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一聽大個兒的安排，立刻就不願意了。讓他在洞裡留守，哪肯願意？平時，老鬼是最閒不住的，哪哪都少不了他。這回讓他在這坐等，無異於將一隻愛飛的鳥囚禁於鐵籠裡，老鬼是說什麼也不幹。

我就勸老鬼說：“這一路，你吃的苦比誰都多，也算是功德圓滿了。您那，就安心在這洞裡好好地享享福吧！”

“去你大爺?shù)模　崩瞎頉]等我說完，就立刻反駁道：“要享福你享，老子不用！對了，你們家多多不是留守在這洞裡嗎？你就更應該留下來陪她了。”

“滾！我不去不行。”我說。

“我也不去不行！”老鬼說，“你也知道，我們倆是黃金搭檔，少了誰都不行。所以啊，你還是得帶上我。要不然，你也留下。”

我明知老鬼胡鬧，又沒有辦法說服他。只要一說他，他就擠兌我，我也不好再勸說。但是看老鬼的動靜，不把他帶上是絕對不行的。

既然如此，本來已經(jīng)準備動起來的大個兒一行人，不得不停下來重新分配任務。大個兒說：“方雨，史輝同學剛剛說的也有道理……”

“甭說了，不可能！”不用多說，我知道大個兒的意思，他是想讓我留下。於是我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對大個兒說：“大個兒，你別說了。多多是留在這洞裡沒錯，但是，我一定要親自爲她出一份力。你要是讓我在洞裡留守，那無異於讓我死！先拋開能不能找到不說，我非得被活活的焦慮死。”

大個兒見我說的也有道理，而且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就也不再做勸我留下的工作。轉(zhuǎn)而，向錢成勸說。可是，還沒等他開口，錢成就說：“哎，什麼都別說，我也一定要去！我就閒著在家裡無聊。閒的骨頭都疼，出來找刺激的。打從我出來那天，我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

“你畢竟是錢多多的哥哥……”大個兒還試圖勸說錢成。

可是，錢成一口就回絕了：“不可能。我是不會呆在這裡空等的！你要是實在強逼我留下，我也會偷跑出去的。”

大個兒點點頭，看來想勸說錢成留下也是不可能了，便說：“那好，既然你們都不願意留下。那就都去吧。”

聽到大個兒的這一句話，我們幾個都放心了。

大個兒接著說：“那我留下！”

“好！”老鬼笑嘻嘻地連聲應道，但是稍微一回味，才發(fā)現(xiàn)不對。連忙改口說：“不好！誰都可以不去，但是您不能不去啊！”

我和錢成起初也是點頭，可是反應過來發(fā)覺不對，便連連搖頭。

大個兒說：“怎麼不好了？既然你們都要去，那就都去好了，我就不用去了！”

他說完，我們這纔看出大個兒第一次帶有一點點氣氛的情緒在裡面。可能是我們幾個太不服從安排了。讓他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我連忙勸說道：“大哥，你別生氣，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呀，就是愛玩了一些，其實啊，也就圖個新鮮熱鬧。其實真正去了，就會叫苦不迭。”

大個兒一聽我說到點子上了，就立刻說：“是啊，我就是怕這種情況發(fā)生。這裡冰天雪地，又不是去旅遊。這是一份苦差事。又不是什麼好玩的！”

聽大個兒這麼說，我連連點頭應是。然後順著他的話鋒，轉(zhuǎn)頭對老鬼說：“聽見了嗎？我們不是去玩兒！說你呢，每次都是叫苦不迭的！”

老鬼見我把屎盆子一下子扣到他的頭上。就連忙辯解說：“滾，我纔不會那樣。我史輝今天在這裡保證，只要這次讓我跟著去，我就是死在外面了，也不會叫苦半聲！”

“行了，別動不動就‘死不死’的。不吉利。”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老者發(fā)話了，說：“既然你們都想去，就都去吧，路上也能有個照應！這裡啊，就留下我一個就行。照顧她們兩個黃毛丫頭，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哎，還是前輩明白事理！”老鬼見老者這麼說，就連忙拍馬屁道：“要不怎麼說，還是前輩有見識呢？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米還要多，要不說見過的世面也不同呢！我同意前輩的說法，我們大家都去！”

大個兒聽老者這麼說，就有些擔心地說：“前輩，留你一個人在這，萬一要是有個什麼不速之客的話，連個照應都沒有。這……”

老者手一擡，示意大個兒不要說下去了。他只是語氣淡定地說：“這個你不用擔心，這裡荒山野嶺的，海拔又這麼高，能有什麼不速之客不請自來？再說了，即使有的話，我也能夠?qū)Ω丁Ｖ领端齻儍蓚€人的食物、起居問題，我自有辦法。倒是你們……”

“我們？”大個兒聽老者欲言又止，便追問道：“我們怎麼了？”

“此次你們?nèi)フ夷乔暄┥彛m然距離不遠，但是路途兇險，恐怕……”老者又有些難爲地說，“我卜了幾卦，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這幾天都有大的風雪，恐怕路途不是那麼的順利。本來，我是想讓你們等風雪過了再去的。可是，看錢多多的情況，估計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所以，我的心裡，也是充滿了擔憂！”

大個兒聽老鬼這樣說，就拍著胸膛說：“沒事兒，前輩您放心，我的命硬得很！這麼多年我都是以此爲生，這次，也不會有什麼事兒的！只要我沒什麼事兒，我就不會讓他們幾個有什麼閃失的！”

老者微微點了一下頭，說：“但願如此！”

說完，他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平時就有仔細觀察人的習慣，此刻也是仔細看著老者。見他不同往常地擔心，我就知道，此次行程恐怕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老者見我在看他，就連忙向我遞了個眼色，似乎有話要對我說。我一下子就心領神會，但是，沒有讓他們察覺。

見分工已定，大個兒就說：“那行，其他不多說了。前輩，我們後會有期。哥幾個，咱們出發(fā)吧！”

“等一下！”我說，“我先把多餘的水分給排了去。”

老鬼很無奈地說：“真是懶人屎尿多！早不上晚不上，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上廁所,真是！”(未完待續(xù)。) 88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