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蒙眸色森寒,話鋒一轉(zhuǎn),“無字天書記載了我所有想要知道的一切,卻唯獨沒有記載三神劍的毀滅,而三神劍又是統(tǒng)領(lǐng)天地萬物的根源,遇神殺神,遇魔誅魔,其威力足以憾動三界,逆轉(zhuǎn)乾坤!我毀不了神劍,又無法完全掌握三神劍的力量,尤其是,殘邪的力量至陰至寒,我根本就近不了它的身,若非三神劍相生相克,我也無法輕易掌控他們?yōu)槲宜茫∷裕冶阒鼗厝碎g,設(shè)下了一個局,然后把自己困在玲瓏殿蓮花臺的金蓮內(nèi),讓自己沉睡了二十年!”
肖笑如遭雷擊,她懵懵抬起頭,望向同樣面無人色的小白君和白蕁以及南宮辰羽等人,不住的搖頭,凌亂又無措的道:“不,不可能的,不是這樣的!爹,你快告訴他們,所有的一切都跟你沒關(guān)系,你沒有拿過無字天書,你說的都是假的,假的!”
肖蒙握住她的手,如情人般細(xì)語昵噥道:“無憂,爹爹沒有騙你,爹爹把所有的心血都寄托在你身上,如果沒有你,這一切都不可能成真,如果沒有你歷經(jīng)艱難險阻,爹爹只怕會永生永世在金蓮內(nèi)沉睡不醒!”
肖笑突然推開肖蒙,尖著嗓子喊道:“我不是無憂!我是笑笑,我只是你和珞月英的女兒笑笑,我不是你的無憂花!爹,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們什么都不要管了,我們?nèi)ヒ粋€沒有人認(rèn)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不要再管什么人族仙界,也不要再管什么神劍和無字天書,爹,我們走吧,我們馬上離開走這里!”
說話間,肖笑拉著肖蒙轉(zhuǎn)身往殿外跑,卻被白蕁攔住。
白蕁面色鐵青,望著肖蒙森森道:“你說清楚,神族的今日,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神族對你不薄,逍遙對你更是視如己出,你為什么要害了他們?為什么?”
肖笑擋在肖蒙面前,黑眸緊盯著白蕁,毫不避讓的道:“族長,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爹的!”
“讓開!”白蕁伸手一揮,毫無防備的肖笑像紙片一樣被揮了出去,撞在南宮辰羽的懷里。
肖蒙寒眸倏變,一掌擊在白蕁的月匈口,“竟敢傷我孩兒,找死!”
一澎血霧從白蕁的嘴里噴了出來,人已被震飛了出去。
小白君急速掠起,堪堪扶住了白蕁,“族長,你沒事吧?”
白蕁猛咳了幾聲,捂著氣血翻騰的心口絕望的道:“神族遭此劫難,我白蕁罪無可恕,死后更是無顏面見神族列祖列宗!肖蒙,你殺了我吧,若能阻止神族的劫難,白蕁死不足惜!”
“你傷我孩兒,以為我不敢殺你?”肖蒙一個瞬移,再次掐住了白蕁的脖子。
肖笑慌忙跑上前,拉住肖蒙的手臂道:“不要,爹,不要傷了族長!族長對我們有恩,爹,不要傷他!”
肖蒙猛的甩開白蕁,牽著肖笑的手,迎上小白君陰晴未定的眸子,冷聲道:“看在我兒的份上,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今后誰敢傷害我兒,休怪我無情!笑笑,爹爹帶你走,我們離開這里,去找你娘!”
肖笑喜極而泣,拼命點頭。
剛欲轉(zhuǎn)身,小白君一個箭步閃了過來,拉著肖笑的手厲聲說道:“笑笑,你娘已死,你爹若是逆天改命,不知要犧牲多少無辜的性命,不知要用多少人的魂魄才能煉成一個酷似你娘的靈魂和軀體!但是你娘已經(jīng)死了,再怎么像你娘也不是真正的神英公主,笑笑,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肖笑猛的一顫,驚恐的睜圓了大眼,本能的搖頭,“不,不會的,我爹不會這么做的!”
“他會!因為這是唯一一個能讓你娘復(fù)活的方法!哪怕你娘只有一魂一魄,他就能用千魂萬魄來拼湊、逆改你娘的命運!這是逆天而行,會令三界大亂!笑笑,你不能任由你爹這么做!”
肖蒙把肖笑往懷里一扯,眉目清冷的望著小白君,冷聲道:“白虎尊者,你這是要管到我肖蒙的頭上嗎?在你眼里,是天下蒼生重要,還是我兒笑笑重要?我說過,你對她情有余,而心不足,你若不能護(hù)她周全,便離開她,就算沒有你,她的這一生也不會再有缺憾!”
小白君臉色一變,拉住肖笑的另一只手,心急的道:“笑笑,不是的,我對你的心意蒼天可鑒,但是那些百姓是無辜的!笑笑,你不能聽你爹的話,你不能做傻事啊!”
肖笑心亂如麻,一個是她執(zhí)念了十多年的親人,一個是伴著她一路走來生死相隨的愛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割了哪一邊都會流血。她從來不會為了所謂的天下蒼生而委屈自己,可是現(xiàn)在,她卻無法對小白的話置之不理,她不是大愛無私的人,但她卻有是非對錯之論。
“笑笑,白兄說的對,我們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心置天下大義而不顧,置萬民于水火而不顧!笑笑,我們可以同生共死,卻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無辜的人枉送了性命!”齊天澤走上前來,望著肖笑的眼堅定的說道。
“笑笑,你已經(jīng)找到爹了,有我們陪在你身邊,我們一起找一個世外桃源,過與世無爭的日子,不好嗎?”休元一臉擔(dān)心的望著肖笑,憂心忡忡的道。
南宮辰羽輕嘆一聲,道:“笑笑,你的性子我們大家心知肚明,你重情重義卻不重生死,你心無道德綱領(lǐng)卻大義無私,我知道你只是忠孝兩難全,我們不會逼你作出選擇,但,如果你真的選擇了下地獄,那就讓我們先替你毀了通往地獄的門!”
“哈哈哈哈,好一個毀了通往地獄的門!真是我兒的好夫君,愛她,寵她,護(hù)她,卻在她最需要愛的時候一個一個的逼她,這樣的薄情郎,不要也罷!笑笑,爹爹帶你走!”肖蒙唇角微勾,星眸微斂,伸手一揮,把肖笑護(hù)在了身后。
肖笑的臉白了又白,緩緩抬眼望向肖蒙,痛苦的道:“爹,對不起,我不能,不能為了讓娘回來而害了那些無辜的人,我也不能沒有他們四個!爹,他們就是我的命,沒有了他們,我會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