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石宮,肖笑覺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很緊張,又有幾分隱隱的期待,也夾雜著些許的猶豫和不安。
“肖姑娘,二公子在里面等你,休元大人,白公子,兩位這邊請?!敝涌蜌庥卸Y的把肖笑帶到珞月笙所在的房間后,又把休元和小白君帶到了旁邊的石屋。
兩人一進石屋,一個黑影迎面沖了過來,一拳砸在休元和小白君的肩頭,并伴著一陣驚悚的狼嚎:“跑跑跑,跑個屁啊跑,丫的你們害死我了知不知道!”
“南宮莫……!”
肖笑左顧右盼了一陣,沒有看到門口有守衛,也沒有看到南宮辰羽等人。深吸了兩口氣,她昂首挺胸走了進去。
“二公子,我來了!”肖笑喊了一聲,里面居然沒人。
隱蔽的石墻后面,南宮辰羽癡癡的望著門口走進來的纖影,那張令他魂牽夢繞的容顏更勝從前的艷麗,高挑的身材,精致絕美的五官,靈動清明的美眸,這樣的讓他刻骨銘心,又仿若隔世的纏綿。
珞月笙從石墻上取下一幅畫,望一眼南宮辰羽,走向肖笑。
“二公子!”肖笑一轉頭,看到珞月笙凝色凝重的從一面石墻后面走了過來,忙迎上前急急的問道,“你認識我娘嗎?你認識這枚戒指?”
珞月笙頓住,顫抖著伸出手接過肖笑遞過來的玉戒,眼里涌現出一片無盡的悲楚和傷痛之色。
“二公子,你……。”肖笑愣住了,他的表情為何如此痛苦?
“你看看這幅畫?!辩笤麦蠌娙讨哟蜷_手里的畫像。
看見畫像上的女子,肖笑一下子捂著嘴,淚水奪眶而出。
畫像上的女子氣質出塵脫俗,姿態裊裊苑立水中央,一身華貴的拖地長裙搖曳出款款風情,頭上的發冠令她絕美的容顏更添幾分尊貴典雅。最令肖笑震驚的,是她的右手食指上戴著一只玉戒,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樣。
“娘……她是我娘,我娘的畫像怎么會在這里?二公子,你認識我娘對不對?”肖笑失控的抓住珞月笙顫抖的雙手失聲喊道。
“她是珞月英,是我的孿生妹妹,孩子,我是你的舅舅,是你的親舅舅呀!”
畫像從珞月笙的手里滑落在地,他顫抖著伸出手撫向肖笑淚如雨下的俏臉,悲痛欲絕的喊道:“笑笑,我可憐的孩子!”
肖笑抬起淚眼望著悲從中來的珞月笙,哽咽著問道:“你真的是我的舅舅?我娘不是叫韓英,而是叫珞月英?”
珞月笙不住的點頭,悲喜交加的說道:“對,你娘叫珞月英,封號神英公主,原是我珞英神族的下一任女王,這枚戒指,便是珞英神族的傳國玉戒呀!”
“舅舅,你真的是我舅舅,舅舅,舅舅,舅舅……!”肖笑撲倒在珞月笙的懷里哭得死去活來,最后竟哭昏了過去。
看著肖笑緊閉的雙眸和不住癱軟的身軀,珞月笙神色大變,失聲喊道:“笑笑,我的孩子,你怎么啦?”
南宮辰羽從石墻后面迅速跑了過來,一把抱起笑笑,沉聲說道:“她的情緒失控,心脈有些不穩,二皇子,快叫休元過來!”
“噢噢,好,你快把她抱到里面的房間,來人,快去請休元大人過來!”珞月笙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焦灼和高亢,他的情緒才是真的失控了。
休元、小白君、南宮莫三個人急吼吼的跑了過來,一下子把房間圍了個水泄不通。
“休元,她怎么樣?”南宮辰羽緊緊握著肖笑的一只手,眸色黯沉如水。
休元笑了笑,感慨的說道:“還從沒見她的情緒如此波動過!南宮辰羽,你到底跟她說了些什么,居然把她激動成這個樣子?我可告訴你,等她醒了以后,你千萬不要再刺激她!”
南宮辰羽滿頭黑線的瞪一眼休元,沒好氣的說道:“我還沒跟她說話呢,她還不知道我在這里!”
珞月笙走上前來,心疼的看著昏睡中的肖笑,痛聲說道:“笑笑的娘親便是我那苦命的妹妹,我這個做舅舅的竟然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是我讓她受了十八年的苦??!”
聽聞這話,房間里除了南宮辰羽,每個人的心跳幾乎都漏了幾拍,小白君更是哇哇的叫了起來:“我就說嘛,笑笑和二公子怎么看都像一家人,她對這里的感覺那么強烈,原來你真的是她的親人吶!”
珞月笙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淚痕,沉聲說道:“我做夢也沒有想到,英兒會留了一個孩子在世上,如果我早知道還有個笑笑,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這個孩子!”
南宮辰羽輕輕拭去肖笑眼角殘留的淚水,凝望著她的臉說道:“這個世上的緣份真是奇妙,但是,無論前路怎樣曲折坎坷,笑笑都會笑著面對。二皇子,辰羽只有一個要求,我不希望笑笑背負珞英神族的仇恨,如果她知道了仇人是誰,她一輩子都不會再開心!”
珞月笙痛苦的閉上眼,俊美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緊握的雙拳泛起青筋,他在極力壓制內心的痛苦和糾結。許久,他蒼白著臉無力的說道:“我會盡量瞞著她,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快樂、幸福。但是,她是珞英神族未來的繼承人,有些事,她不得不做!”
南宮辰羽默了默,低聲說道:“如果可以,希望二皇子暫時不要讓她繼承大位,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她的壓力很大,心也很累,在下希望……?!?
“我明白”,珞月笙打斷南宮辰羽的話,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的事我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一點,只要是笑笑自己決定的事,我這個做舅舅的一定會無條件的支持她?,F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吩咐人準備了晚飯,你們都是笑笑的朋友,就讓我略盡地主之宜吧!”
“去吧去吧,我給笑笑扎了一針,她會好好的睡上一覺!”休元笑瞇瞇的說道。
所有人都起身往外走,南宮辰羽卻坐在床頭一動未動,連眼睛也沒有從那張臉上移動過寸許。
“讓他守在這里吧,反正他的魂也都在笑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