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抬眼看了藍墨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道:“冥夜不會再用魔功脅迫你們?yōu)樗ЯΑふ疑駝Γ铱梢詭湍銈償[脫冥夜的控制,也可以解了宗主所中的奇毒,我只有一個條件,你們不能再與魔宮為敵,從此六道人宗與魔宮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如何?”
不等藍墨反應(yīng)過來,南宮戰(zhàn)北不悅的道:“笑笑,你這話何意?冥夜根本就是一個大魔頭,人人得而誅之,你怎么能幫他說話?你是和辰羽拜過堂的妻子,是我南宮世家未來的宗主夫人,怎么能幫一個大魔頭說話?何況他還差點害死我們!”
肖笑輕嘆了一聲,道:“宗主,笑笑這么做也是不希望再造殺戮。兩軍交戰(zhàn),必有死傷,無論死的是哪一方,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何必?冥夜自愿停止這場戰(zhàn)爭,對我們大家都好,我敢以性命保證,他絕不會食言!”
藍墨眸光閃了閃,不解的問道:“魔主神機妙算,未雨綢繆,這些年來一直為了尋找神劍的下落而煞費苦心,他怎么會輕易放棄?他的魔功蓋世,無人能敵,又怎么會主動求和?這其中一定有詐!”
肖笑的心里涌過一絲莫名的情緒,想著冥夜是因為她而放棄了這一切,心里不由得一堵,語氣也變得凌厲了,“如果我說,他愿意放棄神劍,是因為我呢?”
看到眾人臉上的驚愕,肖笑抿了抿唇,道:“我已經(jīng)找到了神劍的下落,但是我不得不告訴各位,冥夜千方百計找到我的確是為了得到神劍,但他放棄神劍也是因為我,我們之間有約定,他愿意助我得到神劍。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讓你們帶走神劍!”
南宮戰(zhàn)北的面色很快沉了下來,他緊繃著臉陰郁的道:“笑笑,你不是不知道羽兒肩負的使命,你既是我南宮世家未來的家主夫人,就應(yīng)該幫助羽兒得到神劍,你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難道你一介女流之輩也想一統(tǒng)玄真大陸?”
肖笑眸光一沉,望著南宮戰(zhàn)北不失恭敬的道:“宗主,齊豫皇族發(fā)生了內(nèi)變,齊洪安趁天澤不在皇宮,舉兵造反,謀權(quán)篡位,我答應(yīng)過天澤,會帶神劍去助他重振天威,鏟除叛逆。所以,伏誅神劍暫時不能讓南宮世家?guī)ё撸 ?
南宮戰(zhàn)北大驚,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失聲問道:“真有此事?”
肖笑點點頭,沉重的道:“消息是珞英神族傳來的,不會有假。宗主,笑笑別說是女流之輩,就算是男兒身,也無心王權(quán)富貴,我只想找到我爹,退隱這充滿血腥的是非之地。等我?guī)吞鞚蓨Z回大位,找到我爹之后,神劍自然會回到屬于它的地方!”
聞言,南宮戰(zhàn)北不但不能理解,反而神色大變,“不行!笑笑,齊豫皇族與南宮世家原本就是最大的勁敵,如今齊豫皇族發(fā)生內(nèi)亂,正是南宮世家翻身為主的大好機會,神劍說什么也不能給齊天澤!你是辰羽的妻子,怎么能幫助一個外人助長威風?”
“天澤不是外人!”肖笑心中微寒,語氣也冷了下來,“對于宗主來說,天澤可能是阻礙辰羽一統(tǒng)大業(yè)的絆腳石,但對于笑笑來說,天澤和辰羽一樣,是我這一生當中至親至愛的人,我不可能不管他,更不可能為了辰羽而舍棄他!”
“你說什么?”南宮戰(zhàn)北勃然大怒,“你已是羽兒的妻,又何以與齊天澤糾纏不清?笑笑,你、你怎可做出這等不顧廉恥禮儀之事?南宮世家對你不薄,羽兒對你情深意重,你怎能忘恩負義,行那不忠不義之事?”
肖笑咬了咬唇,心里已是一片刺骨的寒霜。南宮世家于她有恩,她心知肚明,所以才會在前往地都尋找殘邪的時候不惜以命相拼。她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活著回來了,為了回報天澤對她的一往情深,她卻成了忘恩負義、不忠不義之人,真是可悲!
“宗主,”她迎上南宮戰(zhàn)北陰冷的眸光,不卑不亢的道:“天澤對我有情有義,他對我的付出不比辰羽少,如今他有難,我不能不管不問,更不可能落井下石!”
“如果你再敢與他糾纏不清,你就離開羽兒,從此不再是我南宮戰(zhàn)北的兒媳婦,也不再是羽兒的妻子!”南宮戰(zhàn)北怒聲吼了起來,全然不顧這里還是逐風部族。
肖笑定定的望著南宮戰(zhàn)北,平靜的道:“如果這也是辰羽的意思,笑笑絕不敢挽留,但如果這只是宗主的一面之詞,請恕笑笑不能從命!”
“肖笑,你……!”
“算了算了,宗主請息怒,笑笑,你也少說兩句吧!”南宮靖急忙站起身,婉言勸道:“宗主,笑笑和天澤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他們之間的情意不是一般的師兄妹能夠比擬的,這也是人之常情,您就不要再怪罪她了!笑笑,宗主也是為了整個南宮世家著想,為了羽兒的前途著想,你也體諒體諒宗主的苦心!”
肖笑寒眸微斂,繃著臉一字一句的道:“無論宗主做何決定,笑笑作為晚輩,不敢有任何怨言。但,笑笑如今的身份不再是孤女,而是珞英神族的王位繼承人,讓辰羽和天澤同時做我的王夫也并無不可,莫非宗主是嫌我珞英神族的女王配不上南宮世家的少主?”
南宮戰(zhàn)北嚅了嚅唇,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差點忘了肖笑如今的身份,如果她真的以女王的身份指定要羽兒做他的王夫,就算他是南宮世家的宗主,他也不敢無視女王天威抗旨不遵。
這么一想,他頓覺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只得又羞又惱的狠瞪了肖笑一眼,不再言語。
南宮靖見狀,忙出言安撫南宮戰(zhàn)北,“宗主,笑笑所言極是。他們年輕人的事就由著他們自己解決,至于神劍的事,還是從長計議吧。改日等見了羽兒,我們商量以后再作決定也不遲啊!”
南宮戰(zhàn)北也不好再堅持什么,以肖笑如今的身份,不是他恩威并施就能夠勸服的。
肖笑見狀,從衣袖里拿了另一只玉瓶放在桌上,道:“這是魔主送的解藥,方才的話希望宗主能夠三思。笑笑還有要事在身,告辭了!”
話落,不等他們開口,已翩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