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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一把骨梳子

談判無果,阿康一行四人往來時的方向上路了,遊走得較慢。似乎阿康隊長一直在想著下一步的打算。

“就這麼回去了嗎?”亞倫提問。

“爲什麼我們不繞道走?”靈姬問道。

“我都想過了。”隊長答道:“繞道走難走先不說,危險重重也罷,主要是最快的繞道路線恐怕也要多走十來天的。”

“那麼遠!”琪琪感嘆著。

“庫天星真的不給一點商量的餘地嗎?”亞倫問。

“其實餘地倒是有,只不過……”隊長話到嘴邊卻沒繼續說。

“究竟餘地是什麼?”琪琪焦急地問。

“她說,只要不用二度進化的能力也能打敗她她就放行。”阿康皺皺眉頭:“可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呀。”

“有這麼利害的人?”靈姬半信半疑。

“她是個武癡,喜歡找對手對練格鬥競技,後從敗招中改良自己的招術。琪琪的師傅花丘子都是她的手下敗將。”

“哇!看不出她這麼能打!”亞倫吃驚地說:“在皇城時我領教過花教練的棍術,沒想到她比花教練還勝出一籌。”

“可不是嘛,聽說當年庫天星學藝也非常刻苦。曾有一次機緣巧合,竟然讓她遇到了一位危險的刀客並因某些原因打了起來。”隊長面露出一種非常崇敬的表情:“那位刀客好像名叫赤儒,能借腰間的雙鰭握刀,加上兩手同時揮動四把尖刀格鬥。攻勢狠辣凌利,兇猛刁鑽。庫天星雖然敗下陣來,卻獲得了許多經驗改良了自己的刀法和劍術。從而名聲遠揚,慕名上門切磋者紛紛敗北,敵手寥寥。”

“這麼看來,我們也一定不是對手呢。”亞倫嘆道。

返途的路上四人都在沉默,難道這是天意?阿康隊長在孩子們面前強作鎮定,他何償不想爲皇城追回失落的聖冠,再捉住那個陰險狡猾的阿肯特羅弄清所有疑問。哪怕是要單槍匹馬衝入那片兩軍撕殺的戰場,都不容推辭。

“我說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嘛,不就是另外找條路接著前進嗎?大家對我要有信心……”隊長髮話爲大家鼓氣,話沒說完就發現其他三人都朝同一個方向在望。

不遠處的海牀上,出現一艘較大的木製沉船。斜斜的躺在海底,船尾有個巨大的洞,殘破斷裂的船板裂開像張開的大嘴。而且還有一個似曾相識的景像------一羣鰤魚在進進出出清理著船上的沙塵和淤積許久的海生植物。

鰤魚在這出現,讓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鰤魚寵主卜蘭克。那個拾荒度日的小老頭,一個靠吼叫召喚緣寵的老人魚。

“對了,咱們也去望望那船裡有啥值錢的東西,拿來當買路錢賄賂那夥人過剛纔的關卡行不?”亞倫提議道。

沒等阿康隊長回答,靈姬一個擺尾徑直朝大沉船游去。臨近時那羣鰤魚忽然分開讓路,沉船的大破洞衝出一個手握長棍狀武器的人影:

“你們是誰?我可不是好惹的!”

大家都定下心來細看對方,而後笑了,果然是卜蘭克。有段時間沒見面,發現卜蘭克面色比以前好了許多。阿康一看便感覺他一定最近發財了。

“哦,親愛的朋友,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讓我們又見面了。”卜蘭克放下手中有螺旋紋路的灰色長棍:“近來過得還不錯吧?”

“說實話,我想我們都過得沒你滋潤,畢竟現在打仗了。做你這一行的一定拾到不少戰利品吧?”隊長說道。

“嗯,你挖苦我吧?我在你們到來前就感覺有動靜,沒弄清來者是誰我就像烏龜一樣縮頭躲藏,以防不測,這日子好過嗎?”卜蘭克苦笑:“越是戰爭到來,越難找到可以安全棲身的淨土。就算是真拾到了許多值錢的東西都有可能沒命花。”

“對不起打斷一下你們的談話,”琪琪很好奇卜蘭克手中的武器:“老爺爺,您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呀?”

“想看看嗎?給你。”卜蘭克大方的遞過長長的棍子,棍子在琪琪手裡靈姬和亞倫也湊過來一起看。那棍子拿起來質地像是骨頭,一頭粗慢慢向另一頭變細,有著細長的螺旋花紋一圈圈在棍上環繞,長約兩公尺並有著灰白的顏色。

“猜出這是什麼了嗎?”阿康隊長知道這器物的來由,想考考幾個孩子。

“嗯,我來告訴你們吧。”卜蘭克不喜歡賣官司直接了當:“首先我身後這艘沉船是一艘捕鯨船,這件物品是這船上留存的戰利品。其實是一頭長角鯨的角。長角鯨的數量並不多,常在極冷的極地海洋裡生活。因爲數量少所以它們的長角很值錢,自然就成了陸生人類貪婪爭捕的對象。”

“它們真可憐,長得這麼大,卻被個頭渺小的陸生人捕殺。這個世界怎麼了?越是聰明的物種,體型不大野心卻越大。”琪琪感嘆道。

“對了,您的緣寵阿丁還好嗎?”阿康隊長想換個話題,不讓大家傷春悲秋。但沒想到弄巧成拙。

“別提它了……”卜蘭克有點哽咽幾乎哭了:“它死了好久了!”

阿康隊長窘紅了臉,後悔不該提老人的寵物。

“它是被我嚇死的。”卜蘭克說開了:“那次它又吃了什麼東西給噎住了,而且噎得很利害。在噎得很緊張的時候我不知道,放開喉嚨施展獅吼功召喚鰤魚,那聲音竟把緊張的阿丁嚇死了!哇唔唔……”

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琪琪想起之前遇到過的車古古,不敢發話。倒是亞倫開了口:“別難過了,鰤魚不是還有那麼多嗎?”

“雖然還有那麼多,可它們在阿丁死後全都離我遠遠的,害怕我的大嗓門召喚。被自己的緣寵疏遠可不好受呀!”

“喔,從魚的角度想,確實有許多魚類都害怕強烈的聲響。生活在水裡,水也是聲音傳遞的好介質呢。”隊長喃喃道:“在海面上下起了雨,雨滴打在水面上水下的魚聽到的聲音,可相當於在陸地上聽打雷的響亮程度呢,而且還能產生超聲波,所以魚會覺得聲音大得可怕。”

“所以我的獅吼功召喚法用的次數減少了。我償試著用琴之類的樂器發出聲訓練召喚它們。”

“哦,這麼說您會彈琴?能彈一下給我們聽聽嗎?”靈姬對老爺爺的琴技突發好奇。

“別這樣,咱們還得趕路呢。”琪琪擠了擠靈姬輕聲說道。

“想聽嗎?好,我彈一個。”卜蘭克大方答應,從他背上的包裡摸出一把大骨雕刻的梳子。

阿康幾人被這支“琴”雷得瞪大雙眼,合不上下巴。

“這……這是琴嗎?”亞倫忍不住弱弱地問。而在場的琪琪和靈姬卻另是一番感覺,因爲她們二人知道這把骨梳的來歷。

“當然!”卜蘭克用手從梳子的一端撥動梳子上的一根根小齒撥到梳子的另一端。被撥動的小齒歸位時彈出了一串聲音,確有一番悅耳的感覺,讓卜蘭克得意了半秒鐘。

已經失控的琪琪衝上前來把梳子奪到懷裡,把在場的人驚呆了。靈姬也怒目圓睜衝老人叫道:

“這梳子怎麼在你手裡?你知道這梳子的主人是琪琪的媽媽肯肯教母的嗎?”

“什麼!” 隊長也很吃驚:“真的確認是肯肯教母的,會不會是一模一樣的另一把梳子?”

“不會錯,這梳子上的劃痕都是我小時侯留下的牙印。”琪琪不安的心情涌上心頭。

“我能作證。”靈姬補充道:“上面那幾根斷齒還是我不小心弄斷的呢!”

琪琪望著老人追問道:“請告訴我這梳子怎麼在您手上?”

卜蘭克感覺很意外,但他也知道這把“琴”恐怕不再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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