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院墻上,一黑一白兩道頎長的身影如天邊最燦爛的霞光遮住了炎炎夏日的絲絲酷暑,光是看著這樣的人,就讓人的心情變得說不出的心花怒放。
“你說,她會在多長時間內從第一只籠子里出來?”南宮辰羽雙手環胸,懶懶的倚著樹桿站定,眸光卻一瞬不瞬的盯著正前方籠子里與靈獸糾纏在一起的少女,聲音帶著些許恍惚的迷離,有著說不出的性感迷人。
齊天澤半眸著眸子,眸光幽深沉斂,“最多一個時辰。”
南宮辰羽睨他一眼,“我以為你會說兩個時辰。”
“放心,我對她很有信心。只是,她什么防護措施也沒有,我擔心她多少會受到一些皮肉傷。”
南宮辰羽眸光一緊,轉而淡淡的說道:“她所承受的皮肉之苦還少嗎?如果不經過這一番歷練,日后待她走出無極神殿,還會有更多的磨難等著她,這點小傷算不得什么。”
“走出無極神殿?”齊天澤驀的提高聲音,冷聲說道:“你當真會讓她離開神殿?她長這么大根本就不曾出過遠門,一個女孩子家,如果千山萬水去尋找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南宮辰羽倏的回頭,清冷的眸光緊盯著齊天澤,一字一句的問:“不存在?你怎么知道不存在?你找過?”
齊天澤雙拳緊握,把視線復又投注在肖笑身上,淡聲說道:“什么線索都沒有,和不存在有什么區別?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她爹!”
南宮辰羽面色微微一變,緊盯著齊天澤看了看,沉聲說道:“就算如此,我們能把真像告訴她嗎?她能接受積壓在心里七年的希望突然間變成一場空嗎?就算她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我們還是要給她留一絲希望,不是嗎?”
“所以,你想放她走?”齊天澤面無表情的問。
“可能嗎?”南宮辰羽突兀的一笑,沉聲說道:“不是我想放,而是不能不放。她必然會離開無極神殿,卻不是她孤生一人離開,等辦完了我的事,我會陪她去完成她娘的遺愿,只不過不是現在。”
齊天澤似笑非笑的望一眼南宮辰羽,沒有說話,視線再次回到肖笑的身上。
與肖笑決斗的那只暴龍怪已經徹底發狂,不顧一切的追趕著她,卯足了勁朝她發起一波更比一波強烈的攻擊。若是她以前的性子,她早就把它剝皮抽筋,讓它腸穿肚而爛而死,可是現在她不得不改變戰略,說好了不能殺它們的。
幾個虛招過后,暴龍怪累得氣喘如牛,行動明顯沒有先前那般靈活了。肖笑瞅準時機,一個虛晃,她朝著暴龍怪揮出一掌。剎那間,一股強勁的寒氣襲來,在籠鐵里面幻化成一片濃得撥不開的水霧。趁著暴龍怪失了視覺,肖笑伺機跳出鐵籠,再伸手把里面的水霧幻化成冰霜,朝著暴龍怪做了個“拜拜”的手勢,朝著下一只鐵籠走了過去。
院墻上的兩人,“噗嗤”一笑,轉身踱進了屋子。以她現在的身手,這些靈獸只是用來給她初試牛刀,讓她找找感覺,他們并不擔心她會失手。
果然,肖笑越戰越猛,到黃昏的時候,她已經一口氣戰勝了五只靈獸,還意猶未盡的樣子。
不遠處的岳青陽眸光灼灼的望著肖笑,眼看著她俏皮的抹掉濺在臉上的一滴血跡,齜牙咧嘴朝著鐵籠里面嗷嗷叫著的靈獸扮著鬼臉,他的心就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三年不見,這丫頭出落的更加驚艷迷人,也難怪那兩位的視線粘在她身上就挪不開了。他驚的,不僅僅是她的美艷,而是她比三年前強大了不知道多少的靈力和修為。
以前聽宮中一些高人說過,冰系法術的修煉者必然異于常人,付出的努力也要比別人多的多,最關鍵的是,他們的付出與回報卻遠不成正比,冰系法術的靈力,遠遠不及火系法術厲害。而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少女,她的靈力已然不可估量。
只是他不明白,她從小被譽為天殘,修靈之路遠比別人要難走的多,且神殿里面也沒有其他冰系法術的修煉者,她這一身的修為又是如何得來的?看她使的那樣得心應手,看著她輕而易舉的借助大自然的力量轉幻自己的靈氣,他不得不相信,這個世間真的有奇人!
那兩位都對這丫頭情有獨鐘,看架勢還不是一般的鐘情。這事兒可不好辦,兩虎相斗,必有一傷,在塵埃落定以前,傷到誰都不是好事兒!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岳青陽的腦海里一閃而過,鬼使神差的,他躲在暗處跟在肖笑的身后,看著她進了第六只鐵籠。
她的劍術,她的靈力,她的攻擊,她的防御,每一招每一式都天衣無縫,那只可以變異的銀狼被她逼得節節敗退,發出一陣陣徒勞無功的嗷嗚聲。
眼看著她抽身退到窄小的門邊,岳青陽右手一指,玄光一現,那根粗重的玄鐵鐵鏈竟粘合在一起。肖笑沒能如愿打開鐵籠的門鏈,身后的銀狼卻已經瞅準機會,抬起兩只利爪撲了過來。
一陣勁風襲來,肖笑大驚,一邊催動靈力護住自己的后背心,一邊側身滑了下去,險險避開了銀狼致命的一擊,但她的后肩卻無可避免的被銀狼的利爪留下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肖笑心知不妙,鐵籠的門打不開的話,她就出不去,這只銀狼就會不死不休的纏著自己,不是它死,就是她亡。怎么辦?她答應過天澤不殺死這里的靈獸,她該怎么對付這只被她徹底惹怒的銀狼呢?
銀狼似乎知道肖笑無法從這里出去,它的攻擊力竟然一次更比一次猛烈,逼得肖笑不得不奮起反抗。這頭銀狼和她之前在前山懸崖下遇到的銀狼是同一種品種,都能變異,變異的時候渾身的毛發都變成了一根根鋒利的鋼針,煞是恐怖。不同的是,這只銀狼的攻擊力比那一只要厲害的多,兩只簡直不是同一個級別,很快,肖笑就已經被逼得狼狽不堪了。
后肩的鮮血順著手臂一滴滴流了下來,流到手心,粘住了手心里的龍骨劍。肖笑持劍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一個聲音在問她:殺,還是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