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道中奔跑時,兩位姑娘時不時發現頭頂有粉塵下落,牆壁和地面有崩裂的聲音發出。排除海水搖晃要塞的可能,估計結實的要塞有應力缺陷,正在發生變形。這可是個危險信號,難道這座要塞早過了應該退役的年齡,是個老古董?
在靠近自己的房間時琪琪突然停下小聲說道:
“靈姬,不對。正常的震動後反應不是躲回房裡,而是往外跑。”
“有道理。”靈姬點點頭。
二人轉身朝外跑,經過幾個彎道後遇到了阿肯特羅,他關切地說:
“還好,你們會自己跑出來。省得我去找你們了,快隨我到外面去看一看。”
靈姬跟琪琪對了個眼神,後問道:“阿肯特羅師傅,發生了什麼事?是地震嗎?”
“不太清楚,也許是吧。我還被震得從牀上摔下地來。”阿肯特羅邊跑邊說:“不過好像又不是地震,更像是這座要塞在打噴嚏。”
“您剛纔說什麼?地震嗎?”琪琪心腸較好:“不行,我媽媽和那些爲鯨魚召喚食物的人魚怎麼辦?”
“別擔心孩子,海水能分散力量。地震對要塞損傷不大,他們還是安全的。”阿肯特羅補充道:“他們對我也很重要,我不會輕易放棄他們的。”
“那麼要塞打噴嚏是怎麼回事?”靈姬問。
“我不能說清這是怎麼回事,但我能肯定這是個不好的徵兆。即將有事要發生了!”阿肯特羅回答道。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要塞的大門處,變身人魚形態後游出要塞。依阿肯特羅的指示向上遊動來到鸚鵡螺要塞的頂部,停留在那兒。
由於剛纔奇異的震動,海底的動靜逐漸平息,但海面上的風雨雷電與海浪的派對還未停止。雖然也在逐漸消散,只是動靜還一時停不下來。
“我們這是看風景來了嗎?”靈姬好奇地問。
“孩子們,突然想問問你們,你們知道這座要塞被打沉的故事嗎?” 阿肯特羅緩緩說道。
“有故事?我想聽聽。”琪琪喜歡聽故事。
“好吧,我說一段吧!”阿肯特羅揭開塵封的往事:
“那是上一次人魚世界大戰的故事了。在大戰發生之前的許多年前,海底人魚族中出現了一位非常了不起的能源科學家。爲了開發新能源,他研究海底火山能源開發摸索和統計出了大量數據。
但在一次開發海底火山地熱能源的實驗中發生了事故,這位科學家沒事他的得力助手喪生了。因爲這個事故人們開始懷疑他的科研的可行性,雖然他十分努力爭取別人對他研究成果的認可。最後還是被皇城的科研部門發文下令停止實驗。
但他不願意放棄,科學家非常熱衷於搞科學研究,幾乎把科學研究當成自己的生命,把研究成果當成自己的孩子。讓他停止研究,那種感覺就像被人伸過手來用力掐住自己脖子。
後來,爲了讓實驗有更精準的數據參考。科學家指揮自己的緣寵親臨那個名叫百幕大三角的詭密海域,從那兒測量和收集到更多更精準的數據。
當他自覺滿載而歸地回到家鄉時,人們發現他變了。樣子似乎比前不久離開家鄉時老了近百歲,而他卻並不在意。百幕大那種地方時間會被偷走沒什麼可怕的,慶幸的是自己搞到了新的數據。
皇城的科研部,元老院,國安部一致否決了那位科學家新的實驗申請。人們覺得科學家瘋了。
沒過多久,科學家離開家鄉。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似乎人間蒸發了一樣。
有一天,皇城出資建設的一個移動堡壘也就是鸚鵡螺要塞即將竣工了。這讓皇城上上下下認同這座要塞的官員都非常高興,覺得這座要塞會成爲一種軍事實力的象徵,會成爲國家安全的保障。
後來戰爭爆發,鸚鵡螺要塞未經多少性能測試便被派上戰場。才發現消聲匿跡很久的科學家出現在了叛軍的陣營裡。他要向世人證明他發現的力量纔是決定戰爭勝敗的關鍵,於是他決定摧毀或擊沉鸚鵡螺要塞。
那是一種十分複雜的矢量運算,要考慮地球磁場、月球潮汐、大洋洋流、大氣環流、深海暗流、環境溫度以及風力大小、最要緊的是海底火山運動的綜合數據矢量運算。簡單地說就是海底火山能量的開發所需的爆破運算。
可是科學家的目的相當恐怖而瘋狂,他要製造可人爲控制的海嘯。借海嘯的威力來擊沉鸚鵡螺要塞,他要讓皇城的人們知道當初將他拒之門外是他們的損失。
這一次他成功了,如他所願。但鸚鵡螺要塞寧可被擊沉也不願意拱手讓給壞人,後來皇城的人們更加憎恨他,更加相信他就是個瘋子。他製造的海嘯不但擊沉了鸚鵡螺要塞,後來還發生了所謂的蝴蝶效應。直接危及包括陸地在內的生態圈,帶來了十分巨大的損失。
最後不知是誰,把那位科學家給暗殺了。人們知道後都拍手叫好歡呼雀躍,所以根本沒人會去在意那個殺死科學家的兇手是誰。他們甚至覺得那個殺手是個英雄。”
阿肯特羅的故事告一段落,他無奈地笑一笑。
“您在笑什麼?”靈姬疑惑地問。
“關於那位瘋狂的科學家還有一個令人感覺蹊蹺的事情。”阿肯特羅說。
“哦,是什麼事呢?”琪琪問。
“他的緣寵,也是蟲子。一種跟蝕骨蠕蟲長得有點像,能忍耐幾百度的高溫,好像叫龐貝蠕蟲的蟲子。其實今天想起來當初殺他的人,很可能就是海葵古堡的主人。不過,一切都過去了。相關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法律只對活人有效,對已經死去的兇手毫無意義。”
“原來是這樣,也許被稱之爲懸案的案件,並不是沒人查得出真兇,而是沒人願意去查呀!”琪琪輕嘆:“案件中被殺的人幾乎都有該死的理由。”
“話越扯越遠了。”阿肯特羅伸手撫摸要塞的外殼繼續說道:“今天晚上要塞發生的事讓我回想起這件往事,我只能大膽地做個猜測:當年那位科學家死後他的科研筆記被人密秘取走。如果依筆記中的矢量算法重啓該技術,對鸚鵡螺要塞的打擊將是致命的。”
兩個姑娘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科學技術的使用原本應該是無罪的,只是使用這些技術的人有善惡之分;有使用的目的或動機的好壞之分。
“您的顧慮也挺有道理的,只是缺少相關證據的支持。”琪琪說道。
“但願我的猜測是錯的,人爲製造海嘯風險很高。不會有人爲了再次摧毀或擊沉鸚鵡螺要塞而啓動這種技術,將海洋與陸地的生態圈安全棄之不顧吧?”
面對周圍逐漸平息的海底世界,三人許久都未發言。像是在和大海一起思考,一起回憶,一起呼吸,一起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