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薇薇安的目地是讓她做我的助手,而做助手,并非讓她直接參與營救小白同學的事件中。
我的計劃是。薇薇安在遠處接應(yīng)。
這是其一,其二,我想讓薇薇安對小白有一個認知的過程。更進一步,我想借薇薇安來查出小白的真正身份。
小白身份太可疑了。
這妹子,不像是香港道兒上的人,最起碼行事手段風格不像。除外,眉宇間的神情,也與我接觸過的女孩兒有很大區(qū)別。
我不知道這個東西。該怎么去描述。
國內(nèi)女孩兒,甭管是北上廣還是三四線的小縣城。她們眉宇間都有一種固定的神情。是什么,言語描述不太出來,但只要跟這人一接觸,說幾句話,品上一品立馬能斷出是內(nèi)地的妹子。
港妹,也不一樣。灣灣妹更是不同。
當然了,地域問題,雖然也存在小差別??煽傮w上的東西,還是一致的。
這個小白卻不一樣。
她給我的感覺。全然陌生!
有人會說了,小白是不是假洋鬼子,我對此也懷疑過。但事后,讓我給否了。她絕不是假洋鬼子。真正的假洋鬼子。還得看我們的小仙女大人。
小仙兒那思想,那行為,那股子古靈精怪的折騰勁才是真正假洋鬼子風格。
那么,最壞的打算,小白是外星人了……
呃。
這想法兒。有點精分潛質(zhì)了。
算了,電話已接通,當聽筒響起薇薇安的聲音時,我說話了。
“哈嘍,記得我嗎?”
薇薇安笑了:“當然記得,范先生嘛。打電話來,不會是約我出去吃飯吧。”
我笑了:“剛吃完,真不好意思,就不約你吃飯了。那個……我私人有個忙,你幫我一下。你手邊,有沒有晚間用來拍照的相機,最好是遠焦的,另外再幫我找一個強光的手電筒……”
“哦,這個。有的,有的?!?
我說:“好,你帶上這個相機,幫我一個小忙。”
薇薇安:“明白。”
我一聽明白兩字兒,我小意外了一下。薇薇安怎么就答應(yīng)的這么痛快呢?
轉(zhuǎn)念一想,里邊的道理也很簡單。薇薇安跟小柔是很好的朋友,我猜測小柔身份即便不是道醫(yī),也是一個行走在道醫(yī)路上的拉轟妹子。是以,薇薇安應(yīng)該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行事手段和風格。
妥。
這就夠了。
接下來,我告訴了薇薇安地址,薇薇安表示,半小時后,她開一輛林肯suv過來接我。
電話溝通聯(lián)系完畢,我又點了杯奶茶,坐在位子上,慢條斯理地喝完了。看時間差不多,起身,結(jié)帳走人。
到樓下,等了六七分鐘,打從左手邊,開過來了一輛黑色林肯車。
我穿過馬路,到對面,繞過車頭,直接拉開副駕坐了進去。
“哈嘍!”
薇薇安主動跟我打招呼。
我扭頭看了眼女公安,一身的小便裝,整體打扮非常的干練簡潔。
我咧嘴一笑,接著對薇薇安說:“今晚把你叫來,真的不好意思。不過,這件事我想了下,真就得找你幫助。要是換了別人,好像都不適合?!?
薇薇安笑說:“范先生這是客氣了,就像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講的那樣,有什么需要,您盡管說就行。”
我笑說:“多謝,那,咱們現(xiàn)在出發(fā)吧。”
說話間,我打開手機,找到小白給我發(fā)來的短信,把地址報給薇薇安,這就出發(fā)前進了。
車上,薇薇安沒說太多話,只是專注地開著車。
大概走了將近一小時零十五分鐘吧,我們來到了一處很是荒涼的碼頭。
薇薇安把車停下。
我對她說:“等下要是我跟一個年輕女孩兒從里面出來,你拿相機,把那個女孩兒照片拍下來?,F(xiàn)在,我這邊時間緊,找不到合適機會拍照。還有就是,拍完了照片,你……幫我查下,這個人具體的信息。”
薇薇安果斷點頭說:“這個沒問題?!?
我拿了手電,推開車門后,又忖了忖,然后扭頭對薇薇安說:“這只是,我跟你之間的私事。”
薇薇安笑了:“范先生放心,小柔交待過我的,我明白,絕對的私事?!?
我咧嘴一笑,隨之果斷關(guān)門,閃身走人。
同警察打交道,比較讓人顧慮的一點就是擔心對方把私事上升到公事的層面,那樣,可就不好玩了。
但我相信,薇薇安絕不是那樣的人。
如果,她是那樣的人,她也不會跟盛小柔結(jié)成朋友了。
從車上下來,我舉目四下一陣眺望,然后我看到了一個廢棄的貨場。
香港是個海島,并且還是重要的港口城市。因此,在香港島上就分布了許許多多的集裝箱貨場。
相對諸多的貨場來說,我眼前這個顯然是要關(guān)閉的地方了。
因為,諾大個貨場里,除了幾部吊裝集裝箱的龍臂,外加三個破舊的集裝箱外,再就沒什么東西了。
我終于明白小白用意了。
她沒有明確指出位置,是因為我到了后,一眼就能看出來,她藏身在什么地方。
這么大個貨場,除了那三個醒目的集裝箱外,我實在想像不出,還有其它什么地方可以藏人了。
夜色已黑,但好在皓月當空,星輝點點。
我踏著月色,嗖了個嗖嗖嗖,先是翻過讓一道破鐵鏈子鎖起來的大門,又移步,左拐,右跳,再小跑,最終,這才來到了三個破的不能再破的集裝箱前。
三個箱子,兩藍一紅。
兩藍位于兩邊,中間是個紅的,箱子與箱子之間,間距大概有兩到三米的樣子,此外,擺放的也不是很工整,稍有些斜歪。除了這個,集裝箱很破了,好像很多年都沒人動的樣子,不僅表面長了銹,掉了漆,箱子底下竟都生出了荒草。
我背了個手,左右看了看。
又繞到前邊,打眼再仔細一瞅,我發(fā)現(xiàn)門道了。
兩個藍箱子,都是半敞開的狀態(tài),唯獨這個紅箱子,關(guān)的緊緊的,并且外面一層還是新加上去的鎖扣。
我小心移過,到紅箱子口爬低了腦袋對著鎖扣一陣瞅。
我發(fā)現(xiàn)這個鎖扣有意思,它不是那種需要鑰匙才能打開的鎖,而只是一個扣,在外面一扳,再拉著拉桿,朝左右一分,就能給箱子門兒分開。
此外,這箱子的門兒,單獨拉一面,也能給拉開,也就是說,它不是必須要兩面一起拉才能開的那個門。
分析過了門的結(jié)構(gòu),我悄沒聲兒,借了月亮,趴地面,仔細地瞅。。
這個地方,都是泥土地面,我小心看了幾個來回后,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
這地面,除了一個女式鞋底的小蹄子印,再沒第二個人的足跡了。
事實,證明了我的推斷。
這綁架,完全是小白自導自演的鬧劇。
現(xiàn)在,事件的性質(zhì)定下來了,也就是說,這性質(zhì)完全是小白自導自演。接下來,我們該揣測一下,小白會干什么了。
我大概代入了一下小白心理,也就六七秒時候,隨之我打了個冷戰(zhàn)。
這妹子,心很狠吶!
并且,極其的陰毒!
小仙女是狠,夠暴力,但是人家不陰毒,打人,也打的正大光明,讓人心服口服??尚“走@妹子,不會,她陰,很陰,很陰的那種陰毒!
她設(shè)的這一局,應(yīng)該是想把我干掉!
而干掉我的原因,就在于管爺找她麻煩去了,而她認為,管爺是我派去的人。她以為,她在我眼中暴露了,然后要痛下殺手。我殺不成她,她反過來,就要設(shè)局殺我。
這歸根結(jié)底是個誤會!
但是……
小白認真了。
我這時小心起身,大概想了一番前因后果后,我脫下上衣,把衣服的袖子搭在集裝箱的門把手上,牢牢系好后,我先閃出一段距離,接著裝著很急的樣子,大踏步地跑,一邊跑,一邊說:“小白,小白,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砰,砰砰!
果然,紅色集裝箱里傳來了一陣撞箱壁的動靜。
我大聲說:“小白,你不要急,不要急啊,我馬上來了?!?
說話間,我到了集裝箱的門口外,伸手一陣摸索將鎖扣打開,接著一閃,拉著衣服的一個袖子,輕輕把箱門打開一點后,又朝旁邊一閃,一拉。
就這么一瞬間。
我聽到噗噗噗……
一陣動靜不是特別大,但也不小,仿佛暴雨一般密集的槍響。
我閃在一旁,望著劃過夜空的密集子彈拖出的紅光弧光,我心里暗道了一聲好險。
如果,冒失開門,可能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開門瞬間,就讓亂槍給打成馬蜂窩了。
我靜立下來,候了三四秒。
等到再無槍響傳出來了,我大叫一聲:“小白!“
我知道,小白聽到這聲音,她一定很糾結(jié),很不爽。
與此同時,我拿手電,移到門口,對里面一照。
好家伙,真復(fù)雜呀。
集裝箱里,擺了兩個鐵架子,鐵架子上面各立了一把微型沖鋒槍,槍的扳機處,附帶有鋼索,還有絞盤,等等一系列的物件,這些物件,就連在了集裝箱的門上。
只要我開門,無論哪一扇,立馬槍響大作,我成馬蜂窩。
如果,兩扇?開,我就爛了。島宏土血。
至于說小白,這妹子正蜷縮在集裝箱的墻角,一臉的可憐樣兒,嘴上蒙著塊布,用無辜眼神,看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