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晶魄?這是什么,好美的名字!”肖笑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心里的水晶吊墜,上面隱隱泛著藍光,流光溢彩處,似有層層疊疊的影子在里面蠕動。
南宮辰羽唇角微微一揚,放緩了語氣似不經意的說道:“山下買的,仔細收好,可別弄丟了!”
肖笑抬眼望一眼南宮辰羽,抿嘴一笑,心想這家伙就是別扭,一會兒恨不得吃了她,一會兒又送東西給她,真是難侍候。不過,他在這么倉促的下山途中還能想著買東西送給她,真的是很稀奇哎!
一旁的清塵清心在震驚過后,不動聲色的低下了頭。
趕走礙眼的清塵清心,南宮辰羽重新把肖笑畫成了黃臉小子,又幫她固定好受傷的腿骨,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齊天澤耐心的望著藍莫游離的眸子,等著他說下文。從他恍恍惚惚走進他的房間,他就只說了三個字:“笑笑她……。”
笑笑醒了,又不見了,最后被找到,外面的動靜那么大,他想不知道也難。原本想去看看她,卻臨時接待了這么個三魂不見了七魄的人。
藍莫的眼神很奇怪,他等著他跟他開口。
“笑笑她……她怎么會是女孩子呢?”藍莫終于開口。
齊天澤抽了抽嘴角,起身走到床邊重重的把自己摔在床上,沒好氣的說道:“你又在犯什么糊涂?你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女孩子嗎?難不成你到現在才發現她是……女的?”
說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齊天澤眸光一閃,忽的從床上坐起身,緊盯著藍莫迷離又困惑的眸子不動聲色的問道:“笑笑怎么啦?她又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了?”
藍莫恍惚回過神來,神色微赧的垂眸說道:“沒、沒什么,她、她的腿傷一時半會好不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去看看笑笑!”
望著藍莫急急離去的身影,齊天澤的眼里閃過一抹戲笑。知道時候不早,還巴巴的跑去看她,想隱瞞他的心思,騙鬼呢!這小丫頭太惹眼,一個南宮辰羽就已經很難搞定了,又多一個藍莫,形勢很不妙啊。不行,得盡快完成任務,帶笑笑離開無極神殿!
天圣齊豫皇宮。
“無極神殿可有什么消息傳來?阿澤已經進去三個多月了,還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嗎?”寬大的金龍御椅上,一身皇袍的天朝國主齊岳峰,神色威嚴的望著跪在地上的兩名中年男子,眉眼間閃過一抹憂色。
“陛下,無情傳來消息,阿澤和雪兒已經和無極神殿的隱士接上了頭,且他們已順利成為無極神殿門下的弟子。一旦阿澤有機會接近大司宗,他一定會想辦法查探‘殘邪’的下落?!泵嫒萑逖诺闹心昴凶訙赝竦恼f道。
“陛下,請恕兒臣斗膽,天澤和天雪只是兩個孩子,他們何以擔當這么大的責任?兒臣派出的隱士在無極神殿潛伏了這么多年,也沒有打聽到‘殘邪’的下落,就憑他們倆個孩子,怎么可能完成任務!”另一名濃須大面的男子喋喋的說道。
王座上的齊岳峰睨一眼大兒子齊洪安,緩聲說道:“阿澤是齊豫皇族的皇太孫,是天圣王朝未來的國主,整個天朝將來都是他的,他有什么是不能擔當的?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他也不配做這個皇太孫!”
齊洪安一口悶氣被堵在喉嚨里,上不得,也不下去。他陰鶩的望著眼前龍袍下微微露出來的一只金底朝靴,心里被無窮無盡的恨意瞬間吞沒。他從小就以為他是天圣王朝獨一無二的儲君,因為他是長子,也因為他有一個不喜王權富貴、淡泊名利的弟弟。然而,一直等到他自己的兒子出生,又等到弟弟的兒子出生,他都沒能等到儲君的位置。一直等到那個孩子十歲,他輕而易舉的代替他成為了天朝的儲君,成為了皇太孫。
一個黃毛小兒,卻進階為覺靈者,成為齊豫皇族引以為傲的神話,不費吹灰之力泯滅了他半生的權勢,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安兒,告訴你那些隱士,一定要保護好阿澤和雪兒的安全,若是查到‘殘邪’的下落,立刻護送他們下山,萬事等到回宮再議!”
“是!”齊洪安吐出一個字,緩緩站起身,腳步沉重的出了殿門。
“定兒,你且起身吧!”齊岳峰虛虛一抬手,齊洪定叩首謝恩,起身退到了一旁。
“你大哥這些年越發的沉不住氣了,還不如阿澤,真是氣死朕了!”齊岳峰捶了捶胸口,嘆聲說道。
齊洪定微微躬了躬身,淡聲說道:“陛下,大哥心懷皇室安危,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齊岳峰精眸閃了閃,不動聲色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阿澤和雪兒這次前往無極神殿學藝,是斷不會有所收獲了?既如此,你為何同意朕派他們出宮?”這個兒子明明聰慧異常,卻總是喜歡裝聾作啞,真叫人頭痛。
“陛下,兒臣之所以同意阿澤和雪兒出宮,只是為了在他們成人以前,能夠有一些歷練的機會,多多領悟一些做人的道理,此番才不會辜負了陛下對他們的厚望?!饼R洪定淡淡的笑道。
齊岳峰哼了一聲,瞪了一眼兒子那張清心寡欲的俊臉,悶聲說道:“你總是這般不問世事,看看你大哥,看看齊豫皇族如今面臨的壓力,你就不擔心阿澤和雪兒的將來嗎?”
齊洪定笑得更加坦然:“陛下,路在每個人的腳下延伸,大路的路是他自己走出來的,阿澤和雪兒的人生更要靠他們自己去經營,至于齊豫皇族,命里怎樣便是怎樣,強求不得。相比之下,兒臣更在乎兩個孩子的心性是否安寧和樂。”
齊岳峰越聽越氣,吹胡子瞪眼睛的說道:“罷了罷了,你且去吧!可有一點你得注意,仔細你大哥會對那兩個孩子心生芥蒂!”
齊洪定躬身一笑,退了出去。
早課結束后,齊天澤和藍莫雙雙走到內殿,要去看望肖笑,卻被南宮辰羽擋在門外。
“我們只想看看笑笑的腿傷怎么樣了,請你讓開!”齊天澤面有不悅,一張溫潤的臉只有在面對南宮辰羽的時候才會變色。
“笑笑在休息,不方便見你們!”南宮辰羽睨一眼藍莫,陰陽怪調的說道。
藍莫平靜的看著內室里面,忽然拔高聲音喊道:“笑笑,你的腿怎么樣了,我和天澤可以進去看看你嗎?”
肖笑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玩手指頭,聽見藍莫的聲音,眼睛都亮了。她忙著坐起身,拍著床板大聲喊道:“藍莫師兄,我好著呢,你們快進來吧!”
藍莫揚起下巴,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內室。
南宮辰羽臉一黑,面一沉,也閃身跟了進去。
一見齊天澤和藍莫,肖笑會心的咧起了嘴,嘴角的弧度還沒完全揚起,忽見南宮辰羽木著臉跟了進來,她嚇得面色一僵,一絲笑意就那么僵在臉上,說不出的古怪,道不出的詭異。
“笑笑,你的臉怎么啦?”藍莫看出了肖笑臉上的僵硬表情,也看出了這張與昨夜大不相同的臉。
肖笑抬頭瞟一眼南宮辰羽,重重的往床頭靠了過去,小腦袋撞得咚咚響,“我的臉抽筋,你們別介意啊?!?
看著肖笑摸著后腦勺的手,南宮辰羽的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齊天澤似乎沒發現什么異常,親切的理了理肖笑額頭上的發絲,柔聲說道:“笑笑,傷筋斷骨一百天,你可要好生養著,可別留下什么后遺癥之類的。”
肖笑縮了縮頭,牙一齜,臉上又是一僵,扯著面皮不自在的說道:“放心吧天澤,我會好好養傷,我還要報仇雪恨,欠了我的一定要還回來,對吧!”
齊天澤臉上的笑意瞬間一滯,眼底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逝。
“咦,笑笑,你脖子上的這是什么?”藍莫眸光一亮,聲音都變了。
凝香晶魄從肖笑的衣襟滑了下來,她掏出水晶墜,想解下來給藍莫和齊天澤看看,卻怎么也找不到項鏈的接縫。
“別找了,這個解不下來的?!彼{莫輕聲說道。
肖笑愣了愣,緩緩縮回手。
“這可是好東西,好好戴著,別弄丟了!”藍莫勾了勾唇角,手指輕輕一彈,墜子再次滑進了肖笑的衣襟。身后的南宮辰羽不著痕跡的縮緊了一雙黑瞳。
肖笑這回沒忍住,笑瞇瞇的說道:“呵呵,這個叫凝香晶魄,是少主在山下買的,貌似不便宜哎。”
山下……買的?齊天澤和藍莫同時扭頭看了一眼南宮辰羽,那眼神似乎在說:凝香晶魄也能買賣?你再去買一個看看?
南宮辰羽一轉身,背著雙手施施然走到床的另一邊坐下,端起茶杯悠閑的翹起了二郎腿,仿佛他只是個隱形人。
肖笑一看三個人神色各異的表情,直覺的認為這只項鏈來歷不明,貓膩太大。想了想,她瞥一眼南宮辰羽涼涼的問道:“少主,這項鏈不會是你搶來的沒付錢吧?”
“噗”的一聲,茶水從南宮辰羽的嘴里噴了出來,他惱羞成怒的站起身,朝肖笑怒聲吼道:“你個死丫頭,這個能用錢來衡量嗎?哼!”
瞧瞧,瞧瞧,被我說中了吧?果然是坑蒙拐騙得來的,哼!肖笑很不屑,某少主很憋屈,旁邊看熱鬧的兩位很想笑,同時也很震驚。凝香晶魄,那可是煉藥靈師才有的寶貝,是可以修復靈力的奇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