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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捉迷藏笑話

女皇的故事相當有張力,她停頓了數秒後對牢籠中的阿肯特羅問道:

“如果那位傾國傾城的戀人還沒有死,面對思想轉換得如此危險的男青年她會怎麼辦?會給與原諒嗎?”

“不!你騙我!”籠中的阿肯特羅握拳敲打在牢籠上怒吼著:“娜娜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原先我也並不想叛國,我隨父親出征打仗也是爲了赴死。你並不完全知道我的真實經歷和想法,你錯了!”

“你承認了,故事中傾國傾城的姑娘確實名叫娜娜,男主人公就是你。只不過,娜娜現在確實還活著。她一定不會再願意面對今天的你,面對不再是當初帥氣面貌的阿肯特羅。”

“不,我纔不會上你的當呢!”牢籠中的阿肯特羅有些情緒失控地叫著:“娜娜早就死了,我恨自己拯救不了她,我也恨人魚世界拯救不了她,我們都無法完成對彼此靈魂的救贖,所以我也恨你們!恨自己力量的卑微,最後我放逐了自己,放棄了自己做一個好人的信念!”

“藉口。”女皇針鋒相對:“你犯下濤天大罪,還想修飾自己的罪行。娜娜如果真的死了,誰來告訴我這段悽美的往事?你知道你爲什麼找不到她嗎?”

“哦!那請你告訴我她在哪兒?”阿肯特羅問道。

“娜娜一心想保護瀕臨絕跡的黑鮪魚,走上一條與你的想法毫不相同的道路。你覺得把二度進化的能力發揮到極致,纔能有效駕馭和指揮黑鮪魚面對陸生人類捕殺時的疏散。可是她想到的卻是著手在問題的源頭,陸生人類太愛吃這種味道能迎合他們味蕾的魚了。所以她選擇的道路是做一位海洋資源保護志願者,化身陸生人形走上陸地地面,混跡在陸生人類之間宣傳保護海洋資源,呼籲禁止無節制濫殺濫捕魚類,把保護海洋生態平衡做爲人生的使命一直默默奮鬥著。現在你明白了嗎,你尋遍茫茫大海苦苦尋找的人原來在陸地上。你弄出了一場超大的烏龍。”

阿肯特羅沉默了,似乎是他鬧了一個巨大的捉迷藏笑話。似乎有成千上萬張大嘴在笑得合不攏嘴,似乎有億億萬萬條各種各樣的魚也在張嘴笑得連大太平洋都在搖晃:“哈哈哈……呵呵呵……嚯嚯嚯……嘎嘎嘎……嘻嘻嘻……嘰嘰嘰……呱呱呱……”各種各樣的笑聲都有。最後還出現的,是自己對自己的嘲笑。

可是,這次談話,終歸是一場審訊,一場心靈的博弈。而對手,也是一個頂尖的心理專家,他就這樣輸了嗎?在一小段時間的沉默之後,阿肯特羅迷離的雙眼又射出陰沉冰冷的光,緩緩地說道:

“忽然感覺到,你剛纔是在用一個故事催眠我,試圖動搖我的心智。其實,你的催眠水平還不錯。但不管娜娜現在是生是死,都無法遮掩太平洋海國皇權的統治下,保護不了太多魚類免遭絕跡的能力不足。

每一個人心中都可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它可能是不能透露的私人密秘,也有可能是這一個人意識深處比較脆弱的一條神經,所以這個人總是想保護好它,不讓它被別人提起和碰觸。當這個人在被別人催眠,被別人試圖碰觸那條脆弱的神經之時,常常會出現幾種結果。

打個比方吧,陸地上極寒的地方有頭狗熊在溫暖的洞裡冬眠。正在酣睡之時突然被一股力量猛地將它拉出洞外,讓人容易猜到的結局常有三種:第一種是熊還沒醒,依舊呼呼大睡。也許外面不太冷,也許熊不在乎外面冷不冷;第二種是熊醒了,它莫名其妙地想著,嗯!我現在醒了,之前在夢裡。這樣的熊天生的好脾氣,不在意是誰把它拉出洞外;第三種是熊醒了,憤怒地狂吼,是誰?打斷了我的美夢?出來受死!這種熊就屬於狂暴類型的,有仇必報。”

雖然身處牢籠,雖然身掛鎖鏈。阿肯特羅仍然冷靜沉著地面對外面冷酷無私的法官。牢籠是冰冷的,鎖鏈是冰冷的,法官的眼神是冰冷的。最終的審判應該也是冰冷的,只是此時的阿肯特羅在冬眠熊理論中他會是哪種類型的結局呢?女皇瞭解他的身世,對他而言又有什麼所謂呢?一場看似簡單的催眠秀能動搖一個惡人的意志嗎?阿肯特羅內心深處思念著的傾國傾城的戀人,是否已經將他熾熱的情懷冷卻,並達到了冰點。時間是否已經讓記憶中戀人的身影一點一點地褪去了顏色?是否也早已讓他對良知開始麻木……

女皇的審訊似乎成果不大,囚犯阿肯特羅的催眠抵抗能力很強。當痛苦經歷的次數多到一定程度時,就會在潛意識中烙下印記。而後他在被外在人物或環境催眠之中感到痛苦時,這個烙印印記就會成爲喚醒自己的鑰匙,就像被解開的封印一樣抵抗外來的催眠,達到反催眠的效果。

如此厲害的角色,難怪這麼多的審訊專家都拿他束手無策,審訊不出什麼信息來。女皇心中暗驚:這個傢伙本身就是個催眠行家,靈脩怪才,還奪走並借進化聖冠強化過自己的能力。還真不是個普通的人,但他一定還有弱點,不可能沒有弱點的。進化走到盡頭通常不是無敵的完美,而是更加靠近的某種死亡。那麼他的弱點在哪兒呢?讓他回想起痛苦的經歷不奏效,那些記憶中曾經的創傷不能成爲撬動他防守意識的支點。那麼讓他回憶起甜蜜的往事會怎麼樣呢?

會場一度像被凍結一般,正在陪審的陪審團員們思考著該提出什麼建議時,審訊廳的門突然被推開,監獄長急匆匆地走近主審法官那兒,對著頭髮和鬍鬚花白的法官耳語了一陣。

“好吧,鑑於相關材料的收集還未完整,今天的庭審先到此爲止,我宣佈休庭!”法官說道。

……

待所有人離開審訊廳後,女皇被法官和監獄長引到一間小會議室,在那裡面,灰袍大員白洛夫已經在那兒等候。

“女皇陛下,事發突然,您必須離開這兒回去了。”白洛夫神色有些惶恐地說道:“您一定想知道是什麼原因。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這兒是監獄,並不安全。另一個原因是有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有危險!”

“哦!發生什麼事啦?”女皇問。

“太平洋南部某處傳回奇異的次聲波,被警報水母感知到。氣象專員指揮善長感知地震的皇帶魚前往調查並傳回消息,內容是那片海域出現了地震。但是測量到的數據不合邏輯,那兒的磁場運動數據不同以往,那兒海域的天空也不見有排成平行線的地震雲出現。”

“說句好理解一點的。”

“簡單地說,這很可能並非天災,而是人禍。”白洛夫有些緊張地答道:“女皇陛下,於情於理您都該回皇城去與人民呆在一起共同面對這場一直不見停下的,逐漸變強的地震。”

正說話間,女皇也注意到了桌子上擺放的物件在悄悄地自行移動,真的有地震。

看來阿肯特羅的審訊真要延期了,在交接好一些事情後,女皇和白洛夫蹋上返回皇城的路途。

兩人剛隨衛士離開監獄的暗門,附近的一叢珊瑚礁角落裡一個隱形人露出身形。此人正是阿肯特羅的軍師東東怪,只見東東怪朝著遠去的女皇和白洛夫陰險地笑道:

“呵呵呵……真想不到,通過跟蹤女皇來找阿肯特羅首領關押的監獄位置,被女皇的替身給耍了。現在卻通過跟蹤白洛夫找到了這兒,還見到了女皇。首領被關在這兒的可能性一定極高,真是太好啦。呵呵呵呵……下一步的工作自然是營救阿肯特羅首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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