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燦抓住白馨雨的手,沒有嬌生慣養,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資本。
“有事情表面看起來過去了,但是,永遠都不會過去。”宋恩燦一字一頓,聲音冰冷,“你害過我的,我記在心里,你害了我媽的,我也會找你算賬!”
“你松開我!”白馨雨掙扎著,“宋恩燦,你想害死我的孩子嗎?救命啊!救命!她要殺了我呀!”
宋恩燦冷冷一笑,“我可以確定,你不希望孩子出事,你看,你都沒有跟我拼命。”
白馨雨一愣,被宋恩燦抓住這點,會不會順勢就查出很多事情來?
宋恩燦分明看見了白馨雨眼中的恐懼,剛準備深究,一個嚴厲逼迫的震撼聲音忽然響起:“宋恩燦,你在干什么!”
是北堂雋翼回來了。
“救我。”白馨雨的眼淚攻勢立即開啟,“宋恩燦她要害死我的孩子,快救我。”
北堂雋翼上前兩步,剛想要扼住宋恩燦的手腕,這瞬間,另一道冷意逼來,直接將他的手打開。
宋恩燦的眉頭一緊,是北堂墨,他這股保護她的怒意她也已經好熟悉了。
心跟著一陣刺痛,她深吸一口氣,讓局面變得更糟,或許她可以脫身。
“白馨雨。”宋恩燦抓住她的手沒有松開,“我媽到底在哪里?你把她抓到哪里去了?”
“你瘋了吧?我什么時候抓你媽了?我現在懷著孩子,要么在公司,要么在家里,怎么可能會去抓你媽?更何況,如果我要抓她,還會等到現在嗎?以前你沒有墨的保護我不動手,等到現在他處處護著你了,我再去抓你媽嗎?宋恩燦你松開我,我的手痛,好痛!”白馨雨大喊大叫著。
宋恩燦根本不信,白馨雨不是個會消停的人,母親在這個時候突然失蹤,如果不是被人綁走了,根本就不可能!
“她在哪兒!”宋恩燦索性將白馨雨的雙手向上一崴,看了眼她的肚子,終于還是放輕了力氣,繼續逼問:“我媽在哪兒!”
“我不知道,不知道!雋翼,救我啊!我肚子里懷的可是你的孩子啊!”白馨雨哭喊著。
“北堂墨,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對著干?”北堂雋翼冷冰冰地出聲。
“恩燦是我妻子。”北堂墨的語氣淡淡的,透著一股霸氣的威風和恩寵,“她要做什么,都由著她。”
“是嗎?”北堂雋翼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中發出。
父子倆自帶的冷氣流相互抵觸,誰也不讓誰。
“宋恩燦,三秒之內,你立即松手。”北堂雋翼瞪著北堂墨,“否則,不止你要滾出這個家,還會連累北堂墨一塊兒滾!”
“這個家我并不想待。”北堂墨的唇角勾起一抹向上揚的弧度,“我們隨時可以走,只不過,像白馨雨這樣胡作非為的女人,我也不會任由她待在這兒。”
“你可以試試看。”北堂雋翼的語氣全是威脅。
北堂墨也不畏懼,迎寒而上,“誰敢碰我妻子一根汗毛,我就要他付出血的代價!”
父子兩就這樣僵持下來,誰也不服氣誰,旁邊的人也沒有敢上來勸的。
這瞬間,只有白馨雨的哭求聲,偌大的客廳顯得格外詭異。
宋恩燦咬了咬唇瓣,提醒自己不能再被騙,北堂墨的溫柔軟語,就是她現在過成這樣的致命因素。
她索性將白馨雨松開,一眼瞪過去,冷道:“你下次還有什么陰狠的招數,直接沖著我來就可以了。至于蕭美美,這顆棋子你還是舍棄吧。我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她。”
說著,宋恩燦沒再看任何人一眼,邁步就走。
北堂墨鐵青著一張臉,跟上去,拉住她的手腕,冷道:“你去哪兒?”
剛才他那么明顯地在維護她,她竟然就主動松手,還要走?
“這是我的事。”宋恩燦輕聲,“用不著你管。”
“不要在這里鬧。”北堂墨冷聲提醒,消耗著自己的耐心。
“我沒有鬧。”宋恩燦顯得很疲倦,“我只是要去處理事情而已,兩件大事同時發生了,我不可能還能安心地待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做吧?”
“你可以交給我!”北堂墨提高音量,“而不是指望別人。”
宋恩燦笑笑,移開眼,望著天邊厚厚的云層,輕輕地掀動紅唇:“我最不能指望的人,就是你。”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北堂墨有了殺人的沖動。
他為她查了一整晚的證據,可她竟然問都不問,直接說指望不上他。
她不指望他,難道還能指望樂青城嗎?
她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北堂墨上前幾步,拉住宋恩燦的手,狠狠地將她拽轉身,怒氣沖沖地質問道:“你都不問問周佳凝當時發生了什么我才會來晚嗎?我并沒有不來,也沒有不管你!那個善良、溫柔的你呢?那個豁達、開朗的你呢?”
“你以為我真是用石頭雕刻出來的嗎?在這種時候還能善良、溫柔,豁達、開朗?”宋恩燦瞪著北堂墨,內心委屈又焦慮,“如果你想要的僅僅只是那樣的我,很抱歉,你找錯人了。回你的周佳凝身邊去吧!她遇到事情不會照顧自己,而我這么多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不需要多你一個人。”
“宋恩燦!”北堂墨喊住她,渾身冒起洶涌的冷戾,“如果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宋恩燦停住腳步。
徹底完了?
他這是在提醒她,他們有開始過嗎?
是什么時候的事?
她這個當事人,竟然完全不知道。
宋恩燦回過頭,沖北堂墨燦爛一笑,用盡她所有的剛毅和勇氣說:“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就徹底完了。”
說完,她轉過身子,大步離開。
北堂墨往前追了兩步,自尊心受到嚴重的打擊,又只能停下腳步。
他多么想追出去,想追上宋恩燦,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可同時他又那么不甘,不愿意追上去。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和他對著干,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就算了,還想離開就可以離開。
她走的那么義無反顧,簡直無法無天!
“好,你走。”北堂墨陰狠出聲,“你走,我絕對不會再找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