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燦的腦子里嗡嗡作響,此刻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再該做些什么來讓北堂墨消氣。
他陰狠地瞪著她,制止了腦海中第一百次想掐死她的沖動,怒意卻一分都沒有減少。
“去罰寫名字。”每一個音節從他的唇齒之間迸出來,是他極力隱忍的效果。
宋恩燦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當一頭發怒的獅子在你身前怒吼,你即將被吞入腹中的感覺,也就是這樣了吧!
“我為什么……”
反抗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只需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宋恩燦就慫了。
她果然還是不適合和他斗,尤其是在他發怒的時候,她所有的理直氣壯竟然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罰就罰?!彼藓薜匾С雎暎拔也挪粫鸵粋€喝醉的人生氣呢!我這是去陶冶情操,對,就是陶冶情操?!?
她邊碎碎念邊去桌子邊坐下,拿出紙筆,撅起小嘴,很郁悶地開始寫“北堂墨”三個字。
“寫多少遍?”她沒好氣的問。
“一萬遍?!?
“你妹!”
“你寫不寫?”
氣氛更加森寒。
“寫!”她抓狂地喊出聲,“寫!右手寫酸了換左手,左手寫酸了換右手!大不了我手腳并用!寫夠一萬遍滿足你變態的折磨欲為止!”
“只許拿一支筆!”北堂墨那邊又發怒了,“敢不聽話,你就試試看!”
宋恩燦一愣,完全忽視他的憤怒,在想為什么他會規定只許拿一支筆。
難道他知道之前她用很多只筆一起寫嗎?
那他為什么不拆穿?
她偷偷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那張暴戾的俊臉嚇得她立刻偏回頭,唰唰唰的開始寫字。
罰寫字真的不是個什么容易做的活路。
看著好像挺容易,大不了就是手酸,可是,當手真的酸了之后,才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痛苦。
宋恩燦來來回回地數著,她都氣鼓鼓地寫了一個小時了,卻還沒有寫到一千個名字。
蒼天吶!
他為什么要叫北堂墨?
如果他叫北一一、北二二,不就好寫多了嗎?
北堂墨,那么多筆畫,如果老師罰抄寫,多不劃算哪!
吸取了這個經驗教訓,宋恩燦決定,以后她有孩子了,姓名一定怎么簡單就怎么取。
她咬住筆頭,思緒早已經飄遠了,還在責怪自己為什么要寫“北堂墨”,不寫“冰塊”。
相比之下,冰塊也少很多筆畫啊!
真是個重大的決策失誤!
“在想什么?”北堂墨的聲音忽然就在她的耳邊響起。
宋恩燦嚇了好大一跳,下意識轉頭看著北堂墨,鼻尖擦過他的大腿,剛好對準他某個很隱秘的部位。
她的臉瞬間羞紅,立即將身子往后轉。
后面沒有靠背,她又太用力,失去重心,直接就往地上摔。
“啊——”
只感覺向下傾的身子忽然就被提了起來,緊接著,腰間一股緊力,她就被往上托起,生生撞進了一個堅毅的胸膛。
她氣鼓鼓地瞪著他,將所有的怒氣都撒在他身上,“都是你害的,還來裝什么好人!”
北堂墨低眸打量著宋恩燦,她俏麗的容顏印在他的眼里,帶有一股吸引人的魔力。
琥珀色的眼睛潤澤水亮,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眼簾下方有一抹嬌柔的紅暈,格外搶眼。
“寫多少了?”他的語氣不自覺地就溫柔起來,完全忘記自己過來是因為胸口一直憤懣不滿,想要她向他服個軟。
她為什么非得與他對著干,和他愉快的相處難道不好嗎?
“沒……多少。”宋恩燦又心虛了,“你又沒限定我時間,管得著嗎?”
他提高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扼住她的下頜,逼著她與他對視,“知道錯了?”
我錯什么了?
雖然很想將這句話喊出來,但一想到還有九千多個名字沒寫,她就硬氣不起來。
不就是認個錯嗎?
認個錯就能少寫那么多字,她為什么不認?
認吧!
在他面前認,又不丟臉。
“我知道錯了。”她乖巧地應聲。
他呼吸一緊,是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么輕易地就服軟。
難道,是寫字出來的效果?
“那我救白佩佩,是為了什么?”他問,語氣沉沉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安靜又深情地注視。
她好煩躁他這種教育小學生的模式,但還是配合著說:“是因為你擔心我自責。”
他這才滿意地松開她,看了眼她寫的那些名字,“雖然認錯了,但我心情還是不好,想不再受罰,也簡單,就看你愿不愿意做。”
“怎樣?”宋恩燦趕緊問,瞬間就放寬心態,“只要不寫字,其它的一切好商量!”
“真的?”
她恨不得伸出三根手指頭賭咒發誓。
以后逮著機會,她一定也讓他寫一萬遍她的名字試試!
“那就行了。”他牽過她的手,“上床睡覺吧。”口吻很施恩。
“哦?!彼哪樕下冻鰝€很幸福地笑容,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能睡覺了!
宋恩燦剛躺在床上,臥室的燈就滅了。
她找了個習慣的姿勢準備甜甜地進入夢鄉,身上忽然壓來了一股重力,是她很熟悉的味道。
“你干嘛!”她警惕地喊。
下意識想要護住自己的身子,可她的雙手已經先被扼住,合在頭頂,沒有再反抗的可能,就連雙腿也被他毫不留情地壓制住。
“你剛才不是答應了?”黑夜中,北堂墨的聲音格外低沉醇厚,“我們現在,就睡覺?!?
“北堂墨……你個……我們之間的合約……臨時……唔——啊——疼,輕點兒……”
“燦兒!”北堂墨終于停頓了會兒,握緊她雙手的力氣卻還是沒有松開,“你除了愛我,就只能愛我!”
說著,就瘋了似的放縱著自己想要將她吃干抹凈的**。
她一時之間招架不住他強烈的進犯,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她能夠百分之百確定,他在笑,他一定在笑!
別藏著了,她都聽見了!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了。
宋恩燦被北堂墨來回地折騰著,她最后的理智只容得她說兩個字:“帶……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