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姬,遊慢一點兒,你昏睡了好些天,身體還比較虛弱,我知道你著急,可是大家都沒有放棄努力尋找琪琪的下落。”
水母妖姬跟在女兒的身邊,口中叮嚀著。
阿康隊長和亞倫二人也跟在後面,在深藍的海水中游著。彼此心中都有一種沉重,琪琪的下落至今還沒有找到,生死未卜。眼下又出現了輕微的地震,雖然輕微,但卻有些詭異。這場地震驚醒了昏睡的水母靈姬,而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琪琪的下落,知道自己沉睡了數天,也就是琪琪也失蹤了數天,怎能不叫人著急?所以靈姬顧不上身體的虛弱,毅然爬下病牀,投身海中親自尋找好姐妹琪琪。
詭異的地震,海水中遠遠的傳來常人聽不到的次聲波,被靈姬的緣寵水母感知到,所以也驚醒了昏睡的靈姬。她離開皇城的醫務所,衝破重重阻攔,前往事發的地點英雄鎮的附近,她依稀記得在鸚鵡螺要塞沉沒之前,是琪琪把她推向了最安全的角落,讓自己得以生還,而琪琪卻被海水吸走,不知去向。但不管怎麼樣,都要把她找到。不然的話,自己要背復一生的內疚活著。
阿康隊長和亞倫緊跟其後,這也是他們對於同伴要負起的義不容辭的責任。大海之所以龐大,是要磨練每個人的意志,讓你感覺始終遊不到盡頭,只能不停的努力,因爲彼岸的風景特別美麗。
海洋中的生靈依舊各自忙碌,它們的一生也許都不太漫長,所以能忘掉的東西都不會掛在心上。不然的話,這些東西都會成爲負擔把它們壓沉入深深的海底。所以它們中的許多成員生活是快樂的,胸懷開闊才能快樂地生活下去,享受本就短暫的一生。
靈姬可沒閒情觀看沿路的風景,陽光一抹一抹地在水中晃盪,似乎隨著她的心情一起惆悵。
水母妖姬和水母靈姬母女倆,阿康隊長和亞倫四人蹋上尋找琪琪的路徐,遊向博大浩瀚無垠的深海,遊向風雲變幻莫測的太平洋中。
“咿……唔……”
在前方的混沌中,忽然傳來一聲幽遠的呼聲,引起了四人的注意。首先是阿康隊長警覺起來,他感覺到在那兒有雙眼晴在觀察他們。於是他提議道:
“前面似乎有危險,咱們繞開走吧!”
“女兒,我覺得像是有頭鯨在那兒,咱們可沒必要遇到它,要不聽隊長的吧。”水母妖姬說道。
考慮之後四人決定繞開一段路再前進,找人要緊,沒必要理別的事。
繞開一個彎前進後不久,又聽到身後傳來那個聲音:
“唔……唔……呼呼呼咔嗒嗒嗒……”
這回這個聲音似乎更近,更悲傷。讓靈姬決定停下來看個究竟,因爲也許有這個必要看看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有某種動物在跟著他們。但預防萬一,四人找了叢大海草藏了起來,密秘朝外張望。
沒多久,遠遠地從視線模糊的盡頭出現了一團黑影。它遊著追逐著四人,還不時發出嗚嗚的叫聲,似乎要引起別人的注意讓別人也找到它。
更近了,已能辨認出那是一頭鯨魚。觀察個頭大小估計年齡不算大,應該是頭較年輕的鯨。
“它好像還沒完全成年或剛要成年的年紀,它掉隊了嗎?”隊長說道:“它在做什麼呢?附近是否還有一整羣?”
那頭年輕的鯨魚發出的聲音像是用回聲定位在尋找著什麼,徑直朝隊長四人藏身的方向游來。
更近了,四人屏住呼吸……
“嗯!是座頭鯨。”
“隊長,何以見得是座頭鯨?”亞倫問。
“燕尾服。陸生人類設計的一種禮服,白襯底黑外套,外套後下拉兩條長尖衣襬像燕子的尾巴。鯨類家族中座頭鯨的身色紋理就像燕尾服穿在身上,很好認。”
小聲談話間那頭座頭鯨已經靠近四人藏身的那叢海草,並圍在那兒轉不再離去。它用一側的黑眼晴望著那叢海草,似乎已經洞悉草中的密秘。
“別躲了,它發現咱們了。看它的眼神並沒發紅,應該不危險。”阿康隊長說完先游出草叢,來到座頭鯨碩大的腦門前。
“咿……唔唔……咔嗒嗒嗒……”座頭鯨低下頭,露出頭頂上滿滿的一頭寄生生物。
“出來幫幫忙,它需要幫助。”隊長呼叫其他三人:“它頭上粘滿了鵝頸藤壺!”
四人明白了座頭鯨遇到的麻煩,出來伸出雙手去摘牢牢吸附在鯨頭上的一顆顆核桃般大的鵝頸藤壺,摘下後扔到一邊。
“隊長,聽說鵝頸藤壺這種像螺一樣的東西很美味呢,是嗎?”亞倫問。
“沒錯,它們喜歡吸附在海邊的巖石縫隙和一些海生物,比如海龜殼和鯨魚的身上,屬於寄生生物。力量巨大的鯨魚一旦被吸附上,任憑它怎麼在海面跳躍撲拍都拍不下來。另外食用的話味道確實不錯,被陸生人類不惜冒險捕撈。”
“那這種生物有寵主嗎?”
“當然有,太平洋海國許多年前有位落魄的貴族,他有一個後裔。有著醜陋似魔鬼的外表,卻又有著貴族的血統。他據說就是鵝頸藤壺的寵主,只是早已隱居多年幾乎要被人們遺忘了。”
“哦!隱居的人有兩類,一類是看破紅塵與世無爭,一類是痛恨這個世界才躲起來,他是哪一類呀?”靈姬一邊摘著寄生在鯨魚頭上的鵝頸藤壺一邊問著。
“呃!是哪類這有什麼關係呢?”隊長答道。
“我覺得有,如果是後面的這一類,誰能保證他不危險呢?說不定會像座火山,在沉默中積累暴發的力量,等到合適的那一天再噴涌而出,襲捲一切……”
“似乎也有道理。”隊長淺淺一笑不再說話。
四個人八隻手很快將座頭鯨頭上的鵝頸藤壺摘淨。於是開始轉身又要趕路,在靈姬轉身時在鯨頭頂上一瞥,她有種莫名的感覺,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但因爲急於趕路,她也沒顧上多想便匆匆離去。
有能力的人,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多多做些好事,常能讓人感覺愉快。所以面對遇到麻煩的座頭鯨他們也願意伸出援手。
匆匆告別座頭鯨後四人又朝前方前進,本以爲相安無事了。但沒游出多遠,又發現那頭座頭鯨仍在後面跟著,並不時發出嗚嗚的哀鳴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讓阿康隊長一行人都有些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