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雨瞪著宋恩燦，長這么大，她就沒輸給過誰。
可是，在宋恩燦這兒，白馨雨卻栽了個大跟頭。
就像宋恩燦剛才說的那樣，即便是白馨雨將她殺了，也改變不了失敗的結局。
從白馨雨的內心來說，她并不希望宋恩燦死，她要讓宋恩燦孤單地老死，還要讓宋恩燦看著她是怎么過得風生水起的。
只有這樣，她才能從一個失敗人的身份徹底轉變過來。
白馨雨揪緊了拳頭，來回打量了宋恩燦一圈，冷笑道：“你以為我會讓你輕輕松松地死嗎？”
宋恩燦無所謂的聳肩，反問道：“你有把握可以折磨我一輩子，然后，墨還找不到我嗎？”
“你以為墨還有能力救你嗎？”白馨雨咆哮著，“他輸了！他已經輸給北堂雋翼了！我待會兒就帶你去親眼看看，他是怎么輸的！”
輸？
宋恩燦皺緊眉頭。
看白馨雨這表情，好像北堂墨真的已經輸了似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北堂墨不是一直都有自信和把握嗎？
捕捉到宋恩燦臉上絲絲的慌張，白馨雨笑得更加開心。
“今天，就是將你和北堂墨一塊兒摧毀的時候！”白馨雨驕傲而又自信，“宋恩燦，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你和我一塊兒進北堂家的那天晚上，究竟是誰調換了我們？”
宋恩燦一愣，難不成，白馨雨知道真相？
“你和我也有同樣的猜測吧！”白馨雨勾起唇角，“我們都猜過，那個人，就是墨，對不對？”
白馨雨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這個真相，當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北堂墨的設計之后，她幾乎瘋了。
她一直都想找到那個調換了她和宋恩燦的人，她曾發誓，等找到那個人，一定要以百倍、千倍的痛苦還擊回去。
可是，那個人竟然是北堂墨！
為什么！
僅僅只是憑第一印象，難道她也比不過宋恩燦嗎？
北堂墨竟然不選她，而選擇了宋恩燦？
而且，還是用那種方式暗中調換，從此改變了她的生活？
白馨雨恨，也怨，她沒辦法對北堂墨做什么，就只能將所有的恨都傾注在宋恩燦身上。
“白馨雨！”宋恩燦捏緊拳頭，“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陰陽怪氣的？你是被鬼附身了嗎？”
“在這種時候還不知道服軟！”白馨雨一巴掌就向宋恩燦扇下去，發泄著心頭的恨意，“和我說話的時候，記得客氣點兒！”
宋恩燦氣恨地瞪著白馨雨，臉頰火辣辣的疼，白馨雨下手可一點兒都不會手軟。
她將火氣暫且壓下去，笑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生氣地流產嗎？真抱歉！我心態很好，不會生氣，更不會讓孩子因為我而死！”
“別再逞嘴皮子痛快了！”白馨雨冷聲，“宋恩燦，你知不知道，就是北堂墨將我們倆調換的！而且，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沒有碰你！他心心念念還在等著周佳凝回來，只不過是利用你來對付北堂雋翼而已，你不過就是他的一顆棋子！”
聽言，宋恩燦的眸光黯然攢動。
其實，早在之前，雖然沒有證據，她就已經猜到多半是北堂墨動的手腳。
只不過，她卻不想將事情拿出來重新提一遍，反正，無論怎么說，她和北堂墨都已經相愛了。
可是，這件事現在被白馨雨突然提出來，而且，還更加具體地提出來，宋恩燦不能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
那天晚上，北堂墨沒有碰她嗎？
可是，他們倆第二次有身體方面的接觸的時候，她并沒有流血啊！
她仔細回憶著，那天，她被北堂墨折騰得累及了，還在清洗的時候就綿綿地睡著了，而且，當他真正成為她男人的時候，她確實很痛很痛，醒來之后，就窩在他的懷中，被單還都換上新的。
當時她以為是有什么液體臟了被單，現在再仔細想想，難不成，是北堂墨為了掩蓋她第一次留下的血跡？
“想起什么來了？”白馨雨狂笑，“宋恩燦，你身為一顆棋子，現在，還那么有自信嗎？”
“我為什么要沒有自信？”宋恩燦很認真地反問，“我身為一顆棋子，都能得到他的愛，不恰好說明他對我的愛有多深嗎？”
白馨雨詫異地看著宋恩燦。
怎么可能呢？
宋恩燦在知道真相的時候，竟然沒有傷心？
作為一枚棋子被利用，即便是被愛上了，也還是改變不了當初那顆棋子的本質啊！
“想在我面前逞強？”白馨雨冷笑，“宋恩燦，你的心里肯定已經傷透了吧？”
“你也太不了解我了吧！”宋恩燦勾起唇角，“都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都不了解我，還怎么贏我呢？”
見白馨雨難看的臉色，宋恩燦再說：“不過，你說得沒錯，我是會有一點點傷心他最初接近我的目的，但要真正算起來，我還得感謝他！白馨雨，如果不是他，我就會被你設計成為北堂雋翼的女人，到那時，我還會想活下去嗎？即便勉強地活著，我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他利用了我的同時也救了我，所以，我壓根就不會記恨他，還會感激他！”
“你感激他？想想你的考試，想想你的醫生夢鄉，再想想你原本可以拼搏奮斗的生活！”白馨雨的聲音一句高過一句，“哪怕你被北堂雋翼碰了，你也只是犧牲一晚而已，可你和他在一起，可是犧牲一輩子啊！”
“犧牲？”宋恩燦唏噓，“我和墨那是相愛！他拯救了我，哪怕最初的目的不純，也改變不了他拯救了我的事實！”
“如果只是這么簡單，讓你把他當成救世主，你以為北堂墨為什么不告訴你？”白馨雨大聲反問。
宋恩燦皺眉，“你什么意思？”
“他沒告訴你吧？”白馨雨試探著，“呵呵！我就知道他不敢說！畢竟，你現在還懷著孩子嘛，真相對你來說太殘忍了！萬一你情緒崩潰，孩子可怎么辦？”
宋恩燦努力將白馨雨的話揮走，不要被她影響。
在這種時候，說什么恨不恨的，都是扯淡！
她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還有孩子們的性命！
“你不知道吧？”白馨雨湊近了宋恩燦，“我可以告訴你。”
白馨雨原本以為，自己將當初換了她們倆的人說出來，宋恩燦就會恨上北堂墨。
可沒想到，宋恩燦竟然完全不記恨。
既然真話不會讓宋恩燦受傷，那白馨雨只能選擇說假話了。
好在，假話她是信手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