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賽!這是什么鬼東西,打在身上怎么這么疼!”在挨了兩鞭子后,肖笑撐不住了,捂著火辣辣的胳膊狼狽的躲閃著如雨點般的鞭子。
南宮辰羽一邊抵擋,一邊護住肖笑,轉眼間身上已經見了紅,幾道長長的血痕交錯在他的身上,衣衫破損處能依稀看見殷紅的血肉。
肖笑怒了,伸手揪住一條長鞭,用力一揮,連人帶鞭摔出老遠,森冷冷的道:“給臉不要臉,辰羽,別跟他們客氣,神劍出鞘!”
話落,一道兩尺來長的黑色幻影在人群中左右逢源,所到之處無不驚起一片哀嚎慘叫。
神巫在旁邊看著,見二人施展神劍,神色微凜,繼而怒聲喝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來人,布誅魂陣!”
“住手!”一聲清冽的呼喝聲響起,逍遙一身勝雪的白衣飄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肖笑狗腿的跑上去,揚起掛著血痕的手臂在他面前晃了晃,齜牙咧嘴的道:“師尊,師尊救我,神巫要殺我們呢!”
逍遙睨了她一眼,神色淡然的掃一眼眾人,淺淺笑道:“神巫,不知他們二人犯了什么樣的滔天大罪,竟勞神巫興師動眾的布下誅魂陣誅殺他們?”
神巫鐵青著臉恨恨的道:“祭臺乃神族禁地,他們不會不知道吧?可他們卻擅闖本座的祭臺,這丫頭還毀了本座多年的心血,本座饒不了他們!逍遙仙尊,這丫頭是你的徒孫,你不會想要偏袒他們吧?”
逍遙緩緩回頭望向肖笑,淡聲道:“你可知罪?”
肖笑神色微凜,剛想說什么,南宮辰羽卻走上前,垂眸道:“稟仙尊,是我,是我帶著笑笑進山洞的,請仙尊罰我吧!”
“胡說什么呢?”肖笑瞪了南宮辰羽一眼,擋在他前面說道:“師尊,是我毀了神巫的九宮陣,因為我發現山洞里面有一股邪惡的煞氣,既能喚醒我體內殘邪的魔性,又能化解我的靈力。神族凈地竟然會有這樣陰毒狠戾的陣法,您不覺得奇怪嗎?”
神巫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緊握的雙拳訴說著他此時此刻難以掩飾的震怒心情。
“休要胡言亂語!”逍遙淡淡的掃一眼肖笑氣鼓鼓的小臉,望向神巫淡聲道:“神巫乃神族護法,以祭臺掌管著神族的安寧,祭臺上又怎么會有如你所說的邪惡陣法?這洞中靈氣充沛,有天地之精華日夜洗滌,何來的煞氣?”
肖笑急了,拉住逍遙的衣袖,撇撇嘴,道:“師尊,我以我爹的性命發誓,我剛才說的話句句屬實,我沒騙你!”
“仙尊,笑笑說的沒錯,我趕到的時候,她的靈力非常虛弱,要是我再晚一點到,她的元氣就耗盡了!”南宮辰羽濃眉緊鎖,深邃的眸子卻望著神巫陰晴不定的臉若有所思。
“你們倆個住口!”逍遙一如千年不變的積雪,眼望著神巫清冽的道,“神巫,兩個孩子頑劣,是本尊教導不嚴,本尊這就帶他們回九天閣禁閉!”
“這就完事了嗎?”神巫寒著臉陰冷冷的問道:“仙尊,祭臺上面的九陽八卦乾坤陣乃本座多年的心血,他們倆違反神族禁令擅闖禁地在先,毀了本座數十年的心血在后,無論哪條罪名,都能毀去他們半生的修為,仙尊難道想就這樣不了了之?”
肖笑面色一變,冷聲道:“你到底想怎么樣?你敢對天地神明發誓,說你那個陣法沒有古怪?什么狗屁的九陽八卦乾坤陣,也就一破陣,還好意思說耗盡數十年的心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處處算計我們?我看你才是居心不良的那個!”
神巫的臉色更加難看,周身隱隱爆發的靈力令肖笑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小腦袋一縮,躲到了逍遙的身后。
“神巫,你別忘了,笑笑是神族下一任的劍侍,他們二人與神劍合為一體,說白了,他們也是神劍的化身,難道你想毀了神劍,令神族從此走向滅亡?”逍遙不慌不忙的道。
“哼,只要肖蒙還有一口氣在,神族的劍侍就輪不到這個丫頭!”神巫也不甘示弱。
逍遙唇角牽出一抹極淡的笑意,“神巫說的極是,若想找到肖蒙,這世間除了笑笑,不作第二人選。再者,他們是父女,肖蒙也不會由著笑笑受罰。在找到肖蒙以前,本尊絕不能容許這兩個孩子有絲毫差錯!”
神巫神色倏變,恨恨的道:“逍遙仙尊,本座才是神族的執法者,難道仙尊想破壞神族歷來的法規?他們違反族規,理應受罰,這件事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逍遙挑了挑好看的眉頭,略一沉思,道:“也好,本座就帶他們前往九天閣上禁閉三日,三日-后,若他們還能守住三魂七魄,還望神巫大人有大量,此事就此揭過,從此不再提及。”
話落,他回頭瞥了肖笑和南宮辰羽一眼,凜然的道:“還不走?”
目送著三人施施然離去,神巫臉色發青,轉身沖進洞中。
三人回到竹舍,肖笑攔住逍遙,正色道:“師尊,你怎么罰我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不相信我們的話!”
逍遙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兒,那一身酷似肖蒙的自負和狂佞令他有片刻的失神。眸光一閃,他輕輕撥開肖笑,徑自走到大廳坐了下來。
休元和小白君聞訊趕來,一見肖笑和南宮辰羽身上的鞭痕,皆是一驚,二話不說先替二人上藥。
小白君一邊幫肖笑上藥,一邊陰冷冷的道:“誰干的?下這么重的手,是想把你們往死里整嗎?”
肖笑咬著唇,看了一眼手臂上一道深入肌膚的血痕,神色不明的道:“這筆帳我會討回來的!”
休元直接把南宮辰羽的上衣扒了下來,前胸、后背和手臂上共有五條血淋淋的鞭痕,一條比一條深,有的地方連皮肉都翻了起來,看著很是瘆人。
“這不是一般的鞭子,若是抽在普通的修靈者身上,他們早就成了廢人,這輩子也別想再修靈!”休元的聲音不大,聽在肖笑的耳朵里卻像一把尖厲的刀鋒,生生刺疼了她的心,她越發覺得那個神巫不是什么好東西!
南宮辰羽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忍受著那股火辣辣的、如同生撕皮肉的生疼,唯恐呼吸加重會令肖笑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