哥哥圓方,不過掛了個夫妻之名,她如今送個送子觀音來又是何意?”江若嫺氣憤的道,縱是不會說話處事兒,也別做出這般讓人著惱的事兒來呀!
凌落也著實不明白,這英姐兒到底意欲何爲(wèi)?竟這般沒眼色!不管怎麼說,江若嫺今後都將是凌家的主母,她就算不討好,也別得罪啊!
其實英姐兒也是委屈,她本意是想討好江若嫺,她當(dāng)日去了庵堂之後的第一件事兒,便是問姑子送新嫂子何種禮物好。姑子並不知道她家的情況,因此便說送新人的話,自是送子觀音最佳。可憐英姐兒對男女之事並不怎麼通曉,所以並不曉得送送子觀音給江若嫺實在是頂不恰當(dāng)?shù)氖聝海缃襁€在屋子沾沾自喜的以爲(wèi)江若嫺會有多高興。
這邊兒江若嫺被凌落的好言相慰,到底將火氣壓了下來,只是對英姐兒的映像壞到了極點。她微微嘆了一口氣:“我都狠命壓著胸口的怒火才控制住沒罵她,不然我老早竄起來了!”江若嫺無奈的對凌落講述她聽英姐兒說話時的心情。
凌落嬌笑道:“我看出來了,否則也不搶你的話把她攛掇回去了。我可怕我這院子發(fā)生猛虎吃人的命案之類啊!”
江若嫺一聽,頓時杏眼圓瞪:“好你個落落,敢說我是母老虎?”她邊說邊撓凌落的胳肢窩,凌落笑著抱住她,上氣不接下氣地求饒道:“好嫂子,再不敢了!饒了落落這一遭兒吧!”
江若嫺方纔放手,有些懷念的道:“我想起從前我們在一處玩的情形了。你總那麼淘氣!”
凌落笑著挽了她的手道:“如今咱們是姑嫂,更可在一處玩了!”
江若嫺怔了一下道:“是啊,除了我倆,如今還有英姐兒。哎,真是,都不知道拿她怎麼辦了!今後大家相伴,她若總說些不合時宜的話,做些不合時宜的事兒,我覺得我的頭髮鐵定得生生的讓她氣白!”江若嫺微微抱怨。
凌落聞言一驚,這可是江若嫺第一次對她抱怨。她的心裡有些高興,也有些難過。高興的是,江若嫺拿她真的當(dāng)了很真的姐妹,肯把心裡的抱怨講給她聽;難過的是,英姐兒是她有著血緣的姐妹,卻如此讓人生厭,她作爲(wèi)英姐兒的姐姐卻也沒法改變。
凌落想了一回,鄭重的握著江若嫺的手道:“江姐姐,你多擔(dān)待些她吧!到底是自家姐妹!”
江若嫺聽的凌落喚她江姐姐,便明白了過來,笑道:“放心吧,只要她不太過分,我也不會與她爲(wèi)難的!”
凌落笑笑,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