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了這個弓箭手,我們繼續往前走,這就進到林子里了。
這片林子是生長在山腳下的雨林。,再往上,那直接就是山上了。
眼瞅就要遁進林子里,混入熱帶雨林中,直達半山腰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阿海叔卻忽然止步不前了。
我稍有不解。
阿海叔指著密林,壓底聲音跟我說:“兄弟,對方應該是比我們先行一步到達這林子里。他們是訓練有素的戶外人員,知道,進山應該選擇哪一條路最方便。所以……“
我怔了下:“你的意思是,這路上還會有伏兵?”
阿海叔:“打架的規矩,第一道防線基本是炮灰。只有第二,第三道防線才是真正要重視的東西。因為。人的心理是,鉚足勁,直接攻第一關。第一關拿下后,不免有些輕松。從而放松警惕。可沒想到,接下來的卻是比第一關厲害的多的防線。“
這老游擊隊員,就是不一樣,說話,考慮問題的方式,完全依照戰爭角度來講。
的確,按阿海叔這么一分析,確實是那么個理兒。
阿海叔這時又說:“對方。摸透了我們心理。我們想要急著上山。是以,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會走一道艱難的險路。”
“你看,兄弟,咱們要去的地方,應該是一條瀑布。瀑布流下,肯定有水流。我們現在,應該沿這個山,找到山腳水流的方位,然后順著水源,直接到達目標地點。”
“只是。這樣一來,路,就會變的格外難走嘍。”
我一聽,接過阿海叔的話說:“不走尋常路,一向是我的風格。行了,阿海叔,你熟悉這種地形的特點。接下來,這路,就由你來帶吧。”
阿海叔說:“好,兄弟!蒙你信得我,我就按照我的法子,給你往山上帶嘍。”
我說:“妥!就這么辦!”
我相信阿海叔,并不是因為。我曾經救過他。他欠我一條命,必須要他來還。而是我從阿海叔眼睛里,讀到了一種不同的東西。
那是經歷過苦難的人,獨具的人格魅力,是堅定,勇敢,一種很熱血的東西……
正因如此,我相信阿海叔說的一切。
阿海叔對這種南海小島式的地形很熟悉,他只要仔細看上幾眼,大致就能分清楚,這個島的水流走向,森林走勢。是以,我們在山上沒轉悠多長時間,他就領著我,一路向島的左手邊,也就是西北方位走了。
目標西北,走了一個多小時,中途我們休息了幾次。阿海叔找了一些執帶的野生可食用水果拿來,跟我一起補充體力。
這些水果,很多都叫不出名字,包括,阿海叔在內,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好吃,無毒,且富含營養。
填飽肚子,又走了幾步,遇見有小山泉,那泉水很通透,并且看上去很喜人,估計應該是淡水。但我和阿海叔也只是看了看,大家都沒去喝。
電影,電視中經常演男女主角,行走山間,捧一捧泉水來解渴。這種行為,其實是非常錯誤的。
不同地區的水,所含的礦物質水平也不同。有些水,非常的硬。喝到肚子里,極易引發電解質紊亂,然后,就等著拉肚子吧!
但這種水,當地人喝,卻什么事都沒有。
而這,也是我們常說的,水土不服!
是以,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話是非常有道理的。
一個多小時后,我們終于來到了一條奔騰的小河邊。
這條小河,目測大概十多米寬,河水很急,但卻不深,站在岸邊,就能清晰看到河底漂亮的鵝卵石。
我和阿海叔到河邊,蹲下,伸手洗臉的時候,我用舌頭試了下河水。
咦!竟然是咸的。
奇怪了,這島上難道沒有淡水水源嗎?這水,怎么會是咸的呢?
我奇怪之余,看出阿海叔也是一臉的不解。
但我們沒多說話,也沒選擇繼續停留,而是稍作休息,就沿河道,往山上走了。
山路果然難行。
河道兩邊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除外坡度也很怪異,有的時候是平坦的,但走幾十步,就會呈立陡的小懸崖狀,然后,那個水流就以小瀑布的形式,向下疾沖。
我們向上,走了半個鐘。
由于,休力消耗過多,阿海叔就拿出兩個之前采摘的椰子,砸碎了跟我一起吃,來補充下體力。
喝過汁液,我啃椰肉的時候,突然看到,旁邊水流里,好像有個東西在閃閃發光。
我心生好奇,走過去,把手往里一伸。
再拿起時,手里就多了一個六七公分長的不規則金屬。
我拿起金屬,對了太陽光,一通照。
又仔細擦了擦它表面積累的泥垢,我看清楚,這背面好像是有花紋。再一細打量,居然是古代的那種云紋。
我翻過來,又看了另一面,結果發現這一面的金屬塊,竟然有一片顯的非常光潔,簡直如鏡子一樣光滑可鑒。
我反復看了看后,正思忖呢。
阿海叔接過來瞅了一眼,后又說:“炮彈皮?不像啊。”
我接過笑著說:“不是,這個肯定不是炮彈皮,倘我估計的沒錯,這東西,應該是,古銅鏡的殘片。”
“古銅鏡?”阿海叔浮了一絲的不解。
“這島上,幾百上千年都沒人住的,怎么會有古銅鏡呢?”他反復搖頭,念叨著。
我說:“這可能,也是此行關鍵的所在。走!阿海叔,咱們繼續往上爬。”
繼續上行,一邊走,我一邊發現,周圍開始多了一些的蛇類。
這些蛇,有大有小,大的諸如蟒蛇這樣的龐然大物,小的,有跟筷子一樣粗細的深褐色小蛇。
無論是風水上,還是民間故事里,蛇類聚集的地方,大多會有一些比較奇特,怪異的事物。
這個東西,如果按道家的玄學思想來解釋,蛇為七情中,肝所生的怨毒之火所化。是以,十二地支中,把蛇,歸為陰火一類。
蛇靈怨毒,蛇的怨氣也很大。
如果,故意地殺,食用一些野生的蛇類,其后果,相當的不好。
由于蛇多了,我和阿海叔行進速度受緩,因此,就故意離水流遠一點,選擇到林中穿行。
這樣一來,就變成我在前面專心開路,阿海叔,拿了弓,箭,負責警戒。
又走了很久。
正想找個地方,歇一會兒,突然,我心里不知怎么,竟生出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當然了,不是我來過這里,而是我從空氣中,感知到了一縷熟悉的氣息。
不對!有人,有人在前面。并且,極可能還是我的熟人。
與此同時,阿海叔好像也感覺到生人氣息了,他立馬搭箭,張了弓。
我揮了下尼泊爾大彎刀。
接著,我倆斂起一身的殺氣,小心,一步步,盡可能不發出一點的聲音,慢慢向前移動。
此時,水流的聲音很大,耳中已經能聽到轟轟的瀑布動靜了。
在這樣大的噪音中,我和阿海叔的行動,也變的寂靜無聲兒嘍。
向上,移動六七步,拐過一片茂密的灌木林,眼前唰的出現了一道水霧,而就在水霧后邊,一塊很大的天然巨石后,有兩個人類,正掘著屁股,披著讓樹枝刮的一縷縷的衣服,抬頭往上,打量著什么呢。
我給阿海叔遞了個眼色。
下一秒,我倆小心接近,到了這兩人的后頭,我拿出大彎刀,在某位仁兄的屁股后頭晃了晃。
末了,我還是沒切,而是抬腳,砰!
踢了這貨一腳。
“哎呀媽呀!”
這貨嗷就是一嗓子。
隨即,他轉過了身。
我朝他咧嘴一笑,這貨,看清楚我的模樣兒,瞬間就是一呆,呆過后,整個人就激動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了。
這倆貨不是旁人,他們就是,跟隨曾老爺子大部隊一起走的老莫,還有龍大師。
兩人這明顯是逃出來的,臉上尚且掛著驚慌的表情,身上衣服,也是一縷一縷的。看上去,非常的狼狽。
老莫看清楚了后,他嘴角一抽動,想要說什么。
邊兒上的龍大師,急忙伸手給他嘴捂了:“你個挨千刀殺的,咱們好不容易跑出來,那幫人就在前面,這要是讓他們發現,咱們不完了嘛……”
我見狀,伸手示意他們倆個人蹲下。
與此同時,阿海叔見是認識的熟人,當下也沒說什么,只顧轉身,拉弓警戒去了。
坐下后,我問老莫:“怎么了,你們這是遇到什么了。”
老莫小聲說:“慘吶,太慘了,好幾個人,就這么讓熱泉給煮了。”
我點了下頭,又問:“蔣先生呢,還有他弟弟,他們都好嗎?”
老莫:“他們還好!那個姓曾的,也沒什么事,只是,導師不知為啥失蹤了。然后,我和老龍感覺事兒不妙,這不,走半路,撒丫子就跑了。結果,跑來跑去,怎么突然又他大爺地冒出來一個弓箭手。兄弟,我沒騙你,這不是玩網游,那家伙真是弓箭手,嗖一箭,擦著我鼻尖,差點沒給我釘死。”
“我和老龍,我倆跟兩個球兒似的,一通滾吶,這才逃了出來。這不,剛躲到這兒,我和老龍正好看見,上邊有兩個弓手,正擱那兒站著商量什么呢。”
我說了老莫講過他遭遇,心說妥!昨晚見的那伙人,他們這是,還沒跟對方交上手呢。
這一定是在等機會,一個他們認為合適的機會。
剛想到這兒,突然,我聽阿海叔低低叫了一聲:“趴下!”
我本能一個激靈,壓著老莫,直接就趴地上了。縱木投巴。
與此同時,嗖……
我感覺腦門子上方,一枝箭,唰的一下,就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