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這樣不是很好嗎?雪兒……你看,多美的顏色啊!”
陌銘窿一手抓著云雪的頭發,眼睛望著下方的血腥紅色,似乎很興奮的樣子。
云雪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如風中的落葉,飄搖顫抖。
慘叫聲和血腥味混雜,沖擊著在場所有人的心神,有的嬪妃已經嘔吐昏厥過去,那樣恐怖的景象,在場中,也就只有陌銘窿這個變態覺得是美的,讓人興奮的。
云雪情不自禁的后退,卻被陌銘窿硬拉著,別開臉,又被板著。
強迫觀看,讓云雪越發崩潰,慘白的唇張了張:“皇……皇上……我害怕!”
“害怕嗎?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我……”
陌銘窿修長的手在云雪滑膩的臉頰上輕輕的撫摸,笑道:“雪兒,我要讓你們都知道,誰才是天?”
“是……是皇上。”云雪一抖,臉色又白幾分,幾乎要站不穩。
陌銘窿一手摟著她的要,笑得溫柔極了:“沒錯,是本皇,我才是你們的天,天下人的天。誰也逃不出我的掌控,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哈哈……”
云雪面無人色,心里對陌銘窿無盡的恐懼,魔鬼,這個人是魔鬼啊!
就因為下方的妃子與侍衛說了些話,他竟然就要把人凌遲處死。還強迫所有的嬪妃觀看。
陌銘窿大笑過后,溫柔道:“雪兒,去吧。讓你妹妹來,可好?”
“我……”云雪一驚,圓瞪的眼看著陌銘窿邪獰的臉,這才是……他的目的。
“恩?”陌銘窿提高聲音,表示自己的不悅。
云雪心神巨震,連忙低頭道:“是,是。皇上,我叫六妹來。我叫……”
“很好……雪兒,你真可愛呢!”
陌銘窿又大笑起來,一雙手揉.搓云雪的酥.胸,眼眸中。掩飾不住興奮和期待。
……
云雪從高墻上下來之后,由太監抬著回到寢宮內,李氏穿金戴銀,華貴的坐在大殿內的躺椅上。
看到云雪面無人色的模樣,驚坐而起,迎了上去。
“雪兒,雪兒,你怎么了?”小心的扶著云雪在旁邊的椅子坐下,李氏順著她的后背。對兩宮娥罵道:“你們這兩個小賤婢,讓你們伺候娘娘,你們就是這么照顧的?不要命了嗎?來人啊。把這兩個賤婢拖出去掌嘴。”
兩個宮娥聞言頓時嚇得噗通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夫人恕罪啊,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恕罪……”
外面兩個太監進來要把人拖出去。云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爆炸了。
陌銘窿的話一直徘徊不去,現在吵吵鬧鬧的更加讓她煩躁:“算了。都下去吧,別再吵我,讓我安靜一下。”
李氏很是擔心:“雪兒……”
“娘,你能不能消停消停,給了你金山銀山,權勢富貴還不夠,你是想要逼死你女兒嗎?”云雪一反往常態,忽而沖李氏怒吼道。
那震蕩的聲音,響徹整個寢宮。
外面的宮娥太監聞言,都跪了下去,戰戰兢兢的不敢出聲。
李氏一張臉也煞白了,心驚的問道:“雪兒,你……”
“你……你什么?你是要盼著我死嗎?你想要我攀龍附鳳當貴妃我做了,把爹爹,把家里所有的錢都拿來,可是爹爹呢?要不是六妹,爹爹只怕是要流落街頭了。娘啊,為什么要這樣?我夠了,受夠了。”
“女兒,噓,你小聲點……”李氏越聽越害怕,伸手就要去捂云雪的嘴。
可云雪收到刺激實在太多了,情緒很不穩定,看到李氏伸來的手就瘋狂的拍開:“別碰我,出去,給我出去,啊……”
“好好好,我走,我出去,你別激動,別激動。”李氏看云夕歇斯底里的模樣很是害怕,急忙走了出去,關上大殿的門。
云雪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眼淚洶涌而出。
她本來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吃穿不愁,何苦來這里受這樣的罪?何苦?
如果,如果是夕兒,六妹的話,她能不能救我?
云雪一瞬間,似乎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云夕,陌銘窿心心念念的云夕……
于是,云雪寫了書信回卞城,希望云夕能救她。
彼時云夕剛從揚州回到卞城,此刻的卞城外,正在大興土木。
修建護城高墻,高墻之下,一條護城河正在形成。
云夕的馬車緩緩行到管道旁,便被攔截了下來。
“來者何人?”
那攔下的人還未說第二句話,遠處一人匆匆跑了過來,大巴掌拍在還不自知的人腦袋上。
“你個蠢貨,當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是云姑娘,作死啊你!”
“哪……哪個云姑娘?”被打的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還傻傻的問。
那人還想再罵,車簾掀開,葉兒下來,站在馬車旁,伸手去扶隨后出來的云夕。
“小姐,小心腳下。”
白色繡青瓷花的軟緞長裙,烏云鬢發垂下,微風一吹,暗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那兩人看得癡了,呆愣得不知說什么?
這……就是云姑娘!?
云夕站穩之后,慢慢向護城河的位置走去,護城河打算挖三米深,十米寬。
因為是沈知府上書過的關系,這修建是得到陌銘窿允肯的,故而并沒有官兵來此。
陌銘窿卻是沒有想到一般。卞城為何要修建城墻,挖護城河?
沈知府的上書自然有一套的,言語中只說是為了防止煙國和齊國進犯。早早做好防御的準備。
卞城與齊國和煙國邊界較近,快馬一日便能到。
護城河的挖掘很快,修建高城卻是有些難。
云夕站在邊緣,看著下方的人光著膀子在泥濘的土里奮斗。
這些,都是誓要跟著他們打江山的。
“小姐,您回來了?”胖子遠遠的看見云夕站在護城河邊,于是走過來說道。
“黃大哥。辛苦了,今晚上殺幾頭豬頓肉給各位兄弟們嘗嘗。”云夕抬頭。邊走邊道。
胖子點頭,跟了上去,猶豫再三,輕聲說道:“小姐。郡都來信,是二……小姐云雪的。”
二小姐這兩個字,他還真不知道該不該叫。
云夕腳步一頓,回頭看胖子,他的手中,拿著一封信,封了蠟的封口已經被拆開。
云夕接過,細細看了起來。
胖子靠近一點云夕,小聲說道:“這封信沒其他人知道。是二小姐秘密讓人給送來的,直接交到我手上,然后再交給你。”
云夕沒說話。只安靜的看著,字娟秀美麗,是二姐的字沒錯。
六妹:
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心中一定是很恨我的吧!恨我為了攀龍附鳳不顧家里的一切,使得云家走投無路。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啊,我能有什么辦法。他是皇上,皇命難為。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也是知道的。我知道,你覺得我這樣說一定是假的。可是我可以告訴你,如今我后悔了,陌銘窿他就是個魔鬼,殘暴血腥,他竟然可以為了一點點小事情就把人給生生活刮而死,那樣的場面你一定想象不出來。是了,你想象不出來的。富麗堂皇的皇宮不過是牢籠,我只不過是牢籠里的一只小丑。陌銘窿他一直都想要得到你,他想要我寫信給你,騙你來郡都。我不想你來的,可是,我也不想再留在皇宮了,六妹,二姐錯了,二姐求求你,救救我吧,好嗎?救救我,六妹。
云雪親筆。
掏出火折子,云夕慢慢的把信封燒得一點兒也不剩。
救嗎?她不知道,救與不救,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在者,她也沒有那么大的能耐救她,難道,想要犧牲她自己?
“小姐,如何辦?”胖子問。
“回去再說,二姐畢竟才是云家的人,她是死是活,不是我一個人能管的。”
胖子想想也是,云夕的身份他們這些心腹多少是知道的,小姐并不是云家真正的六小姐。
從新坐上馬車,緩緩駛進城。
如今的卞城表面上并沒有什么變化,還是那么的繁華,除了修建城墻和護城河之外,很是正常。
可在卞城背后的群山之中,卻是云夕他們制造兵器的根據地。
云家大院沒什么變化,云逸去管理商行的事情。
家里只有劉姨娘在,以往還算熱鬧的家,如今更加冷清了。
“六小姐,您回來了?”劉姨娘見到云夕很是高興,忙走出去迎接。
云夕罷手,問道:“誰可曾回來過?”
“不曾,五小姐和翔翼公子還在后山,對了,六小姐,我給您做了這個,我那日整理您的書房,瞧著你畫的圖新奇,就給做出來了,原來是個包。”
確實是個包,她曾經想過要做一個挎包,用以放置閑雜物品,只是一直沒讓房大娘做。
心里多少有些遺憾的,如今,卻意外看到,心里著實驚訝。
微微的感動在心頭,云夕摸摸這個大紅色的挎包,雖好看,可與她一貫的白色衣衫不大襯。
誰知話未出口,劉姨娘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走了回來,手里,拿著三個同樣的包。
白色,藍色,淺綠色。
這些淡色系,云夕都挺喜歡的。
抬眸看劉姨娘,那張微顯老態的面上,有著尷尬。
“小姐,其實,我曉得你喜歡這些個顏色,我有做好多個,這三個是最精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