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所說的英兒,莫非就是您的孿生妹妹神英公主?”神英公主的大名,他在書上是看到過的。
珞月笙痛苦的點了點頭,悲愴的說道:“英兒當年不知所蹤,只留下了一件染血的嫁衣。事后,我找遍了整個皇宮內(nèi)外和方圓百里,卻不見她的蹤影。整整二十年了,我每日活在對她的思念里,夜不能寐!”
南宮辰羽心中微微一動,不解的問道:“聽二皇子身邊的人說,笑笑曾誤把二皇子認成是她的爹,您不是已經(jīng)親口否定了和她的關系嗎?”
“沒錯,我一生無兒無女,也無妻妾,她當然不會是我的女兒。可是,她今日出手救那位南宮公子時,動用了手上的一枚戒指,我看的真真切切,那是我珞英神族的傳國玉戒!”珞月笙又是悲痛又是激動的喊道。
南宮辰羽神色大變,震驚不已的問道:“可是,那枚戒指是笑笑的娘臨死前給她的遺物……。”
“你說什么?戒指是她娘給她的遺物?她的娘叫什么名字?她說,她說她的娘在她八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珞月笙的臉色瞬間慘白,搖搖晃晃著站起身,幾乎撐不住他高大挺拔的身軀。
南宮辰羽上前扶著他坐了下來,伸手在他的后背處點了幾位大穴,輕聲說道:“二皇子,你先不要激動,這件事太突然了,可能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
珞月笙突然伸手抓住南宮辰羽,祈求的說道:“南宮少主,肖姑娘,你的妻子,你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好嗎?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孩子很有可能是英兒的孩子,是我珞英神族唯一的希望??!”
南宮辰羽點點頭,安撫的說道:“二皇子請放心,但凡我知道的一切,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你現(xiàn)在的情緒比較激動,你先平靜一下,我會慢慢告訴你?!?
珞月笙感激的說道:“多謝南宮少主!”
等到珞月笙的情緒稍稍平復,南宮辰羽這才娓娓道來:“笑笑說,她在出生的時候她的爹就已經(jīng)離開了她們母女倆,她們在一片冰天雪地的雪域里生活了八年,八年的苦寒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但是她們?nèi)匀灰惶煲惶斓陌具^來了。在她八歲的那一年,她的娘突然病逝,只留給她一只裝了戒指的荷包,并讓她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她的爹。
笑笑從來沒有離開過娘,才八歲的孩子,她已經(jīng)嘗盡了人間所有的疾苦,還要帶著娘的遺愿去尋找一個素未謀面的親生父親。好在她聰明伶俐,知道要去無極神殿學好了功夫才能去這個大千世界尋找父親。她吃了很多苦,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終于走到了無極峰。但是,在測靈的時候,長老卻發(fā)現(xiàn)笑笑是個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殘者……。”
“砰”的一聲,珞月笙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茶水灑了他滿身,他卻渾然不知的呆望著某處,眼里涌動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那是一種觸不到的心疼,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苦痛,是一種無法自拔的悲憫和疼惜。
南宮辰羽拿出帕子遞給珞月笙,抿了抿唇,繼續(xù)說道:“笑笑從來沒有因為她是天殘者而埋怨過什么,她堅強,善良,又知足常樂,她無時無刻不在努力練功,無時無刻不在化悲憤為力量。她吃了太多太多的苦,無數(shù)次死里逃生,無數(shù)次以身犯險,付出了比別人多出幾十倍、甚至幾百倍的努力,她就像埋在沙礫里的金子,終于發(fā)光發(fā)亮。十年了,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她成了一塊舉世無雙的美玉!”
珞月笙早已熱淚盈眶,之前他只知道她靈氣逼人,知道她像一朵妖嬈待放的白梅,卻不曾想,在這樣的光華背后,她是怎樣一步一步綻放她的驚世絕才。他的心里,除了濃濃的心痛,還有那一份由思念刻化的骨肉親情攪得柔腸寸斷。
二十年未曾流過的眼淚,這一刻卻像潮水般洶涌而來,一波一波翻涌著他的喜悅和悲痛。
南宮辰羽輕輕的吁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在心里描繪著那張絕美的容顏,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臉……。
肖笑再次被鐵籠子吊起來的時候,她很小兒科的拔出了身上的劍,半瞇著眼喜滋滋的喊道:“休元,小白,別擔心,我馬上來救你們噢!”
“等等,等等啊肖姑娘,先別砍,別砍!”柱子帶著人從幻影陣里跑了出來,老遠朝著肖笑又喊又叫。
“廢話,我要不砍難道還等你們來抓我呀!”肖笑手起刀落鐵門開,纖瘦的身影從籠子里一躍而起。
“姑娘,二公子有話讓我?guī)Ыo你,他說你手上的戒指原是一位故人所有,他還說你一定有興趣知道那個人是誰!”柱子跑的氣喘吁吁,生怕這位小祖宗一刀劈了他們精心打造的鐵籠。
肖笑舉劍的手倏地頓住,回頭望著柱子,一雙星眸滿滿都是震驚。
“你說什么?你家二公子知道這枚戒指的主人是誰?他真的知道?”顧不得還吊在樹上的休元和小白君,肖笑沖過去牢牢抓住了柱子的手臂。
“我們二公子是這樣說的,他已經(jīng)回宮了,您要是想知道別的什么,就只能去問二公子了!”柱子被肖笑眼里黑幽幽的光芒嚇得有些腿軟,說話也沒了以往的豪氣,蔫蔫的。
再也沒有什么事比弄清楚爹娘的身份更重要的了,哪怕要她上刀山,下火海!
“好,我跟你們回去,你們快把我的朋友放下來!”
柱子招招手,幾名漢子過去打開鐵籠,把休元和小白君放了出來。
“笑笑,你真的要去見二公子?”休元問。
肖笑看一眼休元,又看一眼小白君,堅定的說道:“休元,小白,我必須去見二公子!他知道我娘留給我的信物,他也許知道我爹娘的事,我不能錯過!”
“我的意思是辰羽……?!毙菰杂种埂?
“肖夫人,你就去見見你家相公吧,他都快急瘋啦!”柱子就不明白了,那么一個風神俊朗、氣度非凡的相公,別人求都求不來呢,有什么好挑剔的?
“你閉嘴!”三個聲音異口同聲,同時轉(zhuǎn)身邁步,“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