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風從牀上爬下來,站還不太穩。他從靈姬木訥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什麼:“孩子……你以前沒見我……我也沒見過你……所以一時你接受不了我……那不是你的錯。現在我最想做的……就是請你帶我……去見你母親,不管叫瑤吉還是妖姬……見到人就真相大白了。你母親現在……在哪兒呢?”
“她……她在城外。”
“好的,孩子,請帶我去見她。”說著靈風便奪門而出。正要擠出房間大門,一個人影擋在了門外。來者是阿康隊長:
“靈風,你不能離開這兒。外面很危險,有人要殺你你不記得了嗎?”
靈風有些遲疑,沒人能明白他有多想念他的妻子。這麼多年暗無天日被囚禁在那個地方,正是因爲對妻子執著的愛他才頑強活了下來。而今掙脫牢籠了卻還不能與之相見,這種感覺似乎比被囚禁時還要難受。即便重獲了自由心中的希望仍然顯得蒼白和無助。
隊長轉向沉默不語的靈姬說道:
“孩子,現在不管你相不相信他是你父親,都應該明白,從阿肯特羅那個騙子的囚籠中解救出來的人。都經歷了許多磨難,不能再讓他們有什麼閃失。你得幫助我們勸阻靈風不要去做危險的事,不然我們爲救人付出的努力都將白費。”
走路尚不太利索,變身魚形固然也不會遊得很快。靈風還是無法完全冷靜下來,他不能肯定阿肯特羅如果抓不住他會不會牽怒於水母妖姬對其不利。於是在房間中來回踱步,焦躁不安。
面對呆在房中另一角落的琪琪,隊長繼續說道:“琪琪,正好你也在這。跟花教練修行好些天了,收穫不小吧。不管學會多少不能嬌傲哦。對了,記得偷襲你的那個會隱形的人嗎?他又出現了。在我們將靈風帶回的路上他試圖要殺死靈風,想要滅口。”
“嗯!那個隱形人太詭異了。” 琪琪不禁吃驚:“那後來呢?你們用什麼辦法打退了他的?”
“本來經一番戰鬥我們一行人已經救出了靈風。在回來的路上我們誰都沒發現悄悄靠近的隱行人,除了我的老師白洛夫。他的緣寵深海尖牙魚身上長有發達而靈敏的水壓感受器,依靠這一感知水壓水流運動變化的能力,白洛夫老師即便看不見隱形人也能感知他的到來。所以他並沒因爲能隱形而佔到多大便宜,被我們打敗後逃掉了。”
“哦,看來他的隱形能力也不能瞞過所有人呀。”琪琪又問:“可是,究竟要怎樣才能捉住這樣的恐怖危險的人呢?”
“這個……說實話,我的老師招集其他元老想辦法去了。辦法總比困難多,除了水壓感應方法,海豚的聲納和鯊魚的靜電感應法都能讓隱形人無處遁形。相信馬上就會有對策了。”
“對了,我忽然想了起來。在烏村家園時靈姬也摸索過隱身術。沒準她有辦法捉住隱形人呢?”琪琪轉頭望向靈姬,希望她有什麼建議。當發現在另一角落的靈姬時覺得她並沒什麼想說的,而靈風顯得仍舊焦慮。
隊長剛要向靈姬說話,忽聽房間門外傳來由遠及近的急促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敲響。
“請進。”隊長扭頭說道。
門被推開,一位身著整齊白色制服的衛兵喘著氣說道:“隊長,可找到您了,元老白洛夫開完會正找您呢,請馬上過去一趟。”
“好的,我馬上到。”隊長走前叮嚀琪琪:“別亂走動,回頭我再來找你。”
送走隊長,房間裡僅有琪琪,靈姬和靈風三人。亞倫跟花丘子請教棍術去了。靈風先打破沉默拉著靈姬說道:“孩子,我真的很想見到你母親……既然皇城解除了……對她的通輯,那你能否帶她……來皇城裡見我。我相信她也願意見我的。”
“我……”靈姬看來沒有拒絕的打算,話語卻被琪琪打斷。
“靈姬,我覺得不妥。雖然我說不出爲什麼,但就是感覺有事要發生。似乎要打仗了,近來皇城中的軍隊運動頻繁。也不知道屆時城裡安不安全。”
“把妖姬接回來,讓一家團圓……這難到不重要嗎?”靈風的沙啞聲音和他溼潤哀傷的眼神說服了靈姬。
“琪琪,我決定去找我媽媽進城來。回頭再來找你。”一向灑脫的靈姬此時神態露出少有的凝重。她轉身向外走出,在康復院樓外騎上一頭恐鱷絕塵而去。
“對了,靈風叔叔。我很好奇,當初發生了什麼,而後您就被壞人囚禁了?”琪琪問。
“嗯……”靈風似乎說話仍有些吃力:“孩子,那是大約十八年,或者二十年前的事了,我都記不太清楚了。那時我是皇城的……能源開發工程師,在一次堪測海底火山時……遇到了意外。說實話我覺得事前……我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讓我的白盲蝦測量了那座山的各種數據,一切都感覺安全和正常。但是奇怪的事發生了,一個爆炸將我震飛。在我暈過去前我看見了……對我來說很熟悉的冰雷碎片,我意識到自己被人暗算了。
當我醒來之時,已被關在一個……炎熱的動力機房中,一座較大的鍋爐機房。每天會有食物和命令字條……從一條管道傳來,若是不按命令工作……就沒有食物和水喝。爲了活命我只能工作。
我曾經數次越獄都失敗了,因爲那次冰雷爆炸……我下半身已殘廢跑不動了。加上那漂流島周圍總有鯨魚巡邏,我無法逃脫。直到白洛夫和阿康隊長的到來。”
琪琪對靈風的遭遇深表同情,也許他們一家三口團圓是沒有懸念令人高興的事:“那您有發現當初是誰暗算了您的嗎?”
“嗯!”靈風微帶諷刺感地笑著說:“現在我得救了,當初誰害的我已經不重要。在那個時侯……皇城面臨的戰亂還未平息,我的工作是開發火山能源。在戰爭非常時期……能源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武器,就是決定對戰雙方……勝敗走向的重要因素,所以我的作用……成了戰爭中的一種敏感元素。可想而知誰想害我……答案都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