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又將床頭的照片抽了下來揣在身上。到美國尋人,沒準能用得上。出了門,三步并作兩步地,就往老鬼家趕。
到了老鬼家剛想敲門,就聽到里面有聲音傳來:
“哦……快……輝……我不行了!”
一個女人銷魂蝕骨的聲音傳出來。這讓我陷入了尷尬的境地,敲門不是,不敲門也不是。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趕緊掏出來一看,是老鬼的女朋友(之一),一時沒反應過來接還是不接?慌亂之中按錯了鍵,按成了免提!
“喂,方雨,史輝是不是和你在一塊兒?”那邊傳來天使般的聲音:
我連忙支支吾吾地說:“沒……沒有。”
“哼,騙子!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嘟、嘟、嘟~”她大罵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我心說:雖然說得是心虛了點,但也不至于吧。
正郁悶間,老鬼家的門開了。一個妙齡女郎從里面神色慌張地走了出來,有些衣衫不整。和我打了個照面,就行色匆匆地走了。
緊接著,老鬼從屋里出來了。看見我手里的行李箱,就問:“怎么,你要外出啊?”
我把去美國的想法和他說了,他倒也沒說有什么困難。思考了一下,說:“手續不是問題,但是……我也得去!”
我一聽,頓時就不干了:“老子去救人,你特么跟著搗什么亂?”
“干,說的就跟我會拖累你似的!”老鬼笑了笑說。
“本來就是啊!”此行還不知道什么情況,我著實不想麻煩老鬼,就對老鬼說:“再說,你走了,你那些**三十六妃怎么辦?”
“那些都是過客,吳麗莎才是我的真愛。”老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媽的,天天悶在家里,無聊死了,閑得我骨頭疼!”
我指了指床上那女的落下的胸罩,問道:“你特么這也叫無聊?夜夜笙歌、晝夜不停的,這樣連軸轉,小心閃著腰!”
老鬼笑了笑,說道:“是他媽有點吃不消。我算是知道古代那些皇帝為什么都短壽了!敢情是體力活干多了。要不,晚上我也給你找一個?”
“滾蛋!行不行?給句痛快話!老子沒工夫跟你在這扯淡。”看他嘴里沒一句正經,我有些生氣,就要離開。
老鬼一把拉住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識逗呢?放心吧,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
見我有所緩和,老鬼就趁熱打鐵地說:“說真的,我也去。萬一情況不妙,咱哥倆互相還有個照應。”
老鬼看我沒拒絕,就連忙說:“看你這吊樣,估計連買機票都費勁。這樣吧,‘東家’,您這一路吃喝拉撒的費用,我全包怎么樣?你啊,就舒舒服服的做你的大爺。”
老鬼說的沒錯,我身上確實沒有多少銀子了,幾乎都快斷糧了。被他這么一說,還真是解決了我的經濟困難。
想想也真是悲哀:都快他媽三十了,混到這個吊樣,簡直沒臉見人。但礙于面子上過不去,我還得裝啊。裝的就好像老鬼欠了我一多大人情似的,就對他說:
“鬼啊,你可想好了,這可不是去旅游。弄不好,小命都得搭上!”
“行了,別跟個老娘們似的。”老鬼有些不耐煩,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別看你學過跆拳道,要是真遇上百八十個的,還真得嗝屁。我要是一道去,起碼還有個幫手。”
我不由得點了點頭,他說的有道理。說話間,老鬼已經換好了衣服。然后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了幾句就掛了,對方說問題不大。這孫子辦事效率,沒的說!
正想說請他吃飯,他卻先開口說道:“走吧東家,去喝酒!”
老鬼一把攬住我的肩膀,又說:“哥們跟麗莎的幸福,還得指望你幫忙呢。”
“你特么就別禍害人家麗莎了吧,吃著碗里的,還惦記著鍋里的。”
我見事情有所進展,自然也放松不少,就立刻打電話給導師請假。
電話中“哭”得梨花帶雨地跟導師說:“我爺爺去世了,要回家守喪七七四十九天。”
導師二話沒說就同意了,百善孝為先嘛。爺爺都死了幾十年了,還被刨出來又活了一回。想想,自己也真夠渾的。
辦簽證的過程不再贅述了。
總之,第三天就全都辦好了。我不禁感慨:有錢就是好啊,辦事效率高的驚人。
拿到簽證后,我們就沒做任何耽擱,就往美國出發了。老鬼給美國的同學亞當斯掛了個電話,讓他到機場接咱們。可這孫子跑到歐洲去了,過兩天才回來,一點東道主的意思都沒有。
亞當斯也是我們系的,可能是受他老爹影響,是個“中國通”,說的一嘴流利的漢語。放著好好的美國重點大學不讀,非得要跑到中國來。只要和我們到一起,就天南海北的胡侃。要是光聽他說話不看人,那整個就是一個純正的中國人。
既然他沒空,我們就直接到姑媽家再說。
沾老鬼的光,我們坐的是頭等艙。十幾個小時的路程,對我來說有些痛苦,可能是心里著急的原因。
可老鬼就不一樣了,他像是出來旅游,享受至極。一路上和空姐眉來眼去,打得火熱。甚至還讓空姐喂他吃果盤,就差上床了。臨下飛機的時候,空姐在老鬼手上留了號碼,說了句:“callme!”
“ohhoo!美利堅合眾國就是好啊!”老鬼無比激動地說道:“東家,我瞬間感覺自己前面二十幾年真是白活了!你瞧瞧這美國大妞,個個乳豐臀肥的,而且開放的很。”
“是開放。”我接道:“艾滋病也多!”
胖子似乎不以為意地說:“那怕什么,不是還有套嘛!看來,鬼爺我今晚免不了一場通宵大戰!”
我沒有理他。
出了港,我剛想問路,老鬼一擺手說不用,抬手就招了輛出租車。司機是個黑人,老鬼對著那司機說:“Gohere!”
“OK!”那黑人熱情地幫我們上行李。
我心里直犯嘀咕:要是老外拉著我們倆把美國繞上一圈,咱也不知道。
上了車之后,老鬼才問我:“方雨,你說這黑鬼不會宰咱們一刀吧?要是這孫子帶著咱們兜圈子,那不虧大了?”
“操,你特么才想到啊?”我向司機指了指,說:“你說話當心點,萬一人老外聽懂中文呢。”
后來我們想了個法子:老鬼對著司機往自己手表上指了指,示意老外我們很急,趕時間!
那黑人立刻會意地做了個“OK”的手勢,就出發了。
老鬼小聲說:“孫子,要是你帶老子兜圈子,就讓你生兒子沒屁眼!”
我連忙打了他一下,讓他留點口德。
一路無語,我們都疲累的很,不知不覺就在車上睡了一覺。等我們醒來,已經到了目的地。不用想,打的費多的驚人。但老鬼只能乖乖付錢,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Hey,you!”
聽老外叫,我們就轉過身。只見他向我們豎起中指,并說道:“你特么才生兒子沒屁眼,傻B!”
說完,一腳油門呼嘯而去。
我看向老鬼,他無奈地向我聳了聳肩說,讓你說中了。
剛轉過身一看,老鬼手里的行李“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場景,讓我想起《國產凌凌漆》里的場景:周星馳入住麗晶大賓館時的場景。同樣的,手提包“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說了句:“shit!”
此時,老鬼的感受肯定跟他是一樣的。因為,我也是。
眼前一條不算寬的道路,通向一座極其陰森的哥特式古堡。有著哥特式尖尖的屋頂,屋頂下是圓柱形的結構。粗糙的原石墻面,上面爬滿了藤蔓。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里面一點燈火都沒有,活脫脫就是一鬼屋!
我們都沒有說話,放眼望去。我的姥姥!周圍沒別的房子,只有在不遠處有一片樹林,樹林里是一片墓地。這讓古堡顯得更加的詭異可怕。
老鬼問我,咱們是不是被黑人耍了?
“沒有。”我對了對地址,確認無誤后,說:“忘了告訴你,薩凡納是美國最大的鬼鎮。”
薩凡納,在美國佐治亞州的東部,被稱為:“建在死者身上的城市”。
至今有200多年的歷史,它歷經了美國獨立戰爭、南北戰爭、兩場瘟疫、多次熱帶風暴和火災,還曾經爆發過一次嚴重的黑死病。這座沿海小鎮,還是海盜、冒險家和靈異信奉者的聚居地。這使得薩凡納更加詭異無比,各種鬼故事、超自然現象更是一樁接著一樁。因此,美國一個組織將薩凡納評定為全美最“鬧鬼”的城市。
因為姑媽的緣故,我對它多少有些了解。來之前,有足夠的心里準備。可真正到了這里,還是被嚇著了。這種陰森恐怖的感覺,真是無法用筆墨形容。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有的地方竟然被人點起了蠟燭。墓碑在蠟燭微弱的光線下投射出的影子,搖曳不定,就像是鬼魅的身影,異常的可怕。
老鬼過了半天才說:“甭廢話,哥們快餓死了。趕緊的,先進去讓你姑媽上幾個熱菜。恢復一下體力,晚上還要跟空姐大戰三百回合呢!”老鬼說道。
經他這么一提醒,我也感覺疲累至極。就三步并作兩步走向古堡,到了跟前才感覺這房子有種說不出的宏偉。我敲了敲大門,喊道:“姑媽,我是小雨,快開門!”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過來開門。
難道是聲音太小聽不到?我加大了力度又繼續叫門,可是依然沒有人過來開門。正在一籌莫展之際,老鬼提醒我說:“你姑媽不是給了你一把鑰匙嗎?”
對啊,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連忙低頭翻找。
突然,老鬼的身體一震。輕聲對我說:“東家,屋頂上有東西!”
我順著老鬼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其中一個屋頂上,蹲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那東西似乎正低著頭,顯得詭異無比,胸前還有兩個大大的紅點。
我頭皮一炸,這是什么鬼東西?還有翅膀。
那東西一動不動地對著我們倆,翅膀偶爾動一下。
這時,老鬼連忙壓低嗓門說:“還傻愣這干嘛,趕緊開門!”
我連忙將手伸進包里胡亂地摸索著,可是越急越亂。越是在這緊要關頭,手越是不聽使喚,橫豎就是摸不到。
老鬼一下就急了:“臥槽,開個(狗)日的門比拉屎還慢。”
“你特么催個屁啊!”我也急了。
老鬼沒來及回嘴,就大叫一聲:“不好!”
我抬頭一看,那東西從屋頂上站了起來,張開大大的翅膀。縱身一跳,以極快的速度向我們沖來!
我急中生智,抓住包底將包口向下用力一抖。“呼啦”一下,包里的東西全倒在了地上。慌忙中,拿起手電筒就向那東西照了過去。
這一照可不得了,我和老鬼都大吃了一驚!
怪物的個頭比我們還大,剛剛看到的兩個紅點,竟然是它的眼睛。有網球大小,正放出詭異的紅色光芒,就像紅色的探照燈一樣。
那怪物可能不知道我手里的手電筒是何物,被突如其來的強光一照,本來沖向我們的身體一偏,在我們面前打了個急彎,就拐向旁邊飛了過去。它帶過來的勁風,力度大的驚人,扇得我跟老鬼頓時一個趔趄。
“臥槽,這他媽是什么鬼東西?眼睛居然長在胸上!”老鬼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