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離涯知道如何去破解包許尚的身法,可是現(xiàn)在的他卻是沒有那個能力啊!
這套身法就印刻在他的腦海之中,每一步往哪里邁動,每一次如何挪動身形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架不住這是剛剛才學(xué)到手的啊,一點也不熟悉。這讓它如何能夠使出如包許尚那般的身法啊!
但現(xiàn)在的情形卻容不得離涯不上了,硬著頭皮也要上啊。
不要看現(xiàn)在那包許尚只是圍著自己做著各種姿勢,可離涯知道要是自己久久沒有所動作了話。那么在下一刻,那八道肥碩的身體就會對自己群起而攻之。
八道包許尚的幻影圍繞著離涯錯落交錯著,卻是沒有揚起任何塵土。
離涯還是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也還未有任何動作,足足能有一刻鐘的時間了。
而八個包許尚臉上的表情同時一變,不再是一幅嬉笑摸樣。
離涯眼角一瞥,知道那包許尚將要發(fā)起攻擊了。但是他卻是真的沒有去破解這獨身行八卦的身法。
不過他也斷不可能什么都不做,那樣就失去意義了。更加有可能會被其余眾人看輕。
離涯從前一直是在被人看輕,而今以前的離涯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將不會再任人輕視自己了。
八個包許尚在同一時間將雙臂探向前方,或上舉,或下撩,或直拳拍掌欺身向前。
眼看著八對手臂十六只手掌馬上就要落實在離涯周身,可他卻還是矗立在原地。
仿佛是任命一般的等待著包許尚的攻擊臨來。
離涯確實是在等待著包許尚攻擊的到來,可他卻并不是任命。
十六只或拳或掌統(tǒng)統(tǒng)都印在了離涯身上。
在包許尚發(fā)起攻擊的時候離涯就感覺到有八道勁風(fēng)襲來,全都真實無比。就如真的有八人同時向自己發(fā)起了攻擊。所以他繼續(xù)等待著。
而當(dāng)七道幻影加上包許尚真身的攻擊都落在身上的那一瞬間,離涯只感覺自己的前胸遭到了重?fù)簟I眢w的其余地方并無任何受創(chuàng)。
就在離涯憋著胸前的一口悶氣舉起右拳想要攻擊眼前那個胖胖的包許尚時,離涯身子突兀的往左一斜踉蹌了幾步。
感受著右肩處陣陣的腫痛,離涯這才將最開始的那股憋悶濁氣吐出。
看來自己想要等到包許尚攻擊到自己身體那一刻對他發(fā)起攻擊的這個想法是行不通了。
因為從剛才的兩次攻擊中知道自己的速度遠(yuǎn)遠(yuǎn)趕不上包許尚,等到他攻擊落實在自己身上之后再發(fā)起攻擊的話已然遲矣。
正當(dāng)離涯還在消除著右肩的腫脹時,耳邊就傳來了包許尚有些憤怒的聲音,足足有八道在四周同時響起:“難道你是個笨蛋嗎!我這不是在和你打架,而是在訓(xùn)練你的獨身行八卦!這是訓(xùn)練!懂嗎!”
包許尚的每一句語氣都說的很種,每一句都像是種種的擊打在離涯心頭。頓時讓離涯醒悟過來。
是啊,自己要做的不是去破解包許尚的身法,而是訓(xùn)練自己的身法。先前離涯就一直走進(jìn)了一心想要敗敵破陣的誤區(qū)里面去了。
等離涯醒悟過來抬起頭時包許尚的第二輪攻擊又到了。
這次卻是呈全包圍打擊的勢頭攻向離涯。
有往下?lián)涞陌S尚,也有高高跳起想要給離涯臨頭一擊的身影。其余六個包許尚就將離涯四周完全占據(jù)了。
離涯依舊如先前那般保持著剛剛抬頭的姿勢一動不動,難道他還是打算著以先前的方法接下包許尚的攻擊。
這讓站在空地外圍的五人皆是一嘆,而介本開在嘆完氣之后卻是眼中一亮,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欣慰的淺笑。
介本開看到包許尚這次攻擊又實實的落在離涯身上時離涯的腳步晃動了幾下,這并不是被包許尚打的身形不穩(wěn),而是離涯他自己挪動的。
下一瞬間場中除去了八個包許尚外還出現(xiàn)了兩個離涯。
其中一個就是被包許尚攻擊到的離涯,而另外一個離涯卻是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八名包許尚的身后。
兩個離涯一個看上去很真實,是站在外面的一個。而另一個離涯卻是有些虛淡,在被包許尚完全圍住之后也就漸漸的隱去直至消散。
而包許尚的其余七道幻影也逐漸的消失,只剩下了一個真身立在場中。
看著臉色蒼白如宣紙的離涯,包許尚贊賞道:“不錯!你這小子資質(zhì)很好,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做到如此地步,的確不錯!”
“但是…”
話音剛落就見空地中再次突兀的出現(xiàn)了八個包許尚,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離涯再次包圍起來。也同時響起了八道聲音:“但是卻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注意我攻擊的頻率!”
包許尚語畢,八雙手掌就落在了離涯全身上下的每一寸實肉之上。
砰砰的悶聲響起不絕于耳。
只見離涯的身體在場中上下左右翻飛不曾落下,一直被八個包許尚盡情的胖揍著。包許尚不時還會發(fā)出一陣酣暢淋漓的大笑之聲。
離涯剛剛幻化出一個幻影就是利用獨身行八卦的身法使出的,可就是只幻化出一個幻影也都抽了他體內(nèi)一般的虛無之力。
并且在使出這套身法之后,離涯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險些超出了自身肌體運動消耗的極限。
全身從脖頸至腳踝都酸麻無比,即使體內(nèi)還有虛無之力,可也實在是使不出來了。只能硬生生將包許尚的攻擊都用身體接了下來。
拳與肉的撞擊之聲一直響著,足足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包許尚打出了一百零八掌才停手放過離涯。
而當(dāng)他再次中斷身法只留真身顯化時,離涯才從空中直直的落了下來。
介本開與薛云澤等人上前一看…
“嘶…”
每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本來有些寬大的軍中黑色長袍此時被離涯的身體撐得股股的,有好幾處甚至都破裂出了一道道細(xì)小的口子。
這可不是被包許尚的拳掌打破的,而是被離涯給生生撐破的。
離涯那本來有些略微清瘦的身體此時的狀況雖然還比不上包許尚,但也快差不多了。
但原本的離涯只能算半個包許尚那么寬啊!
這突然之間多出來的肉可都是被包許尚那一百零八掌給生生打出來的啊!
而包許尚那廝居然還臨風(fēng)而立作出一副前輩高人的樣兒道貌岸然朝著離涯的“豬頭道”:“剛剛的那一百零八掌你可記住了出掌的頻率,與身法位置的變化走向?”
“當(dāng)你將這兩樣都摸索清楚之后也就能真正的初步完全掌握獨身行八卦之法了…”
“哼…直稻……絲”(嗯,知道,是。)
躺在地上的離涯兩頰渾圓發(fā)紅,脖頸也是比原先粗大了好幾圈那里還能囫圇的說句完整的話,現(xiàn)在甚至連吐字也不清晰了。
“看來離涯今天是不能再繼續(xù)訓(xùn)練了。”這是介本開說的。
“看樣子包胖子的方寸八尺間又進(jìn)步了不少嘛,一會我試試你的八分再一同樣有進(jìn)步?jīng)]?你沒意見吧?我這可是想要幫你哦…”
這是薛云澤陰沉沉的說到。被人搶了虐待對象的他好像很不滿的樣子。
“你下手還知道分寸沒有傷了他的經(jīng)絡(luò)與骨,只是這皮肉腫脹的忒滲人了吧。”
王奇摸著左下巴的黑痣打量著離涯說到。
“包瓜娃子!我都不想說你了!我可不是個挑事的人,可是薛副隊長,離涯可是一個剛剛進(jìn)來的新兵仙民哪里經(jīng)得起他這樣子折騰。你可不要讓新人對你的產(chǎn)生管理下屬不當(dāng)?shù)挠∠蟀。 ?
習(xí)三元的這句話頓時讓薛云澤眉毛一挑,讓一旁本就被薛云澤叫去陪練懊惱的包許尚頓生了馬上跑路的想法。
賈落秋蹲下身子往離涯樓中塞了一顆丹藥,默默的打量了幾眼就又站回到幾人身邊。
幾人的話語都一字不落的被離涯聽在耳里,剛想撐起身子。可不管他用身體的哪個部位使力,都會感覺自己的皮肉像是在沸水中烹煮一般的難受。
試了幾下離涯也就不再打算起來了,正應(yīng)了那句“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
當(dāng)離涯借助腹內(nèi)丹藥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虛無之力來消除全身浮腫時,耳邊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不一會就陷入了安靜。
而同樣腫脹無比的眼皮連一個縫都撐不開,也就不能目送幾位前輩離去了。
習(xí)習(xí)的山風(fēng)吹動著遠(yuǎn)處了落葉,吹涼了躺在空地之上的離涯。
身體恢復(fù)“原形”的離涯感覺通體清涼無比,甚是舒爽。
在介本開幾人離開了一個時辰之后離涯就能做起來了,并且浮腫的皮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了下去。
而恢復(fù)過來的離涯就那樣靜靜的盤坐在空地中央。
他沒有修煉,而是在思考,思索。
因為他按照包許尚所說的那樣將自己所受到的一八零八掌的出手頻率和位置的變化都清清楚楚的記在了腦中。
離涯此時就正在腦海中再一次的模擬著包許尚的身法。
離涯靜極思動般的突然跳了起來,瞬間在場中就出現(xiàn)了兩個離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