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球上的人類似乎已經開始習慣秦勝創造的這個新世界。
發現有人變成血骷髏的頻率越來越低,從一開始的每天成千上萬的血骷髏出現,到后來的每天幾十個,再到后來每幾天發現個別幾個。
而到了現在,出現血骷髏的事件都已經算是新聞了,連記者都會驚奇,為什么在現在的這個世界里,還有人敢挑戰神的制裁,那么背后一定會值得挖掘和報道的原因。
對于血骷髏的處理,一般都是殯儀館直接出動打掃現場,根本不需要警察過來調查,因為這是神最公正的制裁,凡人只有旁觀和收拾的份。
殯儀館的編制是唯一一個沒有精兵簡政,反而是合理增長的**機關單位。
增加的工作人員有很多都是原來的警察轉過去的,負責鑒定并記錄死者的身份入檔什么的,因為遇到這種血骷髏,基本上家屬都不愿或者說是不敢來領尸體,因為他們都害怕引火燒身,所以有時候只能靠這些警察轉過去的殯儀館工作人員去稍微調查一下背后的犯罪原因。
但其實也不過是一種例行公事的資料記錄而已,跟以前當警察的時候需要作為破案證據搜集的調查性質完全不一樣。以前的死者基本都是受害人,警察的調查就是為了找到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從而順藤摸瓜慢慢地找出兇手并證明其犯罪事實,而現在的死者全部是犯罪者,所以調查本身也顯得不重要了,不過是查一下這家伙是誰,干了什么事,什么時候死的之類無關緊要的事情,查不出來也不要緊,反正神制裁的人,是絕對該死的。
“媽媽的,咱們不要干警察了,去當收尸隊得了。”一個國家的一個警察高層這樣感慨道,沒想到這句話倒提醒了全球的警察同僚,真的紛紛轉行到殯儀館去了。因為繼續當警察,每天無所事事,頭上的紅字可是一直在增長的。
雖然相關的科研機構已經發布規則的證明,如果對于犯罪行為,沒有參與進來,按照神的審判規則是不會因為親屬關系而增加紅字的。但數千年來的連坐潛意識仍然困擾著這些小老百姓,所以懼怕也是理所當然的,尤其在這么血淋淋的事情面前。
鏡頭前,地上有一具倒在自己血肉之中痛苦死去的骷髏尸體,周圍的殯儀館工作人員正忙著記錄裝殮。
“為什么地上這個人會變成這樣?”記者問一個當時的目擊者。
“好像這個人突然精神病發作,從旁邊肉店抓起一把剁骨刀就朝旁邊的人一通亂砍。然后他頭上紅色數字馬上爆表,然后就一片血肉模糊,倒在地上了。”那目擊者搖搖頭道。
“會不會有什么其他原因?比如這個人跟受害者有仇什么的,蓄意報復?”記者見原因這么簡單,不免有些失望,還不死心地問目擊者。
“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除了突然發神經之外,誰還敢干這種事情?”目擊者連連擺手,“你不要亂懷疑神,要不是我們的神及時制裁這個神經病,恐怕死的就是其他無辜的人了。”
“我說啊,你這個記者不要想亂搞什么大新聞博取眼球,你看看你自己,頭上的紅字都開始上升了。”旁邊有其他的人指著那個記者頭上的數字道。
“啊,趕緊關掉攝影機,趕緊的!”記者看到自己頭上的紅色數字果然在上升,馬上驚恐地命令攝影師關掉攝像機。
還有治安防盜企業的轉行也是這個世界發展的趨勢。
以前那些安防設施,如防盜門,紅外線自動報警器,警衛設備什么的生產廠家全部都轉行干別的事情,因為這些產品已經沒有人購買。對于居民家里安裝的大門,不過是為了擋風遮雨,保留一點隱私而已,更重要的是要美觀大方,所以現在一般都由工藝品廠來生產門窗而以前是用來防盜,現在純屬裝飾品的產品。
最重要一點,這個神對待所有子民都是平等的。
因為這個神沒有什么尊老愛幼的特赦規則,他不管人的身份和年齡,只根據人做的事情來計算頭上的數字,然后予以制裁。
所以新世界的軌跡一開始運行,校園里面那些仗著自己家庭背景和年齡保護的惡童一時沒法理解頭上的數字,仍然繼續四處作惡,直到頭上的紅字上升超過標準,直接變成一具怪叫的血骷髏,把他們的家長嚇得哇哇亂叫。
“這些可都是不懂事的未成年人!這樣做會不會太過殘忍了?”當時那些惡童的家長還抱有僥幸心理,對外呼喊。
“你的孩子是未成年人,受害的孩子難道是成年人?”立即有人反駁。
子不教,父之過。一般出現這種頑劣少年,基本都是家庭里面只養不教地一味溺愛。
直到那些惡童的家長自身難保的時候,這些聲音才漸漸被淹沒在恐懼之中。
而那些仗著自己年紀大,一碰事就躺地上裝死,以前的治安機關拿自己沒辦法的老流氓們卻立即銷聲匿跡,這些人精活了這么多年,知道自己再胡作非為下去,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他們可能就只能剩半只腳扔進棺材里面了。
還有那些因為精神病等無行為能力者如果犯罪,一樣一視同仁。
“這些人根本就不能識別自己的行為,不應該承擔責任,我們應該尊重人權。”當時也有法律界人士呼吁過。
“那受害者的安全和生命又有誰來尊重呢?”也立即有人反駁。
直到整個世界的公檢法機構全部被清洗重組,再也沒有討論這些屁話了。
后來,這個世界的領導階層大大加強了對人類群體中未成年人和老年人以及那些無行為能力的人的教育或監管。因為若是出現血骷髏的事件,他們頭上的紅字也會增加。
這一點才是那些質疑的聲音消失的根本原因。
對于社會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變化巨大,而對于國家之間的關系變化更加巨大。
由于人類現在的爭端完全依靠神來裁決,所以國與國之間的爭端就顯得沒有任何意義,國家的軍隊紛紛轉型成為基建部隊和災難救援隊,那么國境之間就沒有什么邊境線,國家護照這一個東西被扔進博物館里面當做歷史文物處理。
經過所有國家聯合決定,全球居民統一配發一個身份ID識別即可,其他的這個證那個證什么統統取消,一律從簡,反正現在的人也不敢弄虛作假。
而對于人類一直耿耿于懷的人種問題,神一律不管,不管是黃種人、黑種人、白種人、紅種人,或是其他什么人種,依然只看每個人具體的事情來計算頭頂上的數字來裁決。所以全球的人可以任意跑到每一個國家去生活工作。
現在的趨勢不是貧窮國家搶著跑去富有國家享樂,而是富有國家的人搶著去貧窮國家建設,因為這些人頭上的紅色數字快要到臨界點了,建設貧窮國家能夠提供更多的貢獻值來降低頭上的紅色數字。
“媽的,快點,快點。”飛機上一個中年黃種人祈禱著飛機快開,他要飛去一個極其貧困的國家。他決定要把自己的所有財產帶過去于建設當地的學校和救助機構,他頭上紅色數字已經超過九千九百點了,臨界值是一萬,還剩不到一百點的安全區域。
一個工地上,一群身著西裝的白人在太陽底下討論著要如何在眼前這塊土地上開辟高效農場,培訓工人,逐步建設文明鄉鎮,在周圍圍觀是一群衣著襤褸的黑人。
經過新世界啟動之時的一次血骷髏大清洗之后,剩下來的都是認同這個規則的人。
全球的財富和發展由以前的各個國家差距懸殊慢慢地向平衡發展,全球就像走在一條通往一個共同富裕大樂園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