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真特麼冷,那水壓壓向我的胸口,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掉入水裡,黃雄也變成了本體,如小牛犢一樣的本體,他在水底下游著,拖著我的身軀。
湍流的溪水將我們一直往下衝,我回頭看向寨主的宅子,此刻已經人滿爲患,全部涌出了宅子,傻眼的看著順流而下的我們。
我喘了幾口氣,這黑鍋真扣我腦袋上,明明不是我殺的,可我卻真真切切割了他的喉嚨,而且還讓他的守衛們看見了我的臉,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嗯?那是?”我猛然嚇了一跳,這特麼是怎麼回事。
被我割開喉嚨的寨主竟然站在岸上對著我招手,臉上盡是陰冷的笑容,難道剛纔我殺的那個是替身?
不對,不是替身,此刻站在岸上的那個人,脖子上依舊有個缺口,他對著我冷笑之後,用手在那切口上抹了一下,那切口竟然癒合了。
我猛然打了個寒顫!這種感覺比溪水更冷。
他到底是什麼怪物?竟然殺不死,而且我是帶著旱魃骨刺進去的,他竟然也不怕骨刺,那麼就意味著他不是殭屍。
他猛然對著我們的方向一揮手,他身邊的手下同時動手,有的人在做法,有的人在往溪裡倒入密密麻麻的蠱蟲,竟然還有蛇和蜂。
這蛇和蜂肯定都是蠱,而且是帶著劇毒的東西,不管是咬一口還是蟄一口,都必死無疑。
完蛋了,此刻在水裡,蛇在水裡,如果跑到岸上,那就是那些毒蜂的天下,那我們到底上還是不上。
“黃雄,快點跑,快點!”我對著黃雄喊道。
我揪著黃雄的尾巴,黃雄在水裡遊起來無比的快,而且是順流之下,一口氣衝出了好幾百米,在幾百米之後,我們跑到了溪岸之上。
我就坐在黃雄的背上,黃雄跑起來真的如一陣風,再怎麼說也是修煉了五百多年的妖仙,豈是那些俗物能夠追上來的。
我們躲進了一處山洞裡,那山洞挺隱秘的,我們全身溼漉漉的,甚至連我畫的符都溼透了,我們坐在石頭上大口的喘息,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看見了嗎?”我看著黃雄說道。
“看到了,那個怪物,竟然殺不死,我也看不出他是什麼存在,妖不是妖,鬼不是鬼,更不可能是人,倒有可能是魔。”黃雄說道。
“魔?什麼東西?”
“妖魔鬼怪,這魔比其他三樣都要邪乎,很多時候,他們都是由人入魔,比如剛纔那寨主,搞不好就是修習了什麼可怕的功法,入了魔道,而這種魔功,所需要的原料絕大部分都是人,可能是需要血,也可能是需要器官,比如心臟,也有可能是精氣神,或者是靈魂,他們靠吸食掠奪這些東西來強大自己。”黃雄後怕的說道。
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回想起他剛纔抹完脖子,那缺口瞬間恢復了,還真有可能是魔,我說道:“那我的上輩子,也就是那個煉屍窟的邪術士,那個是魔嗎?”
“算半個,因爲他煉丹之後,可能不是
自己吃,但是他用嬰兒來煉丹,心術已經入魔,未達目的不擇手段。”黃雄解釋道。
“耶!”我猛然一怔,說道:“那寨主會不會就是黑蛟?”
“有這個可能,只是…”黃雄說道:“如果是黑蛟化形,爲何我聞不到他身上的氣息,如果是他能隱藏掉了,那就太可怕了,而且被你這麼割喉都不死,說明已經成了氣候了。”
“那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黃雄睜大眼睛說道:“三十六計,走爲上計,這黑土寨處處透著詭異,別說那黑蛟,還有這寨主,就說剛纔那些蠱蟲,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計咱們都被咬死了,那地方我可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也只能這麼辦了。”看著自己溼漉漉的一身,狼狽不堪,自己都管不了了,怎麼去管那些閒事,我說道:“也罷,聾子和瞎子的骨灰已經送到,其他人也都安然無恙,我們就當死在棺材裡了,等日後有能力的時候再來管這些事吧!”
“嗯。”黃雄點了點頭。
我們休息了一會,恢復了些體力就摸下了山,到達山腳之後,沿著來時的路走去,好不容易走了二十分鐘,終於看到了輛車,直接包了車就往酒店而去,甚至連價格都沒談,當然錢也是溼的。
那天從酒店出來,身上也帶了些錢,還是謝毛毛給的。
到了酒店之後,我們徑直往楊苓藝和謝毛毛的房間而去,敲了幾聲之後,竟然沒有應答。
這時酒店的服務員走了過來,帶著微笑說道:“這位先生可是吳名先生?”
“嗯?”我頓時戒備了起來。
她笑著說道:“這兩間房已經退了,有一位謝毛毛女士給您留了紙條。”
她將紙條遞了過來,我將信將疑的接了過來,但是並沒有馬上打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對紙條都莫名的恐懼感,我對她說了聲:“謝謝。”
待她走後,我纔打開紙條,上面寫了一個地址,然後說被人跟蹤,甚至有十幾個苗寨的青年來襲,不過被打跑了,因爲此地已經暴露,不安全,所以她們換地方了,而且打我的手機打不通,便在前臺留了紙條。
我確定這紙條真是謝毛毛給我留的,因爲紙條上留了暗號,那便是‘大話西遊’四個字。
我們下了樓,並且找了輛摩托車,前往上面的地址,果然找到了楊苓藝和謝毛毛。
一見到我們回來,兩個丫頭都嚇哭了,黃英板著的臉也終於舒展了眉頭。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我們都要上山去找你們了。”楊苓藝說道:“好在花婉兮阻止了大家。”
“先進屋說吧。”這是另外一家酒店,不過不是那麼的顯眼。
進屋之後,我和黃雄先衝了個澡,把衣服給換了。
“那天你們走了,來了十幾個穿著黑色苗寨衣服的人,好些本地人見到這些人都躲得遠遠的,他們說這是黑土寨的人,他們說警察見了黑土寨的人也不好使,所以他們衝進來硬要搶人,我們就把他們
給打了。”謝毛毛說:“要不是花婉兮阻攔,估計黃英會打死人。”
“他們來幹嘛?竟然是你們打的?”我驚得張大了嘴巴,沒想到石生帶著那些人竟然是來抓她們的,卻被她們打了回去,他們肯定沒想到楊苓藝和謝毛毛身邊還有黃英和花婉兮這樣的高手。
我暗自慶幸,好在這次黃雄一家和花婉兮跟來了,要不然肯定栽了。
“剛開始他們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我們沒聽懂,所以他們找來了酒店的服務員翻譯,我們這才知道,他們說他們的寨主看上我們了,要帶我們回去當壓寨夫人,我當時差點暈倒,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這種事!我們自然不會跟他們走,但是他們霸道慣了,見我們拒絕就動手了,黃英給把他們給打了。”楊苓藝說道。
我的肚子裡壓了一肚子的火,就特麼到黑土寨走了一遭,什麼事都來了,山土公告訴我們財不外露,可也沒告訴我們美不能外露了,楊苓藝和謝毛毛只是到黑土寨走一趟,就被那寨主盯上了,扯淡。
可那寨主,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抓兩個丫頭去當壓寨夫人?莫不是要抓去練那魔功?
“走,現在就走。”我有種預感,再不走要出事的。
“好,我馬上定機票,這次坐飛機回去,我掏錢。”謝毛毛這丫頭嚇得了,她說道:“本姑奶奶貌美如花,纔不要做什麼壓寨夫人,去他姥姥的。”
“估計還得坐動車,黃雄他們估計坐不了飛機。”我小聲的說道。
“那也行,就坐動車。”謝毛毛掃了一眼黃雄他們和花婉兮,點了點頭說道。
咚咚咚!正在這時,房門響了,有人敲門。
我們所有人嚇了一跳,在這關鍵時刻,大家都繃緊了神經,所以任何一舉一動都會引起連鎖反應。
我走過去開門的,門口站著一位服務員,她手裡拿著一個信封,雙手奉上說道:“您好,這是剛纔有人送到前臺,說給這個房間的吳名先生,請問您是吳名先生嗎?”
我的冷汗瞬間下來了,整個人簡直要抓狂,我頭皮發麻,我很不想去接那個東西,因爲眼前這信封估計就是我那糟糕的預感,肯定又出幺蛾子了。
但是如果不去接,一旦錯過什麼要事,會終身遺憾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是。”
我從口袋裡掏出了身份證,給這人掃了一眼,不過我卻捏住了出生年月和地址,僅僅是給人看名字和相片。
她點了點頭,便將信封給我,我接過信封之後,退到了門內,所有人全都定睛看著我手中的信封。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咬著牙齒,一把撕開了信封。
我掏了出來,裡面是一張照片,僅一眼,我便傻眼了。
照片有三個人被吊在了黑土寨的寨門之上,正是白家三人。
其他人圍了過來,看清楚照片的內容之後,其他人也傻眼了,這照片再明白不過了,那便是以他們爲要挾,要我們回去救他們,可我們能救得了他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