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尺方寸間的自身千行道?急道?”離涯口中輕語呢喃著說的含糊不清,吞咽下了賈落秋彈進口中的丹藥。
藥丸一入腹中就被虛無之力分解,將藥效融合流轉在臟腑之間。修復著剛剛被賈落秋那一擊震傷的五臟六腑。
離涯就保持著這個姿勢運轉虛無之力療傷,他不需要打坐修煉來回復虛無之力。
剛剛與賈落秋的交手,可以說是承受著他的攻擊而已。離涯也只是剛剛施展出身法還未有所行動就被擊敗。虛無之力算的上根本沒有消耗。
離涯一邊療傷著,一邊思索著賈落秋對自己所說的話語。
雖然之前離涯也學會了獨身行八卦的身法,可也正如賈落秋所說的那樣。
離涯一直就是按照著玉簡中記載的八卦之位在挪移身形,只光光是這樣離涯就已經被這套身法的功效震撼不已。
如今賈落秋又道出其中還有它法更加詭異莫測。賈落秋所說并不是他自己編排的話語。而是他經過不知多少歲月使用這套身法而悟出總綱中的那一句“八卦,八乃方寸八尺間,卦乃自身千行道”。
聽聞過后離涯頓時感覺有一道門在自己的腦海中打開了一條縫隙,隱隱的看見卻是又抓之不住。
畢竟這是他人的感悟并非是離涯自己頓悟出來的道,能觸摸到其門檻已經算的上是離涯的悟性尚佳了。
賈落秋對離涯出手并不重,在短暫的三刻鐘后。離涯身上的傷勢就已痊愈。并且在此期間他體內的虛無之力也又飽和充盈起來。
而當離涯再一次站起之后,介本開很是把握著節奏似得又站了出來。
“下面換習三元與離涯對戰。”
習三元施施然的走了出來,并且隨著他步子的邁動其身上的衣袍無風自動起來,與他那三縷長須一起搖擺著。
在幾日幾人剛來到空地之上時介本開就有說過,他們每人會依次與離涯交手對戰以此來達到訓練離涯的目的。
可是離涯沒有想到的是這依次所說的是在一天之內來輪完啊!
除了包許尚外,離涯知道自己與其他幾人不管哪位對上都不是其一合之敵。
離涯苦笑著想到自己也就那么三板斧的套路,而今又在見識過了賈落秋那自己拍馬不及的速度。離涯甚至都有些沮喪起來。
因為離涯連包許尚都打過不啊!之前能將包許尚打飛,主要原因就是自己出其不意掩其不備的在包許尚的缺點方面稍稍占了點上風。
并且這還是他在昨日與包許尚交手過后經過思索才想出來的方法。要是剛才與包許尚的交手繼續下去,那么離涯知道自己很難甚至根本再也找不到那樣一擊的機會了,只能落敗。
繼賈落秋之后又是另一位常年修行獨身行八卦身法的前輩習三元來與自己交手。
這不是找虐嗎!
但仙軍營中,軍令如山不得不從。雖然介本開并未對離涯下達必須迎戰的命令。
可上級對下級的安排又如何拂逆的了呢。
離涯與習三元兩人站定之后,在介本來又一次喊出開始兩人都出手了。
這一次的離涯依然是兩個身影出現在原地,卻是主動的沖向習三元。
而習三元則沒有賈落秋的風雷之勢,反而讓離涯看上去有些慢吞吞的感覺。但是八個習三元都慢吞吞的奔向自己,卻讓正要攻擊的離涯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兩個離涯瞬間就與八名習三元沖撞在一起,然后就交纏在一起。
習三元施展出的獨身行八卦與包許尚有些相似,都是采取的合圍包敵。
但包許尚卻很穩,而這習三元則就像是全身帶著一種滑不留手的感覺。幾次交手之中離涯有好幾次都觸碰到了習三元的真身。
可當他手上剛剛有了真實的觸感的那一瞬間,手掌又變得空空起來從一個幻影中穿插而過。
最讓離涯郁悶的是那習三元在自己無法將攻擊落實擊中,可他也不對離涯發起攻擊。就這樣圍繞著離涯身邊到處晃身。
并且在很多次習三元有能穩穩擊中離涯的機會,他卻不攻擊。而是牽扯一下離涯那處的衣袂邊角。使力不大,卻能讓離涯身形受制。
有兩次甚至將離涯的那個幻影生生的拖沒了。
與習三元交手離涯唯一的感覺就是憋屈。
你說你有絕對能擊敗我的機會和實力你卻不打我。反而要以這種惡心人的方式讓戰斗繼續著,這不是特意捉弄與我嗎?
與包許尚交手,離涯像是被一堵厚墻圍困。
和賈落秋對戰,離涯感覺自己就是被八道鋒利無匹的刀斬中。
而今的八名習三元讓離涯就仿佛是有八個圓球在自己周身隨意滾動著,郁悶的難受。
期間離涯有想過使用巨力轟破掉習三元營造的這種氣場,可每當掌心接觸到其真身那一刻,習三元又能圓滑無比的將身形移到另一個方位。
以力破敵不能奏效,離涯又想用速度將自己脫離出來。
可習三元卻又能將八道身影死死的粘住離涯,讓他根本無法提速。甚至還必須跟著他的節奏施展身法。
這次的交戰訓練,離涯就像是一個玩具,一個被習三元耍弄的玩具。習三元想怎么戳捏離涯,離涯就只能任他蹂躪扁圓。
正當離涯與習三元還正“膠著”時,包許尚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其余四人身旁并與薛云澤交談起來。
“三哥,你看這習三元還是這么猥瑣,自己在那玩的不亦樂乎。讓我們幾人就這么無聊著,這貨欠揍啊。”
包許尚的話似乎是說到了薛云澤的心坎里了,讓一旁看向場中的薛云澤有了一絲怒意,還么悶悶的冷哼了一下。
看著薛云澤有些難看的臉色,包許尚瞥了一眼正“粘著”離涯的習三元心中很是快意:“哼!坑的就是你這愛挑撥離間的三圓圓!”
介本開和賈落秋二人倒是對包許尚這吹墻風的舉動置若罔聞,還是一心觀察著空地之上的戰斗。
而王奇則是看著習三元壞壞的一笑。
被扯了不知道多少次衣角的離涯險些要奔潰了,這樣的戰斗是在是太惡心人他憋屈了。
仿佛是感受到了離涯即將要到達奔潰邊緣的情緒,習三元依舊還是樂此不疲的扯著離涯的衣袍,可手上的力度卻是加大了起來。
場中離涯的那個幻影已經消失了,因為離涯的真身已經不穩的搖搖晃晃起來。就連是站直都站不住了,哪里還能去正常的施展身法幻化出幻影來。
離涯胸前的衣襟被習三元一把抓住,猛的一使力。將正還在左右搖擺的離涯狠狠的投擲了出去。
這一次飛起來的離涯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狠。
早已被習三元捉弄的暈頭轉向的他,本就已經云里霧里了。身體飛起來與站在實地之上毫無區別,倒是這一摔頓時讓離涯清醒了幾分。
搖了搖還很是迷糊的頭,離涯這才站了起來。
還有些渾渾噩噩的離涯正想張口說些什么的時候,那邊的習三元卻率先開口說話了。
他右手輕撫著長須聲音平穩緩緩的道:“不要覺得我是在耍弄與你。賈落秋行的是卦之急道,而我,則是牽柔衣道。”
“我的獨身行八卦就是這樣,能悟得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習三元此時營造出來的是一幅仙風道骨的高人正在玄而又玄的指點后輩的景象。
而本真有些像質問習三元為何戲耍他的離涯,在聽了這番話后就真的若有所思起來。
但他卻沒有看到在習三元背后充斥著五道無限鄙視的眼神此時此刻正深深的刻在習三元身上。
“裝!真能裝!”這是介本開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聲音。
“看來要給這下子來頓“巴適”的了。”舉起一只右拳的薛云澤很是意動的想朝習三元后腦勺上來那么一下。
“我都說了這三圓圓最猥瑣了,早看他不順眼了…”包許尚在薛云澤的一旁繼煽風點火的碎碎念道。
而王奇臉上那壞壞的笑容越發的深了。
只有賈落秋在送給習三元背影一個鄙視的眼神后就將目光移到了離涯身上,靜靜的看著那個與自己身上一樣黑袍的新兵仙民。
又進入思考中的離涯沒有去看幾人的表情和交談,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前一刻還一副高人模樣的習三元一臉猥瑣有燦燦閃躲的小臉迎向薛云澤幾人走去。
離涯心中思緒急轉想到。正如習三元所說那般,他又再一次的印證了賈落秋的話也等同于證實了那句大綱。
“身行有千道,而他們每個人所施展出來的獨身行八卦身法都展現出了完全不同的道,卻又都是同一種身法施展而出。”
這就是訓練而不是虐待戲耍自己,他們是要讓自己親身去體驗這套身法的無窮奧妙。
可離涯心中能想的出眾人的想法,但自己又能否達到他們所想要的要求呢?
心如亂麻的離涯感覺自己就在那一道門檻前徘徊,十分渴望的將之推開而登堂入室。可卻始終無法邁出那一步。
仿佛還缺少了些什么似得,讓離涯悶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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