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在休息之前給道格拉斯撥通了電話,想讓他查一下隔壁那片土地主人的情況。
道格拉斯聽了他要求,說:“我會盡快查到你需要的情報。不過老板,我們在阿拉斯加的力量很薄弱,這可能需要相對比較長的時間。”
林克聽他提出這個問題,說:“你先查著。有情況隨時報告我。”
“好的。”
和道格拉斯結(jié)束通話后,他出門叫來住在隔壁的泰格:“明天你帶人去費爾班克斯,查一下希爾瑪廖夫。”
泰格點頭,但口中卻說:“那老板你的安全?”他們一起來的,只有三個保鏢。如果他都人走,林克身邊人太少。
“礦場內(nèi)也不會有人對我不利。你將他們兩個都帶走。”
泰格聽他這么說,也覺得在這個渺無人煙的地方,除了礦場的工人之外也沒有什么外人,應(yīng)當不會對林克有威脅的人出現(xiàn):“好的!”
“你注意調(diào)查他的為人,還有他的家族生意。能調(diào)查多少就調(diào)查多少。”
他不可能在這里呆多久,如果道格拉斯那邊需要太長的時間,他希望泰格這邊能盡早查到對他有用的東西。
泰格點了點,看他沒再交代什么,也就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泰格他們一早就開飛機去了費爾班克斯,直到第二天天黑之前才回來。
泰格一回來,就找到林克匯報這兩天收集到的情報。
“希爾瑪廖夫是阿拉斯加最大的木材商人之一,同時還是阿拉斯加水產(chǎn)加工巨頭,主要加工三文魚和螃蟹。但有人說他也做皮草生意,不過他的皮草生意是在俄羅斯和英國。他在西伯利亞加丹州埃利根或者斯塔坎有一個紫貂養(yǎng)殖場,同時還收購紫貂皮販賣到英國加工。之前他在他的土地上還開采過化石,主要是猛犸象化石。還開采過金礦。有人說他的家族,是阿拉斯加資產(chǎn)排名前三的家族。但他在阿拉斯加很低調(diào)。”
林克聽他簡單說完,抿著嘴想了一下,問:“有沒有查到他和俄羅斯人有聯(lián)系?”
“沒有查到這方面的情報。不過既然他能在西伯利亞養(yǎng)殖紫貂,我想他在俄國肯定也有聯(lián)系人。”
林克點頭說:“辛苦你們了!你先去休息!”
泰格出去后,他就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現(xiàn)在這樣直接去找希爾瑪廖夫,未必能起什么作用。別說他的勢力還沒達到讓所有人都忌憚的程度,就算是達到了。在阿拉斯加這個相對獨立的州,對方未必會賣他面子。
他貿(mào)貿(mào)然去找對方,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可能就是按照對方的條件高價買下對方的土地。
也許他可以通過談判將價格降下來,但是現(xiàn)在他沒有太多的時間。阿拉斯加的夏天本來就短,礦井施工如果再受到打擾,開礦進度肯定會受到嚴重影響。
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
剛才泰格說對方似乎在俄羅斯有皮草生意。不過那只是聽說。他需要先確定下來。
他在手機上翻出一個很久都沒聯(lián)系過,但一只有業(yè)務(wù)來往的人的號碼。他計算了一下時差,現(xiàn)在莫斯科還是白天,就撥通了電話。
等對方接起來后,他笑著說:“彼得洛夫,我是林克!”對方是藍湖葡萄酒在俄羅斯獨家代理商,這兩年的銷售量越來越大。算是他一個比較大的客戶。
“哈哈,林克。你還好嗎?我們好像很久沒通話了。”
“因為我知道你會很忙。你知道,我每個月都會收到葡萄酒的銷售報告。在那份保鏢中,你的銷量每個月都在上升。我想你一定很忙。”
“那是因為你的葡萄酒足夠好。事實上,我現(xiàn)在是呆在家里也能有豐厚的收入。”彼得洛夫客套了一句,就笑著說。“那么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事嗎?希望不是葡萄酒限量或者提價之類的壞消息。”
林克笑著說:“當然不是。不過也沒有好消息。”他頓了一下,說。“我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是什么?”
“你知道阿拉斯加的希爾瑪廖夫嗎?他是阿拉斯加達木材商之一,聽說他在馬加丹有一個大型的紫貂養(yǎng)殖場。嗯,是埃利根或者斯塔坎?反正大概就是在這個區(qū)域。”
“我沒聽說過他。怎么?你想找他?”
“是的。你應(yīng)該也聽說了。我在阿拉斯加有一個金礦。附近有他的一片土地,他在自己的土地上用非常規(guī)方式開礦,對我的礦井造成很大的安全風(fēng)險。我的金礦主管曾經(jīng)找那邊的人談過,似乎沒有什么效果。所以我希望找他談?wù)劇!?
彼得洛夫沉吟了一下,說:“林克,我沒聽說過他。不過既然他在俄羅斯有生意。我想他在俄羅斯肯定有熟人。如果你提供的信息沒錯,我想我能找到那個人。你等我消息!”
林克馬上說:“非常感謝!我等你的電話。”
“哈哈,那只是小事。我們的合作很愉快!”
林克也笑著說:“是的,我們的合作非常順利。我希望能一只這樣合作下去。當然,我還希望你的將更多的葡萄酒賣到俄羅斯。”
“那也是我的希望。”對方頓了一下,說。“我會盡快回復(fù)你的。”
也許彼得洛夫在俄羅斯的勢力比林克想象中還要大。
在第二天早上,彼得洛夫就給他回了電話:“是的,我找到他的合作伙伴了。他在馬加丹確實有一個大型的紫貂養(yǎng)殖場。規(guī)模很大,事實上它還養(yǎng)殖藍狐,每年至少能出產(chǎn)二十萬張皮草。”
林克給他打電話可不僅僅只是想知道這些。不過這些信息,讓他覺得彼得洛夫或許能幫他解決這個問題。
他笑著說:“謝謝你,彼得洛夫。可是我想和他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wù)劊墒俏覔?dān)心他未必愿意。”
彼得洛夫也不是傻瓜。他似乎是考慮了一下。
林克笑著說:“如果他能同意按照正常的地價將土地賣給我,或者同意不再使用威脅到礦井安全的方式采礦。賣給你的葡萄酒價格可以在今年之內(nèi)優(yōu)惠3%。當然,每個月的出貨量不會提高很多。”
“5%和20%。”彼得洛夫還價,說。“價格優(yōu)惠5%,出貨量提高20%。”
“5%沒問題,但出貨量最多提高10%。”
“成交。”彼得洛夫哈哈笑著說。“我保證他會心平氣和的。”
林克放下電話后,暗吁了一口氣。
如果按照彼得洛夫目前的出貨量。在藍湖葡萄酒的銷售上,他在今年會損失過千萬美元。但如果金礦這邊的問題不解決的話,他損失可能會有幾億。
那就是他勢力不足的代價。
如果他勢力足夠強大讓所有人都愿意給面子,他無需和彼得洛夫交易。但現(xiàn)在他明顯還達不到這個地步。
…………
費爾班克斯在阿拉斯加州是主要城市。在凍土層上,這座城市幾乎沒有超過七層的建筑。建筑之間的空間也很大。
如今已經(jīng)是夏天,深處在阿拉斯加內(nèi)陸的費爾班克斯,在早晚依然寒氣逼人。但在城中心附近的一座橘紅色的豪宅中即使是在早晨也舒適如春。
希爾瑪廖夫是一個很低調(diào)的商人,也是一個生活很規(guī)律的商人。如果沒有特別的事,他會有一個長時間遵守的生活作息時間表。
起床后,他會穿著睡衣,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半個小時報紙。今天他依然是如此。
但是一個跨國電話打斷了他的作息習(xí)慣。
電話是他在俄羅斯的合作伙伴打來的。
合作伙伴帶著陰沉的聲音讓希爾瑪廖夫下意識覺得這不會有好消息。
果然,話筒出啊來對方的聲音:“希爾瑪廖夫,我們的養(yǎng)殖場被要求禁止營業(yè),而且開出了五十萬美元的罰單。”
“他們用什么理由?”
“違禁藥物!”他的合作伙伴罵咧著說。“見鬼的違禁藥物。那是針對食用動物的,而且所有的皮草養(yǎng)殖場都那樣用,他們偏偏處罰我們。我找了馬加丹農(nóng)業(yè)主官。但是沒用。給錢也沒收。”
希爾瑪廖夫皺著眉頭,說:“有人在對付你?”
“不,我想不到任何能這樣針對我的仇家。但我好像突然在馬加丹變成了不值一提的人。”
希爾瑪廖夫也覺得問題嚴重了。他的合作伙伴,在馬加丹還是很有能量的。現(xiàn)在竟然如此失態(tài),肯定是問題超出了對方能力范圍。
那個皮草養(yǎng)殖場給他直接帶來的收益不算很高,每年只有七八百萬美元。他在英國的皮草服裝生意才是大頭。他靠著那個生意,每年能有近億美元的收益。那個皮草養(yǎng)殖場,就是這個生意的原料供應(yīng)地。
如果有人刻意針對那個養(yǎng)殖場,他這個生意就可能要完蛋。讓他放棄一億美元收入的生意,等于是割他的肉。
不過他還很鎮(zhèn)定:“我的朋友,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是弄明白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事。只有弄明白了原因,才能解決問題。埋怨,對事情沒有任何作用。”
“問題就在這里。我找了所有能找的人打聽。有人告訴我,是一個交彼得洛夫的莫斯科人給馬加丹政府這邊打了招呼。我該死的根本想不到我那里得罪了這個人。我甚至才知道他是賣葡萄酒的。”
希爾瑪廖夫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要求合作伙伴先冷靜,再想辦法將事情解決掉。
不過,當他掛斷電話就漸漸回過味來。
一個在莫斯科賣葡萄酒的人,不遠萬里對付一個皮草養(yǎng)殖場。那確實有點詭異。
而且葡萄酒這個東西,讓他想到一個可能。
林克·漢斯的藍湖葡萄酒似乎是美國僅有能在俄羅斯暢銷的葡萄酒,而他似乎在和林克·漢斯在打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