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偷偷地望進(jìn)來,又縮縮地退了回去,不敢去打擾北堂墨與宋恩燦此刻的強(qiáng)悍對視。
宋恩燦很無辜地接受著北堂墨純粹針對于她的怒火,很不理解地打量著他。
他臉色鐵青,凌厲的黑眸緊緊地鎖住她,又恨又氣,好像是她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他正想該怎么處置她。
“我說得不對嗎?”她很認(rèn)真地詢問道,“你愛的凝兒好像已經(jīng)回來了,你不是剛好可以利用這件事情跟我離婚,然后和她在一起嗎?如果她對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有什么不滿……”
頓了頓,宋恩燦再繼續(xù)說:“我可以向她解釋,你娶我確實(shí)不帶任何感情,相信她會理解的。”
“不需要!”北堂墨的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是你迫不及待地要離開,就不要口口聲聲都是為我著想!”
“你這人怎么不領(lǐng)情呢?”宋恩燦很不爽地?cái)Q起眉頭,“我們這樣假裝結(jié)婚本來就不是件長久的事情,你有你愛的女人,我有我想過的生活,我們本來就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回到原點(diǎn)生活,難道不更好嗎?”
“你認(rèn)為好?”北堂墨捏緊拳頭。
宋恩燦狐疑地打量著北堂墨,他現(xiàn)在的怒意來得好沒有道理。
“難不成我們要真在一起,不離婚了嗎?”她笑著問,“你……”
“好!”北堂墨忽然應(yīng)聲。
“什么?”宋恩燦一度懷疑自己幻聽了。
他是在說……好?
北堂墨一愣,他剛才也是被逼急了,所以才會下意識應(yīng)聲。
一想到她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是為了和他離婚,他就感覺當(dāng)初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很大的坑,陷在里面出不來。
現(xiàn)在他想要再操控一切,好像已經(jīng)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
“離婚的事情由我決定。”北堂墨悶悶地出聲,“你別再自作主張。”
說完,他轉(zhuǎn)身回到臥室去,將門重重一關(guān),怒氣全部都撒泄給她聽。
宋恩燦待在原地,深吸一口氣,安靜了會兒,再喊道:“那你還吃不吃早餐啊?”
他沒有回答。
真是的!
還對她耍起脾氣來了!
宋恩燦也懶得做,看了看手機(jī),陸立軒還是沒有回電話給她,打個電話過去,依舊是關(guān)機(jī)的提醒。
他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陸立軒和北堂墨認(rèn)識,宋恩燦不由去敲了敲主臥的門。
北堂墨正在窩火,聽見敲門的聲音,內(nèi)心又奇異地平靜下來。
“進(jìn)來。”他的語氣很刻意地壓低。
宋恩燦推開門走進(jìn)去,見北堂墨坐在躺椅上曬太陽,金色的光落在他身上,帥氣而又神氣。
無論什么時(shí)候,他都那么閃耀地讓人移不開眼。
“墨總,我能不能向你打聽件事?”宋恩燦輕聲詢問。
墨總?
北堂墨這才想起來,宋恩燦對他的稱呼一直是這個,在她的心里,他就是個合作人。
“那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愿意了。”她繼續(xù)出聲,“你能聯(lián)系得上立軒嗎?我找了他一整天都找不到,有點(diǎn)兒擔(dān)心。”
這片刻,北堂墨閉緊的眼忽然睜開,神情復(fù)雜,鷹眸里閃過無數(shù)暴戾。
“找他干什么?”他冰冷出聲,“在我們的協(xié)議期間,你能戀愛嗎?”
“談戀愛?”宋恩燦的笑容里有幾分苦澀,“我和立軒之間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的朋友吧?”
北堂墨知道,宋恩燦和陸立軒之間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
可是,如果他們彼此都清楚對方心里的愛戀呢?
他們就會在一起了吧?
“宋恩燦。”北堂墨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讓聽的人后背涼涼的,“你有多愛他?”
“誰?”
“陸立軒。”北堂墨揪緊了拳頭,“你說過,你有個暗戀的男人,他就是陸立軒吧?”
“你別……別瞎說……”宋恩燦慌了神,對上北堂墨打量而來的眼,只能換了語氣:“你別告訴他!”
北堂墨黑眸里的陰郁更濃,瞪著宋恩燦,眼神里充滿了警告。
宋恩燦下意識咬住唇瓣。
真是。
她的心理素質(zhì)也太差了!
“我是喜歡他。”宋恩燦索性承認(rèn),“曾經(jīng)很喜歡很喜歡他,喜歡得只要看見他就開心。”
聽言,北堂墨的眼睛微微一瞇,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可是,那畢竟是曾經(jīng)。”她黯然地低眸,繼續(xù)說:“在我誤以為他有女朋友的那天,就已經(jīng)放棄了,現(xiàn)在,我對他就更加沒有念頭了。”
見北堂墨不說話,宋恩燦又繼續(xù)說:“他很優(yōu)秀,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他分明可以很耀眼,但卻又那樣地容易接觸。”
她甜甜一笑,腦海中浮現(xiàn)出陸立軒的模樣,“和他待在一起,讓我有種撿到寶貝的感覺,特別開心。但畢竟,寶貝應(yīng)該留在公主的手里才會更加發(fā)光發(fā)亮、名聲大噪。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不會和他發(fā)生任何感情的糾葛,所以……請你幫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訴他。”
北堂墨才稍微緩和了點(diǎn)兒的臉色在這瞬間又黑沉下去。
宋恩燦說這話的目的,難不成就是為了讓他保守秘密嗎?
她因?yàn)椴恢狸懥④幭矚g她,所以才會這樣自卑,如果她知道陸立軒對她的感情有多深,是不是就直接撲過去了?
“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宋恩燦趕緊再補(bǔ)充一句,“雖然,你可能不相信我,但是,我真的只是將立軒當(dāng)做一個好朋友,像哥哥那樣的知心朋友,我很感激他,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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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輕嘆一口氣,他不想逼得宋恩燦太緊。
而且,他干嘛耿耿于懷這個問題?
北堂墨起身,走到宋恩燦身邊,見她不自覺的閃躲,臉上還有一抹嬌羞的紅,他不由心情大好。
“我等你證明給我看,你是清白的。”說著,北堂墨提起公文包,就走了出去。
宋恩燦回過身,追上去,喊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證明的!”
他沒有回身,嘴角的笑容愈漸明顯,愉悅而又暢快。
望著北堂墨的背影,宋恩燦撅起小嘴,好像說來說去,他還是沒有告訴她陸立軒干嘛去了呀!
“真是……”她很郁悶地敲了敲額頭,“怎么每次都被他套了話去!”
將家里簡單的收拾一遍之后,宋恩燦就坐在客廳仔細(xì)地想北堂雋翼帶著輝哥來污蔑她的事情。
首先最大的威脅就是她胸口下的心形胎記。
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輝哥肯定沒看見過,那么,還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呢?
白家那一大家子的人是知道的,而且,也是都恨她的。
宋恩燦首先排除白又連,因?yàn)椋麄冞€沒有完全撕破臉,他留著她有用,不會這么快地就讓她和北堂墨離婚。
那么,就只剩下三位姐姐還有管家了。
經(jīng)過這樣的排除法,嫌疑最大的就是白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