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莫正在郁悶,還以為肖笑只給他買了禮物,想不到她心里終究還是惦記著這個家伙。這會兒聽到南宮辰羽把矛頭指向了自己,立刻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她要買東西送給你啊,我還以為她要買一些蜜餞、干果之類的零嘴兒!她都沒錢給天澤買禮物呢,你還嫌棄!”
一句話說的南宮辰羽更是喜上眉梢,眉眼里不無得意的說道:“誰嫌棄了?雖然很便宜,材質也不好,可是我喜歡!”
南宮辰羽的歡喜對于齊天澤來說,簡直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他該怪她嗎?不該,她對他是有心的,只是她沒有錢。明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可是為什么他的心還是會這樣失落?
齊天澤神色復雜的看一眼肖笑,正迎上她略帶緊張又不安的眸子,她似乎想跟他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啟齒。是了,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她是想跟他道歉,想告訴她自己真實的心意,她不想他有半點的失望和難受。
這么一想,齊天澤的心情神奇的好了起來,他朝肖笑露出一抹了然的淺笑,臉上的溫柔如春風般化解了肖笑內心的忐忑和不安。
得了禮物的南宮辰羽簡直無法理喻,大半夜的在神殿吹起了笛子。要不是肖笑苦苦哀求,他就準備一夜這么鬧下去了。
他的興奮需要被沖緩一下。想到這里,南宮莫從身上拿出與布莊簽下的合約遞給南宮辰羽,把在布莊里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看完洋洋灑灑長達三張紙的合約,南宮辰羽果然如遭雷擊。他從椅子上半直起身,兩眼直直的盯著肖笑昏昏欲睡的小臉,輕輕巧巧的走過去,扶著她躺在榻上,臉上的神色是說不出的溫柔和靜謐。
“你怎么不早說?早說我就不會一見面就罵她了!”南宮辰羽無比淡定的說道。
南宮莫狠狠抽了抽嘴角,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南宮辰羽,鄙夷的說道:“切,只要是與笑笑有關的事,你的思維什么時候正常過?看到她像從煙囪里爬出來的樣子,你或許不會罵她,可遭殃的會是別人!”
“同解!”齊天澤閑閑的接了一句。
南宮辰羽一攏眉,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咧著嘴得意的笑了起來。某人是因為笑笑沒有給他買禮物,他心有不甘才會這樣擠兌他的,他不跟他一般計較。
再次看了看合約上的內容,南宮辰羽的神色慢慢變得肅穆。
“笑笑幫助無極神殿做了一件大事,也幫南宮世家省了一大筆錢,這件事我們該如實向幾位長老稟明,讓他們出面為笑笑向宗主請功!”
南宮莫眼睛一亮,連連應道:“對對對,要為笑笑請功!”
齊天澤卻是一愣,不解的問:“何為請功,又該如何請功?”
“但凡為南宮世家做出一定貢獻的弟子,只要南宮世家能夠做到,宗主都會無條件的答應她一個要求。這個要求可以是家財萬貫,也可以事關生死,甚至可以改寫自己一生的命運。”
齊天澤眸光閃了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夜色漸濃,三個少年仍然久久不愿散去。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女孩就像一只流浪貓,莫名的吸引著他們并不算柔軟的心,一寸一寸融化著他們不為人知的冰冷與決絕。
直到天色漸亮,南宮莫和齊天澤才一前一后出了大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南宮辰羽全無睡意,他打來一盆水,用沾了水的棉巾輕輕擦拭著肖笑的小花臉,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天性貪涼的肖笑舒服的翻了個身,一截雪白的藕臂從黑乎乎的衣袖里露了出來。黑白分明,嚴重的兩極分化令南宮辰羽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哎,真是的,怎么沒讓她換一件衣服再睡呢?南宮辰羽糾結著要不要喊她起來換一身衣服再睡。他是有潔癖的,偏偏在肖笑面前一次次被打破,現在居然能夠容忍她穿成這樣在他面前晃悠一整個晚上。習慣真的很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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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笑睡的很香、很甜,唯一的遺憾是肚子里時不時的冒兩句空城計。所以,當她睜開眼的第一個想法是,先洗澡換衣服,還是先填飽肚子。
手指摸到腹部的一塊硬硬的圓狀物,她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個念頭,然后飛快的下了床,穿上鞋子,跑出了大殿,直奔齊天澤的舍間。
齊天澤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打開門一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倏一下閃了進來,從他的腋下溜進了他的房間。
待清楚房里的小黑影是誰時,齊天澤不淡定了。他急急的撿起床頭的外袍匆匆忙忙套在身上,背對著肖笑語結的說道:“笑笑,這一大清早,你、你怎么跑到我這里來了?”
肖笑絲毫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她攥緊手里的玉扣,眼瞅著齊天澤腰帶上的某處,眼珠子骨骨碌碌的轉了幾圈,牛頭不對馬嘴的說道:“天澤,你穿白色的衣服最好看了,嗯,如果,如果腰帶上面再配點什么東西,那就更好看了。”
“嗯?笑笑,你說什么?”齊天澤茫然的回過頭,看著肖笑一只手絞著衣衫,一只手藏在身后,表情絕對是古怪而又可疑的。
肖笑咬了咬唇,右手從身后伸了出來,緩緩攤開在齊天澤面前。
“其實,我有買了這只玉扣送給你的,可是,可是昨天……那啥,我不太方便拿出來,因為,因為就那點錢……。”肖笑的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她用那么一點錢買了三份禮物送人,可想而知每個人的禮物是有多便宜、多廉價。
齊天澤眼里的神采漸漸濃烈,聯想起肖笑剛才的話,他欣喜若狂的接過那枚銅錢大小的玉扣,激動的說道:“送給我的?這枚玉扣真的是送給我的?”
“天澤,玉扣不值錢,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不嫌棄就好。”說完,她一轉身沖出了房間。
齊天澤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昨晚那一瞬間的失落和現在的喜悅相比,這種落差簡直讓他有一種從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這種滿足到了極致的幸福,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承受,干脆攥緊手心里的玉扣把自己扔回床上,和床上的被子來了個抵死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