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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東門的勝利

太平皇城的東大門,有著渾厚嚴實的花崗巖石的牆壁,在城門左右兩側有延伸而出的兩座海底山崖,形成天然屏障,形如犄角。守護著這座美麗而神秘的城邦大門。

守城主將託列斯率領人魚軍隊和數以萬計的緣寵海豚集結在城門前面,嚴陣以待。

一位非常年輕的士兵一路急速遊動,穿過長長的列隊士兵來到託列斯跟前:“報告將軍,依照您的吩咐,啓動和控制纏藻結界的人魚士兵都選擇了年齡超過一百五十歲,比較有作戰經驗的士兵擔任,並且各就各位,準備就緒。”

士兵話語中透露著靦腆和些許的顫抖。

託列斯回頭看著年輕的傳令兵,顯然這個小兵沒打過仗,有點緊張。因爲全軍都知道,攻打東大門的敵軍有兩股勢力,形勢嚴峻。他鎮定地說:

“孩子,別緊張。進攻東門的有鯊魚和獅鬃水母兩支軍隊,控制好纏藻結界就能擋住水母軍隊。而海豚世人都知道一對一單挑是戰不勝鯊魚的,但是海豚有自己的優勢,鯊魚有自己的弱點。只要團結協作,海豚是不會輸的。打幾場仗有了經驗,你就不會這麼緊張了?”

“是的,記住了。將軍!”小兵回答。

東大門外約五百公尺的地方,也是門外兩側海底山崖的盡頭,是一大片土質稀鬆的海底地面。就像陸地上的沼澤,裡面暗藏著許多危險。這片稀鬆的泥沙裡面,培育著一種有攻擊性的纏藻。只要有相應的刺激誘發,便會破土而出伸出粗壯的纏藤。就像陸地上暴走的食人花和相反性格的含羞草,纏住過往的獵物,異常兇猛。纏藻植株培育成一大片便形成了纏藻結界。

不久,敵軍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鯊魚和鋪在下側墊底的獅鬃水母羣,形成一個上下前後的立體陣列移動而來。

“傳令下去,” 託列斯對小兵說道:“由下而上組成海豚和衛兵協同作戰的超聲波脈衝陣。”

“是,將軍!”小兵一路遊動傳令開去。

海豚是海中智商相當高的生命物種。能夠在經過訓練後與人魚士兵交流,當領悟士兵指令後,在一定時間控制內向敵方發射超聲波脈衝。當多股脈衝一起向同一點發射後就能產生較強殺傷力,能使敵人身體因空化現象作用而發生內傷甚至爆炸。

高強度的脈衝超聲波在含有微米級小氣泡的液體中傳播時,可導致氣泡收縮,膨脹致猛烈爆炸,這就是‘空化’現象。頻率和能量強度達到一定程度數值,能使生物體瞬間空化。

處在纏藻結界的兩邊,鯊魚寵主度賓衝著託列斯宣戰:“你是海豚寵主託列斯吧?你確定你能保護好你的緣寵不被我的鯊魚吃掉嗎?我勸你投降吧,我再收你當小弟!”

“哈哈哈……”託列斯大笑回答:“鯊魚嗎?據說鯊魚除了有一身蠻橫的肌肉外,身體裡的骨頭都是軟骨。只要避開它的牙齒,它的腹部的肋骨根本經不住海豚頭部和鼻子的一頓撞擊。”

“嗯!” 度賓一陣語塞,說不出話。扭頭轉向身邊的獅鬃水母寵主水母妖姬說道:“妖姬,後面先要委屈你一下。”

水母妖姬嘴角悄悄揚起,兩眼放出白光,發出了獅鬃水母全體進攻的命令。

海底昏暗的空間裡出現密密麻麻涌出的大羣獅鬃水母,形似帽子的身體上發出幽幽的熒光閃動著衝入戰區的纏藻結界。

有著世界上最大水母之一之稱的獅鬃水母,帽徑可達八英尺長。長有數百條能釋放毒刺的觸手,觸手向周圍展開能波及一百二十英尺的範圍,一旦發動攻擊起來異常危險。

相應的,纏藻結界被啓動了。海底泥沙中形如噴射般伸出密集的纏藤狀植物,麻亂地纏住遊動速度不算太快的獅鬃水母。一隻,兩隻……不多時,海底一片渾濁,就像一片巨型的專吃獅鬃水母的泥潭。掙扎、扭動、纏繞、吸附、甚至打結。彼此膠著,黏連在一起。又因爲纏藻有著碩大的根基埋在海底,獅鬃水母紛紛被拖入海底泥沙中。剩下的爲數不多的水母,通過並不算髮達的視覺感知到的危險信號,向後四散逃離。

水母妖姬也沒有意識到,今日的纏藻結界威力如此巨大。不同於多年前的那樣弱小的戰鬥力。正欲後撤卻被下方上伸的幾條超長的纏藻,連人帶自己身下的水母一同纏住。她扭動身體正想逃脫,又被一條纏藻橡皮筋般彈射而來纏住了尾巴。當抽出腰刀要砍纏藻時,更多的纏藻藤條卷襲而來……

度賓看到水母在結界中撕開一道口子,於是指揮鯊魚沿著口子穿越結界,殺入托列斯的海豚兵陣。

在海豚的立體陣列中央,託列斯雙眼放出白光,與數千只海豚進入通感聯繫形態。形成一個超聲波脈衝諧陣,向剛衝出纏藻結界缺口的鯊魚羣發出超聲波脈衝,水中能感知到強勁的能量波振動。

只見鯊魚羣中被脈衝衝擊波擊中的鯊魚受到重創般向後彈開,七扭八歪暈頭亂撞。這種殺傷力一點都不遜於鯨魚組成的超聲波聚焦殺陣。再度被彈回纏藻結界的鯊魚自然又被纏藻纏住,動彈不得。

度賓看到緣寵被纏住,心中憤怒與悲傷交織,他太疼惜自己的緣寵了。一陣暴怒之下,他猛然變身,進入殺傷力終極戰鬥形態,衝向託列斯,移動速度驚人。

託列斯看著度賓上半身幾乎只有一張滿嘴利齒的大口的變身形態,朝自己衝來。也在瞬間內變身形成戰鬥更強狀態。那是一個旋轉,移動,揮拳更快更重的戰鬥形體。在一個扭身躲閃的同時,揮出一記重拳打在度賓的胸口上。對方一個水中後仰,翻了幾個跟頭,停在數公尺外。不甘示弱的度賓第二撥攻擊又發動過來,速度更快,兩眼充滿了憤怒的殺意,欲用鋒利的牙齒,撕碎對手的氣勢。

託列斯身體如同陀螺一般飛速轉身,彈開度賓衝撞的同時,揮出一記勾拳。又打得他暈頭轉向,一個後仰,正當他回過神時,心中涌起更加巨大的痛。來自那些繼續被纏住的鯊魚。

“嗯!怎麼會這樣?我擾亂和阻斷你對海豚的通感指揮,你的海豚怎麼還會自己繼續攻擊我的鯊魚?”度賓不解地問。

“你還不知道嗎?”託列斯真的對這個對手的魯莽和愚笨有些吃驚:“海豚很聰明,能接受許多寵主,所以海豚的寵主也是很多的。我只是其中之一,我不指揮它們進攻,我那些同是海豚寵主的士兵一樣可以指揮他們繼續戰鬥。所以你打斷我對它們的通感,並不能阻止它們對鯊魚的脈衝波進攻,明白嗎?”

“什麼?”度賓一個寒戰,這樣的打法佔不到什麼便宜。

被脈衝波打退的鯊魚壓回結界的範圍,立馬被纏藻困入結界,不能動彈。

“你還要打嗎?”託列斯打起口水仗,據我所知:“現在因爲進化的結果,有近四百種種類的鯊魚都是在不停的遊動時,讓水進入口由腮流出才能呼吸。一旦停止遊動就會被淹死,你那麼多緣寵被困結界,不能遊動,不久就要被淹死了,你還想打嗎?”

度賓有些焦躁,鯊魚的蠻力敵不過纏藻的糾纏,這多少有些影響了度賓對對手的進攻,使對手總是敏捷化解他的出招。化解危機常有兩種方式:一是打敗對手,二是投降,他想選擇前者,可恨這片海域中遮天蔽日的纏藻,威力如此巨大。

在託列斯再度化開度賓又一次進攻並甩開尾部搧開對手時,忽聽到身後一聲驚叫:

“啊!”

一個猛回頭,看到先前的傳令小兵擋在自己身後,頂住了水母妖姬身上伸出來偷襲的許多棘刺。原來水母妖姬用身上的腰刀擺脫了纏藻結界,正欲配合度賓偷襲託列斯。

戰鬥讓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兵,在這麼短的時間變得如此果斷和勇敢,一瞬間讓託列斯震驚和憤怒。

“喝!”託列斯兩眼白光一閃,沖水母妖姬使出殺手鐗:超強超聲波脈衝。

一股看不見的震動波從託列斯頭部和身軀發出,射向水母妖姬。她應聲彈向後邊,重重摔下海底地面,激起大團渾濁的海泥。

度賓見狀,忙趕去扶起被摔在泥坑中的妖姬,而此時傳令小兵也倒在託列斯懷中。

從別的地方游來一羣衛兵和

海豚,把度賓和妖姬二人包圍了。

從水母妖姬口裡迸出的血化在海水裡,這一擊直接能傷及身體及內臟,短時間內是復原不了了。但並不致命,二度進化的自愈能力,是人魚種族優秀的體現

“度賓,我們被包圍了,勝算機率太小,你先撤吧。”水母妖姬虛弱地說:“不用管我。”

“什麼?”度賓不服氣:“臭婆娘,讓我個爺們丟下盟友自己跑路,不行。再堅持一下,他們的海豚用肺呼吸,在水中也撐不了多久的。”

“別傻了,水母不容易死的。而鯊魚被困住不能活動,一會兒就會被淹死。你想讓我們兩個都全軍覆沒嗎?”妖姬掙扎著爬起來:“我得拖住託列斯和它們成羣的海豚,你才能脫身,以後纔有機會報仇,懂嗎?”

度賓一向驕傲自大,此時卻有力使不上,羞愧難當,無言以對。

水母妖姬擺出身形,兩眼放出白光。命令困於結界中的獅鬃水母使出困獸猶鬥的殺招獅鬃糾纏。

原來獅鬃水母的擅長戰法是伸出密集長鬚對獵物或敵人層層糾纏並放射毒液。當獵物不動之後便吞入口中消化掉,但若是自己被糾纏的話,便會用力旋轉,讓自己的長鬚形成隨之轉動的小刀,斬斷纏繞它本身的東西。

此時的纏藻結界,被雜亂如麻的一片獅鬃水母,像圓形鋸片一般飛快的反糾纏起來。許多被纏住的鯊魚再度擺脫糾纏,游出結界。

“度賓!趁現在快……”水母妖姬叫道。

度賓開始收兵,帶領密集成羣的鯊魚逃離結界之外。他沒有選擇,因爲水母妖姬的能力,並不能阻止纏藻結界新一輪的發動。獅鬃水母只能堅持幾分鐘,甚至更短。

“喝!”託列斯亮起白眼發出命令。

附近的海豚調整方向,同時沖水母妖姬放出超聲波脈衝。

“轟……”

水母妖姬被捉住了。雖受重傷卻不致命,獅鬃水母羣潰散。

太平皇城東門保衛戰大獲全勝。

班師回朝的託列斯,看著押解回城的戰俘水母妖姬依然靈動的瞳眸,似乎藏著幾絲笑意,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異樣。因爲這是身爲囚徒本不該有的表情,難道她心裡還有什麼更大的秘密?

也許真正的大戰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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