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島上的綠色植被並不算繁茂,但也有一片簡單的樹林。在追逐犯人的漆黑通道中隊長亮起頭上的發光器用於照明,而前方奔跑的阿肯特羅也輕車熟路跑得飛快。不久便跑出洞口之外看到外面的海景。那是一處不算很高面朝大海的懸崖。
隊長也追到了阿肯特羅的身後,忽然見他轉身對著隊長微笑著亮起白眼。
糟糕,這的地勢對他有利,隊長明白對方的意圖是在召喚鯨魚救兵。果然在隊長奔跑靠近差點抓住對方之時他往後一倒向懸崖下落去,並在同時一頭巨大的黑色座頭鯨從下面竄出,張開大口將其接住並回落。激起巨大海浪和聲響,遁跡海中。
隊長可不想放棄追捕,職責所在顧不上多想,正欲向崖下跳去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喝斥:
“阿康慢著!”白洛夫剛剛追來叫道。
“老師,就這麼放了他嗎?”隊長回頭忐忑不已。
“別追了,你朝周圍海面看看,他一旦下了海情況就逆轉了,在海里我們幾個人加起來都奈何不了他。”
阿康隊長回過神來仔細觀察海面,稀薄的水霧中看到了更多的鯨魚從周圍海域支援過來。在夕陽的光照下鯨魚羣頭頂噴出的水柱像燃燒的沖天火焰般散發著殺氣。很明顯乎流休幾和普西蒙沒能掌控小島周圍海域。眼下跳入海中不但捉不到阿肯特羅,還有可能會成爲鯨魚的飼料。這可急壞了阿康隊長,他恨自己晚了一步,不然就捉住阿肯特羅了。
“不必自責,錯不全在你,我也有不能推卸的責任。”白洛夫看出隊長的心思:“我孤注一擲以爲可以得手,可惜弄巧成拙把事辦咂了。阿肯特羅這次逃走一定會捲土重來不會善罷罷干休的。”
“老師,海下的局勢普西蒙和乎流休幾能再掌控多幾秒也許就能捉到他了,也不能全怪您的。”隊長答道。
“嗯!不確定呀,他口中說科學家古魯斯一家人都是人質,如果是真的豈不害了他們?”白洛夫有些失落。
普西蒙氣喘吁吁跑了上來向白洛夫問道:“灰袍大員,鯨魚越打越多,快扛不住了,乎流休幾也受傷了。”
“要再堅持一下,停止進攻。讓大王烏賊和旗魚退向小島邊緣海域組成防禦態勢。”白洛夫對普西蒙命令道。
“遵命大員。”普西蒙轉頭返回戰場。
“老師我該做什麼?”隊長問。
“打開你的發光器進入洞中尋找還有什麼人或發現,這座島會移動和沉浮,一定有人在操控它的動力,說不定還有被阿肯特羅囚禁的人。”
“明白了,我這就去!”
在洞中一路摸索前進,逐漸向下。雖然岔路衆多,但並不難找方向。因爲總能在地上看到依稀可辨的足跡,這是偵探追蹤目標的基本常識,況且這座島並不算大。不久隊長循跡發現了前方的路口傳出微微光亮,且還聞到了一種奇特的物體燃燒的氣味。
當靠近這個路口時,一道結實的鐵門封住了路。有光和煙氣味道從門縫漏出,門栓上掛著一隻大鎖。這難道就是動力機房?身爲偵探,阿康自然也會開鎖。他取下隨身佩帶的道具擰開鎖,推開門。一股嗆鼻濃煙和熱浪撲面襲來,隊長頓時被濃煙包圍找不方向看不清道路,且咳嗽不止。
不知多久濃煙終於散去,達到一定的能見度後隊長繼續往裡走去。越往裡走越感覺悶熱異常。沒走多遠經幾個彎後一座高聳而怪異似熔爐的機器出現在眼前,上部有數支管道哧哧地噴著熱氣,中部有旋轉的巨大輪子帶著傳動連桿在運轉,下部結構像某種燃燒爐。
這種機器一定作用很大,設計它的不用說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工程師。正當隊長仔細觀察之時,噪音並不算太大的機器後面傳出一聲異常的聲響。
“是誰藏在那兒?快出來!” 隊長警覺地擺出防禦姿勢:“老老實實走出來我保證不打你!”
後面果然有人,有遲疑了數十秒後一個佝僂著腰,全身邋里邋遢蓬頭垢面的人瑟瑟縮縮地走出來。走路姿勢有點跛,應該是腿部有殘疾。
“你是誰?這機器是你在操控嗎?這還有其他人嗎?”隊長問。
那人的年齡估計是中年年紀,一雙詫異而恐懼的眼神似乎傳出了一絲愉悅的光芒:“呵……呵,呃呃,嗚……”聲音沙啞說不出話,似乎是啞巴。
隊長審過許多犯人,沒審過啞巴。一時也問不出什麼來,望望周圍估計也沒有什麼人了,於是帶著啞巴向外走出。那扇鐵門一定關了他很長的一段時間。
當來到外面時,白洛夫端詳了這個啞巴許久,感覺似曾相識。終於叫出聲來:“靈風!你是靈風嗎?”
“嗯!嗯!”啞巴拼命點頭,臉上掛滿激動的笑容。
“嘔!瞧你這樣子?正好那些鯨魚已經收兵離開,你可以去海里洗個澡了!”白洛夫的憐憫之心涌上心頭,他明白眼前的人應該被煙燻多年薰得說不出話了。
靈風扔下扶著走路的柺棍非常高興地跑向島邊,縱身一躍跳入海中。也許高興壞了,他拼命地拍打著水花,拼命地來回遊動。不多時身上的塵垢褪去,不但露出一身白色的鱗片和皮膚,還顯現出一隻殘損的尾巴。不遠處的普西蒙和乎流休幾都有點納悶。
“他是誰?”隊長問白洛夫。
“他是皇城的海底火山能源科學家,失蹤快二十年了!”
“什麼?那位據說在火山研究中遇難的科學家是他嗎?”
“準確地說是失蹤,一直都沒找到他的遺體,人們都以爲他死了。”
“這可是個大好消息呀!水母妖姬的丈夫沒死,水母靈姬的爸爸回來了!”隊長舒心一笑後罵道:“阿肯特羅太可惡了,囚禁了水母妖姬的丈夫那麼多年,不告訴妖姬還讓她爲他工作那麼多年。”
“很明顯,阿肯特羅的心中籌劃著相當巨大的陰謀,”白洛夫的臉上似乎有擔憂在聚集:“時間緊迫,我們得帶上靈風迅速返回皇城。”
“老師,那這個島呢?”
“這島留給乎流休幾再檢查一遍,我們帶著靈風,由普西蒙護衛先行返回皇城。其實今天阿肯特羅會逃走是因爲它的鯨魚分散在外太遠來不級大量召回。如果全召回的話,我們哪裡奈何得了他和這座漂流之島。”
隊長再次被老師的行思縝密摺服。
不多時,恢復自由的靈風也恢復了自己原本的外貌。竟然是個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的人魚男人,雖然步入中年但仍散發著許多分英氣與才氣。只是尾巴受了難愈的傷,游泳速度一定有些影響。
漂流之島,少了內部操控動力的那位船長,開始了真正意義的無憂無慮地漂流。
“可是老師,我內心還有個大問號!”阿康隊長和白洛夫遊走在普西蒙和靈風后面,伏在大旗魚的頭脛上,隊長悄悄向白洛夫請教:“您是怎麼知道阿肯特羅藏在這座島上的?”
白洛夫忍不住笑了:“其實,也是在上次開完會派你前加羅島後,我們又獲得另一個情報。內容是帶著疑似阿肯特羅的另一羣鯨出現在另一座島上。我們分析的結論是阿肯特羅用障眼替身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找不到他的真身和位置。於是我們將計就計,利用金槍魚,毛鱗魚,銀邊魚鱗蝦等分別吸引鯨魚分散開,讓它們短時間內因爲食物而忽略阿肯特羅召喚集中的指令。這樣我們爭取到了捉阿肯特羅多一點的時間。”
“嗯!那麼老師,您怎麼知道他藏在這漂流島上呢?”
“阿康,你記得託列斯的老師,老哨兵烏吉嗎?他可是召喚寬吻海豚的老手。而寬吻海豚有什麼天賦你知道嗎?”
“學生漸愧,請老師指點。”
“寬吻海豚能與僞虎鯨交流。僞虎鯨一但也染上殭屍蟲,那些蟲子在接受寵主召喚時也能感知到寵主的位置,那麼僞虎鯨自然也能通感到阿肯特羅的位置。烏吉再讓寬吻海豚與之交流便得出了所需信息,最後烏吉登場解讀寬吻海豚的腦波信息就有了結果。”
隊長聽完講解,心中暗自佩服老師的智慧。如果不是這個方法,不知道還會被阿肯特羅耍多少回呢?
“可惜呀,讓他跑了。”白洛夫對沿途的風景始終無心回顧::“他回去重新召喚回數量龐大的鯨羣捲土重來,後果將有多麼嚴重!”
隊長此時也猛然大悟,頓覺周圍風景的顏色暗了下去,全世界似乎陷入了無聲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